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寧并沒有想到,自己貴為一國公主,如今卻被謝承蹊拒之門外。
看來那日是真把他氣狠了。
景寧抬手扶額,不管怎樣,她今日非得見到他不可!
“青禾……”
“別,求我沒用,我哥不想見你,我也沒有什么辦法。”謝青禾避開景寧求助的眼神。
“上次誰說要在城北新開一家酒樓,本公主別的沒有,只不過,這錢財倒是……”
果然,謝青禾眼睛都亮了,緊緊拉住景寧的袖子,“此話當真?”
“自然當真,不過……”景寧仔細思考了下。
接著道:“不過本宮有些事情需要辦,等酒樓開張,需得在頂樓為本宮騰出一塊地方,且不能為他人知曉。”
“這好辦,成交!”
……
景寧見到謝承蹊時,他手執公文,正在院中喝茶。
“少卿大人如此清閑,是不打算管表哥的死活了?”
眼下多拖一日,沈懷序的案子便更難查證,是以景寧進門看到謝成蹊在悠閑喝茶時,忍不住質問了一句。一時便又忘記自己來時的目的。
謝承蹊皺眉,抬眼往門口看去,無白在門口撓了撓頭,小心翼翼地道:“主子,公主想要進來,我也攔不住,何況大小姐她……”無白自幼怕謝青禾怕得緊。
謝承蹊捏了捏眉心,語氣頗為無語:“你下次要是還攔不住人,我不介意直接把你送小姐那去,屆時看她如何捉弄你。”
“知道了郎君,下次再也不敢了。”語氣似是怕極了。
謝承蹊揮了揮手,無白委屈巴巴地退下。
“你嚇唬他干什么,是本公主硬要闖進來的。”景寧坐到謝承蹊對面,自己給自己倒了一盞茶。
“公主今日來,是來質問臣何時辦完無故就被推到手上的案子?”
景寧一口茶差點沒順下去,看向謝承蹊的眼光帶了些閃躲。
“先生,我……”
“如今又喚先生了?”謝承蹊看著她把自己的臉擋在茶壺后,內心也覺得好笑。
之前還張牙舞抓的,如今倒像是被拎到后脖頸,又恢復到了一副乖巧的模樣。
說到底也是個沒長大的小孩子。
也不同她計較,開口道:“周重雖是周氏嫡子,卻是原配的兒子,被周侍郎后來的夫人特意養成了個廢物模樣。且周家子嗣眾多,周侍郎平時與周崇并不像當日所見般的情深意重。我已經在他家門口埋有暗樁。”
當日事發不久,還在家休沐的周侍郎便收到消息趕來,甚至比太子和謝承蹊來得還早。可周侍郎只是個小官,買不起京都的府衙,居住的地方離謝府有很長一段距離,這就頗為耐人尋味了。
若此事當真和周侍郎有關,如今沈淮序被關在京兆府衙門,背后的人一定會去找他,要么,就是他當初雇傭的人,要么,就是太子的人。
想通了其中的關節,景寧眼睛亮了起來,她眨了眨眼,燦燦道:“是本宮誤會先生了。”
“上次……”
謝承蹊也是想起了什么,咳了一聲,道:“不必再提。”
兩人同時陷入沉默。
接著一聲溫潤的嗓音打破了這尷尬的氣氛,“不料公主再此,知衡冒昧了。”
眼前人還是當初所見那般溫潤如玉。
一時不禁感嘆謝家的風水,竟能同時出兩個相貌堂堂,才華出眾的公子。兩人看起來俱是賞心悅目。
“知衡是你的字?”景寧問道。
“是。”
景寧突然好奇,問道:“那你兄長呢?”
“兄長字……知行。”
“知者行之始,行者知之成。是個好名字,”景寧看向謝承蹊:“先生知行合一,且說到做到,令學生敬佩。”
無非是得到自己想知道的結果,夸贊奉承他,盼著他繼續把事情做成。
謝承蹊無奈地點頭:“公主謬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