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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暗夜驚變·陣眼暗斗

  • 紫藤劫
  • NullSet
  • 3304字
  • 2025-08-27 00:30:00

青冥山的夜,靜得仿佛能聽見草葉上露珠滾落的聲音。后山七星陣眼旁,幾盞星力燈將淡紫色的光暈揉進薄霧里,照得地面上的青石板泛著一層溫潤柔和的光。李伯蹲在一棵老樟樹下,悄無聲息,只手里那柄磨得锃亮的短刀,偶爾映著燈影,在粗糙的掌心一閃而過。

他剛剛用鐵鏟挖掉最后一塊沾染著血煞氣息的草皮。下午時周先生特意叮囑過,陣眼周圍必須干凈,一絲邪祟的氣息都不能留,否則就像是黑夜里的燈塔,會把幽冥殿的惡人引來。李伯剛想直起腰歇口氣,林子深處忽然傳來“咔嚓”一聲輕響。那聲音很悶,不是風吹斷了枯枝,而是有人在刻意放輕腳步,卻還是不小心踩到了什么。

“誰?”李伯的心猛地一縮,整個人瞬間縮回樹干后,緊緊握住了短刀。他沒有靈力,無法像顧敘白他們那樣感知氣息,只能憑借年輕時在山里打獵練出的敏銳聽覺。那聲音從西南方向傳來,正一點點地,朝著陣眼靠近。

朦朧的霧氣里,一道黑影無聲無息地飄了出來。他身上的黑袍下擺掃過草葉,卻沒有帶起半點風聲。那人手里攥著一個巴掌大的黑陶罐,罐口絲絲縷縷地飄出一種腥臭的氣味。李伯的瞳孔驟然收縮,這個味道他記得,在迷霧谷時聞到過——那是能腐蝕山石的血煞毒!這個人,是想來毀掉陣眼!

李伯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剛想張口呼救,卻見那黑影已經蹲下身,從懷里摸出一柄森白的骨匕,在陣眼中心的一塊青石上劃出一道刺耳的痕跡,接著便開始擰動陶罐的蓋子。

不能等了!

李伯腦中只剩下這一個念頭。他不再有絲毫猶豫,猛地從樹后沖了出去,用盡全身力氣舉起短刀,朝著那黑影的后背劈去,聲音嘶啞地吼道:“狗東西!敢動學院的陣眼,先從我老頭子身上跨過去!”

黑影顯然沒料到這里會埋伏著一個普通的老人,被這突如其來的怒吼嚇了一大跳,手里的陶罐“哐當”一聲砸在地上。黑褐色的毒液濺灑出來,旁邊的青草瞬間被腐蝕,冒起一陣難聞的黑煙。他看清來人只是個沒有靈力的老頭,眼中閃過一絲被戲耍的惱怒和狠厲,反手便凝聚出一道血光,朝著李伯心口拍去:“老不死的,自己找死!”

李伯根本來不及躲閃,眼看那道不祥的血光就要印在胸口,一道淡紫色的流光卻呼嘯而至,“砰”地一聲,精準地將那團血光在半空中擊得粉碎。

“李伯!”顧敘白清朗又焦急的聲音緊隨而至。他和周先生幾乎是同時趕到,腳下星軌遁術的光芒還未完全散去,鞋尖甚至還沾著演武場上的塵土。顯然,兩人剛結束演練,一察覺到后山的異動便立刻趕了過來。

顧敘白一步上前扶住李伯,見老人家的手還在微微發抖,卻依舊死死攥著那把短刀,他連忙將老人護在身后,又心疼又后怕地說道:“您怎么不先喊人?這人會用血煞術,太危險了,您對付不了的!”

“喊人就來不及了!”李伯喘著粗氣,指著地上那個還在冒煙的陶罐,“他要用毒毀了陣眼,我要是再晚出來一步,咱們學院的根基就完了!”

那邊,周先生已經和那黑袍人動上了手。他的紫藤扇“唰”地展開,扇面上的星圖流光溢彩,每一扇都卷起一陣凌厲的星力之風,逼得那黑袍人狼狽地連連后退。“上次在遺跡讓你僥幸逃了,這次還敢來青冥學院撒野!”周先生的聲音沉穩而冰冷,扇尖直指黑袍人的手腕,“說,血無涯派你來做什么?還有沒有同伙?”

黑袍人被扇風掃中胳膊,疼得齜牙咧嘴,眼中閃過一絲絕望。他忽然從懷里掏出一枚血紅色的符咒,猛地捏碎,身體立刻化作一團黑霧,企圖逃遁。

“想走?”顧敘白早有防備,手中的紫藤算盤“嘩啦”一響,三枚算籌成品字形飛出,如三顆釘子般瞬間釘在黑霧的三個方位。星力隨之涌動,形成一個光罩,硬生生將那黑袍人從霧氣中逼了出來。

“咳咳……”黑袍人狼狽地摔在地上,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眼神里卻依舊是不服輸的兇光。

顧敘白緩步上前,蹲下身,將一枚算籌輕輕抵在他的脖頸上,聲音平靜地說道:“別硬撐了。你剛才用的血煞術,是幽冥殿里最低等的邪術,可見你在教里也不過是個跑腿的小角色。血無涯若是真的看重你,又怎么會派你來做這種九死一生的任務?”

黑袍人聞言,身體一僵,眼中的兇光明顯松動了些。

旁邊的李伯拄著刀,適時地補了一句:“小伙子,聽我老頭子一句勸,幽冥殿那些人,沒一個好東西!我當年在山里親眼見過,一個給他們賣命的教徒,任務失敗了,被那血無涯當場卸了胳膊,直接扔給妖獸吃了。你要是說了實話,我們還能保你一條命!”

這句話仿佛是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黑袍人緊緊攥著衣角,身體開始發顫,聲音里帶著哭腔:“是血無涯……血無涯大人讓我來毀掉陣眼,他還派了三個同伙,已經混進了學院的伙房和藥堂,說是……說是明天開戰的時候,在飯菜和療傷的藥里下毒……”

“藥堂?”顧敘白的心猛地一沉,他立刻想到了林浩。今晚,正是林浩在藥堂整理藥材!

“不好!”周先生臉色一變,立刻從懷中掏出傳訊符捏碎,對聞訊趕來的兩名弟子喝道:“把他看好,關進后山石牢!小敘,我們快去藥堂和伙房,再晚就來不及了!”

顧敘白扶起李伯,剛要動身,老人卻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我跟你們一起去!伙房的路我最熟,里面的雜役弟子我也都認識,我能幫你們認出誰是奸細!”

“可是您……”顧敘白還想勸阻,李伯卻已經抄起短刀,邁開步子就往山下伙房的方向走,腳步竟是出奇地穩健:“別磨蹭了!林小子還在藥堂呢,要是被那些下毒的奸細傷了,可怎么辦?”

三人一路飛奔下山。剛沖到藥堂門口,就聽見里面傳來“哐當”一聲脆響。顧敘白一腳踹開門,眼前的景象讓他目眥欲裂——林浩正被一個穿著雜役服飾的人死死按在藥柜上,他手邊的藥杵掉在地上,而那人正抓著一個紙包,往一口盛滿藥材的大罐里傾倒黑色的粉末!

“住手!”顧敘白怒喝一聲,手腕一抖,一枚算籌閃電般飛出,正中那雜役的手腕。

雜役吃痛大叫,手里的毒藥包應聲落地,摔得粉碎。林浩抓住機會,猛地掙脫開來,順手抄起地上的藥杵就朝著那人砸了過去,氣得臉都紅了:“我早就覺得你不對勁!白天整理藥材的時候,你就鬼鬼祟祟地總往這幾個藥罐里瞟,果然是奸細!”

那雜役見事情敗露,竟從懷里掏出同樣的血煞符想要故技重施。周先生的扇子卻后發先至,帶著星力“啪”地一下拍在他手上,不僅直接震碎了血符,還將他整個人都掀翻在地。“說!另外兩個奸細在哪兒?”

“在……在伙房,他們藏在米缸后面……”那雜役渾身發抖,立刻招了。

顧敘白一刻也不敢耽擱,轉身就朝伙房沖去。他剛一進門,就看見兩個同樣打扮的奸細,正抬著一個大袋子,要往熬粥的大桶里倒。周圍伙房的雜役弟子們都嚇得縮在角落,一個個面無人色,根本沒人敢上前阻止。

“不許倒!”顧敘白算盤一撥,數枚算籌如同飛蝗般射出,精準地打飛了那個毒粉袋。

兩個奸細見狀,轉身就想反擊。就在這時,李伯卻像一陣風似的從他們側面沖了過來,手中的短刀劃過一道寒光,又快又準地劈在了其中一人的腳踝上!

那人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應聲倒地。顧敘白趁此機會,星力涌動,瞬間將另一人也制伏在地。伙房的雜役弟子們看到有幫手來了,膽氣也壯了起來,紛紛圍上前,有的拿著鍋鏟,有的舉著柴火,把兩個奸細圍得水泄不通。

“顧師兄!”林浩和周先生也趕了過來。林浩跑到粥桶邊檢查了一下,松了口氣說:“還好,毒粉沒倒進去多少,這鍋粥還能要!”

周先生看著被弟子們押在地上的三個奸細,皺著眉下令:“把他們都關到后山的石牢里,派弟子嚴加看管,等戰后再一并處置。”

顧敘白點了點頭,他轉過身,看到李伯的短刀上沾著一絲血跡,連忙拉過老人的手,緊張地問:“您受傷了?”

“小傷,小傷,剛才劈那小子的時候,不小心在石頭上劃了一下。”李伯滿不在乎地擺擺手,然后沖著林浩喊道,“林小子,藥箱帶了吧?給我來點藥膏抹抹,別回頭感染了。”

林浩趕忙從背著的藥箱里拿出最好的金瘡藥,蹲下來小心地給李伯處理傷口,滿眼都是佩服:“李伯,您可真是太厲害了!剛才那一下,比我們這些有靈力的弟子都快!”

“那是!”李伯咧嘴一笑,臉上滿是自豪,“想當年,我在山里跟熊瞎子打架都沒輸過,這點小場面,算得了什么!”

等他們終于將伙房和藥堂的亂局收拾妥當,東方的天空已經泛起了一抹魚肚白。顧敘白望著那片漸亮的天光,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還好發現得及時,否則真到了開戰之時,弟子們若是吃了有毒的飯菜、用了有毒的傷藥,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周先生走過來,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放松。今夜只是個開始,明天,血無涯一定會親自前來。我們得抓緊時間去激活七星陣眼,做好最后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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