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凡人
- 附身病嬌公主在仇敵懷里裝柔弱
- 島上有雨
- 2095字
- 2025-08-21 23:52:28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這么多老熟人齊聚荒郊野外?
白獻南是桑挽籍的未婚夫,也是云上之地藥莊的少莊主,不過現在已經十年過去了,現在白獻南應該已經是云上之地藥莊的族長了。
上一世桑挽籍準備向皇室報仇,發起起義時,白家還是白獻南的父親白蘇當家,他們家為了明哲保身,沒有響應他們名義上少夫人桑挽籍的號召。白獻南不敢違抗他的父親,便只是瞞著白家人偷偷往江南送了些草藥靈芝什么的,除此之外,桑挽籍和白獻南也沒有什么太多的聯系了。
后來桑挽籍一舉攻入皇城,權傾天下,白獻南的父親又提起了這樁名存實亡的婚約。可此時桑挽籍正忙著慶功宴和權利更迭的諸多事宜,這件事情緊迫性并不強,便擱置不管了。
沒曾想這一擱置就直接擱置到她死亡了。
說實話,如果一定要選擇一個人來求助的話,對桑挽籍來說,白獻南是比徐覓川更好的選擇。
首先,白獻南是她死亡前名義上的未婚夫;其次,從來沒有對她施展巫術這種不入流的邪術有什么不滿或者厭煩。綜上所述,雖然此人不敢忤逆他的父親,性格上有一些軟弱,但是至少不會欲殺她而后快,況且心軟在這種情況下算是優點了。
而徐覓川呢?多次對桑挽籍施展巫術表現不滿,雖然名義上為桑挽籍攻入皇城立下汗馬功勞,算是“從龍有功”,但是桑挽籍很明顯能感覺到徐覓川的厭煩。
還有徐覓川這個人天生細膩、謹慎,雖然她上一世與徐覓川并不是特別相熟,徐覓川不一定特別了解她。但她直覺認為,如果她跟徐覓川呆的時間太久,會有很多麻煩,他總有一天會察覺出。比起白獻南來說,徐覓川此人要復雜很多,對于一個只想安安心心過活的桑挽籍,求助白獻南很明顯是一個更加安全、簡單的路。
桑挽籍眼底猛地燃起一小簇微弱的希望。
“仙長救命!”一聲飽含驚恐、無助到極點的尖叫劃破死寂,桑挽籍跌跌撞撞奔向白獻南。
就在她的手即將碰到白獻南那身質料上乘的白衣時——
面前一陣勁風呼嘯而來,直沖桑挽籍面門。桑挽籍感覺身后一股大力拽住她的衣領,向后拽去。
徐覓川一手將桑挽籍拽到身后,另一手一拂衣袖,化解了來勢凌厲的攻擊。
桑挽籍愕然抬頭,只見白獻南身側,一個打扮精致的白衣女子正收回手,柳眉倒豎,滿面寒霜,眼神冰冷,面無表情地盯著桑挽籍。
“兩位族長誰來介紹一下,這是誰的舊相識?我怎么不曾見過?”白衣女子聲音有點尖利,淡淡開口,語氣里帶了些不屑與鄙夷,“怎么不由分說就亂撲?”說罷,斜眼瞥了白獻南一眼,眼神中帶了些不滿與苛責。
“黎裳不得無禮。只是此方有怨氣,我與徐族長都感受到了,順道而來罷了。救下這位姑娘也算是積德行善,好事一樁,切莫因口舌壞了道行。”白獻南朝著那個白衣女子開口,語氣冰冷。
“哦,那怎么只有兩位族長感受到了怨氣,而我卻絲毫沒感受到呢?莫非真是我的道行與二位族長相差了十萬八千里?”那白衣女子譏笑,顯然對這幅說辭持懷疑態度。
桑挽籍好奇地探出頭,猜測著這個白衣女子的身份,那女子她似乎見過,還有幾分眼熟,但卻怎么都想不起來這個女子的身份。
“白夫人,我知道你在懷疑些什么。你大可以好好看清楚,這個姑娘是一個完全沒有意念力的凡人。”身前的徐覓川也開口,語氣平淡,卻帶了些上位者環境中養成的不容置疑的威嚴。
徐覓川此話一出,桑挽籍也明了了白衣女子的身份。原來這是白獻南的夫人,只是不知道她上一世死了之后,這位白家未婚夫娶了哪家的姑娘。剛才隱隱聽著白獻南喚他夫人的名字,似乎是黎裳。
叫這個名的她倒是認識一個,是雪域那邊肖家最小的小姐,肖黎裳。只是她記得那是一個很明媚活潑的小女孩,短短十年竟然成了這樣的性格嗎?
“凡人?獨自在荒郊野外晃悠的凡人嗎?”白衣女子冷淡的臉終于有了裂痕,滿臉的難以置信,卻還是向桑挽籍的方向走來。
白獻南的眼神也有些微怔,不過他馬上調整好了情緒,把疑惑壓到了心底。
桑挽籍一聽反而放松下來了,徐覓川對她凡人身份的認定讓她吃了一顆定心丸,說明她剛剛的鎮煞密語應該并沒有發送成功,一切的相遇也都只是巧合。只要她現在扮演好凡人的角色,便不會有什么殺身之禍。
桑挽籍迅速擠出幾滴淚水,將腿一軟,就要癱倒在地。徐覓川卻像是早就意料到一般,一伸手攬住桑挽籍,讓她靠在自己懷里。
這是……干什么?給她個裝柔弱的機會不行嗎?
白夫人拉開桑挽籍的袖子,露出慘白干瘦的胳膊,看到了桑挽籍手腕上盤著的銀蛇,滿面狐疑,但也只是頓了頓,便握住了桑挽籍的手腕,暗暗運力。
桑挽籍見她已經開始檢測自己的意念力,覺得自己也不能閑著,只好又柔柔弱弱地開口。
“仙長!小、小女真的只是個凡人啊……”她咽了口唾沫,開始胡編亂造凄慘身世,語調哀切,“小女名喚……名喚楊明詩,父母本是江南的藥材商,此番前來云上進購草藥,誰想……誰想竟遇上山賊……”
她斷斷續續地哭訴,父母慘死,山賊意圖擄她為壓寨夫人,但是此時有厲鬼出沒殺死了山賊,而她僥幸一路逃跑才一路逃出魔爪……
簡直是一派胡言、胡說八道,桑挽籍心虛地扶額,卻看到面前三個人都非常認真地聽著,便只得硬著頭皮講下去。
“江南藥商來云上進貨,帶的人手想必不少吧?怎么會全軍覆沒?”白夫人將手從桑挽籍手腕上撒開,幫她把袖子蓋上,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卻還有些疑惑,“這伙山賊,好大的本事啊……如此兇神惡煞的山賊,你是如何安然逃脫的?”白夫人一改剛才的冰冷,語氣變得關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