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宴會風波
- 重生后京圈大佬成了我的不二臣
- 離祈詩詩
- 4026字
- 2025-08-23 20:30:59
夜色漫過院落的屋檐,走廊下掛著的銅鈴被晚風拂得輕晃。
傅修硯剛踏進院子,便聽見有人嗬嗬笑了兩聲。
一抬眸,看見蔣宇與司祁斜倚在墻邊,看樣子是等他好久了。
司祁雙臂環在胸前,眉梢眼角都帶著幾分蔫壞的笑意,見傅修硯走近,竟還吹了聲帶著戲謔的流氓哨:“呦,硯硯回來啦?今天收拾得挺板正呀,這是去哪兒啦?”
蔣宇緊跟著張開雙臂,語氣里滿是揶揄,“鐵樹開花,歡迎回家!”
傅修硯的耳尖幾不可察地泛了點熱,臉上卻沒什么表情,淡淡吐出兩個字:“無聊”,便徑自越過兩人往屋里走去。
司祁與蔣宇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促狹的笑。
兩人直起身,晃悠悠地跟著進了屋,司祁還在身后不依不饒地調侃:“跟我們兩個大男人你當然無話可聊,可我怎么見你跟江小姐挺有聊的?人都下車了還不讓走?”
傅修硯剛在沙發上坐下,端起茶杯正要喝水,聽見這話,放下了杯子。
“傅修硯啊傅修硯,我還真是小看你了。”
他喉結動了動,沒接話,只別扭地站起身又往樓梯走去,留下司祁和蔣宇在原地捂著肚子哈哈大笑。
......
房間里只開了盞暖黃的落地燈,光線落在江邇身上,卻照不進她眼底的赤紅。
她站在一面白墻前,目光死死盯著墻上的白板,指尖因為用力攥著而泛白——
白板上貼滿了照片,照片間用紅、藍、黑三種顏色的馬克筆勾勒出密密麻麻的曲線,像一張織滿陰謀的網,將過往與未來纏在一起。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眼底的憤恨驟然褪去幾分,取而代之是難以掩飾的黯然。
腦海里突然閃過傅修硯的聲音,清晰得仿佛他就在眼前,
“你有獨立自由的能力,高空之鳥,不該浪費翅膀。”
“急功近利不是壞事。”
“怕的是只有急功近利,沒有真東西。”
“但是你有。”
那些話像溫水,漫過她早已被前世寒冰凍僵的心。眼角的淚珠毫無預兆地滾下來,一顆接一顆,砸在地板上,暈開小小的濕痕。江邇抬手去抹,指尖剛觸到臉頰,又有新的淚珠涌出,怎么也抹不干凈。
終于,她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雙腿一軟,緩緩蹲下身,后背靠著床尾,將臉埋進膝蓋里,壓抑的哭聲從指縫間漏出來,充斥著無盡的悔恨,“為什么上輩子沒有人對我說過這些話?”
她在心里一遍遍地問,聲音嘶啞,“為什么……我怎么就那么蠢!做那么多蠢事!明明是有機會的!為什么就那么不爭氣!”
上輩子血淋淋的虐待、被棄如敝履的屈辱、最后死無全尸的下場,像電影般在腦海里回放,每一個畫面都讓她渾身發冷。
“我恨啊……”
她咬著唇,嘗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江邇慢慢抬起頭,一雙眼睛紅得像要滴血,她望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心底又浮起一個念頭,“傅修硯,如果你知道我從一開始接近你時,就在步步為營利用你,還會愿意與我說這些話嗎?”
......
翌日的夜晚,
水晶吊燈將宴會廳照得如同白晝,碰杯聲與談笑聲交織在一起。
顧承澤跟在顧承軒身后,脊背挺得筆直,卻難掩眼底的局促,小心翼翼地跟著顧承軒給賓客敬酒。
“顧大少,這就是你……那個弟弟?”一位穿著西裝的賓客端著酒杯,目光在顧承澤身上打量了一圈,語氣里帶著幾分微妙的試探。
顧承軒側眸瞥了眼,聲音平淡得沒有一絲波瀾:“嗯。”
賓客聞言,嘴角幾不可察地撇了撇,強忍著笑意移開目光。
顧承澤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放在身側的手緊緊攥成了拳頭。
就在這時,宴會廳的大門被推開,一道纖細卻挺拔的身姿款款走進來,霎時間,全場的目光幾乎都被她吸引過去。
江邇穿著一條低奢的黑色長裙,裙擺隨著腳步輕輕晃動,清冷的氣質在喧鬧的宴會廳里格外突出,仿佛自帶一層光暈。
顧承澤的眼睛猛地睜大,腳步頓在原地,失神地看著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下意識喊出了聲:“江邇!?”
顧承軒不耐地瞪了他一眼,語氣里滿是警告,“分清場合,這里是京城,你別給我丟人現眼。”
顧承澤喉結動了動,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只能低聲應道:“是……”
他站在原地,腳步像被釘住了一樣,目光卻忍不住一直黏在江邇身上,眼底滿是不解與猶疑,江邇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一位穿穿高定西裝的男士端著酒杯走上前,想與江邇碰杯,江邇微微頷首,語氣禮貌卻疏離:“抱歉,我還有事。”
她的目光越過人群,一眼就鎖定了不遠處的張啟深,剛抬腳要走,一道尖細的女聲突然劃破了宴會廳的喧囂。
“她怎么會在這里?”
江邇循聲望去,只見喬奈笙站在不遠處,身旁還圍著幾位打扮華麗的女賓客,正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她。
最先開口的那位女賓客往前邁了一步,故意抬高了聲音,像是要讓全場都聽見:“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來自云城江家的,江、大、小、姐。”
她特意把“江大小姐”四個字拖得很長,語氣里的嘲諷幾乎要溢出來。
賓客們頓時交頭接耳起來,竊竊私語聲在宴會廳里蔓延。
“云城的江家?沒聽過啊。”有人小聲嘀咕。
“哎呀,說起江家,可能大家都不知道吧?”方才開口的女賓客掩著嘴笑,笑聲尖銳刺耳,“哈哈哈,但這江大小姐,卻是個紅人,前幾日剛在傅家招商會上出過風頭的。不偏不倚摔跤,就摔進了傅總的懷里,還摔出來了個中標名額,可是摔得夠巧的呢~”
她邊說邊扭著腰走到了江邇身邊,下巴抬得老高,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賓客們聞言,頓時發出一陣唏噓聲,看向江邇的目光里多了幾分探究與輕蔑。
那女賓客見狀,得意地勾起唇角。
旁邊另一位女賓客立刻接過話頭,挽住喬奈笙的胳膊,語氣諂媚,“傅總心善罷了,我身邊這位,可是喬家二小姐,傅總名正言順的未婚妻!人家甜甜蜜蜜,好著呢~偏偏總有些野雞,仗著幾分姿色,就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她說完,還邀功似的對喬奈笙笑了笑。
喬奈笙被哄得心情大好,臉上露出驕傲的神色,與那女賓客并肩走向江邇,每一步都帶著不可一世的高傲。
江邇的臉色冷了下來,指尖微微蜷縮,卻沒有絲毫慌亂。
她抬起眼,目光直直地看向迎面走來的兩人,毫不畏懼地迎上她們眼底的嘲諷。
“就那么喜歡拿傅修硯做勛章啊?”江邇的聲音不高,卻帶著幾分玩味的譏諷,清晰地傳到喬奈笙耳里。
喬奈笙挑眉,眼神里滿是不屑,“你怎么就無人可依呢?喪、家、犬。”
江邇往前湊了湊,貼在喬奈笙的耳畔,聲音壓得很低,卻帶著十足的挑釁:“你猜,我來這兒的請柬會是誰的呢?”
喬奈笙愣了一下,顯然沒料到她會這么說,隨即像是被踩到了痛處,臉色驟然變得難看。
她猛地搶過身邊女賓客手中的酒杯,揚手就朝江邇潑了過去。
“賤人!”喬奈笙的聲音里滿是憤怒,“傅修硯最討厭別人借他的勢!怎么可能以他的身份幫你!”
酒液濺在江邇的裙擺上,留下一片深色的污漬,賓客們又是一陣唏噓,看向江邇的目光更加復雜。
“傅總?”有人小聲念叨著這個名字,眼里滿是好奇。
“原來你是奔著傅總來的!”最先挑起爭端的女賓客上前一步,伸手就想推搡江邇,“什么東西!?也配與奈笙搶男人?傅總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攀的起的嗎?”
江邇紋絲不動,眸色卻瞬間變得冷厲,那眼神陰森如怨鬼,倒是讓喬奈笙幾人不禁打了個寒顫。
江邇下意識想要抬手反擊,卻忍住攥緊了。
供應鏈必須拿下,否則功虧一簣。
喬奈笙見她不還手,氣焰更盛,上前一步,“你的請柬絕對是偷來的!哦不,是跟哪個老男人睡來的吧!”她轉頭看向不遠處的保安,聲音尖銳得像要劃破空氣,“我馬上就叫保安,把你像垃圾一樣拖出去,讓所有人都看看你的丑態!”
身旁的女賓客立刻跑到張啟深身邊,湊在他耳邊說了什么,轉而又挑釁地看著江邇,仿佛已經勝券在握。
張啟深皺了皺眉,目光投向江邇,眼神里帶著半信半疑。
他沉默幾秒,最終還是擺了擺手,對旁邊的保安說:“既然是喬小姐的意思,去吧!”
兩名保安得到命令,徑直朝江邇走去,伸手就要抓她的胳膊,江邇迅速側身躲開,對張啟深急切卻又保持著鎮定:“張總,我有一筆生意請您考慮一下,我是帶著誠意來的。”
保安步步緊逼,眼看就要抓到她,張啟深看著江邇,眼睛微微瞇起,手指在酒杯上輕輕摩挲,似乎在權衡著什么。
“把這個喪家犬給我丟出去!!”喬奈笙的聲音再次響起,尖銳得像是在命令。
張啟深的動作頓了頓,最終還是緩緩背過身,選擇了默許。
“趕緊跟我走吧!別逼我動手!”保安不耐煩地說著,手已經伸到了江邇面前。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只修長的手突然伸了過來,握住江邇的手臂,稍一用力,便將她往身后扯去。
江邇毫無防備,趔趄了下,向后摔進了一個堅實而溫暖的胸膛。
“嗡——”
現場頓時炸鍋,賓客們的驚呼聲、議論聲交織在一起,比剛才還要喧鬧。
江邇的心跳驟然加快,她緩緩抬起頭,視線從那只握著自己手臂的手往上移,最終落在了那人硬挺利落的側顏輪廓上——
是傅修硯。
“傅、傅總?”
一道驚呼聲率先劃破喧鬧,說話的賓客端著酒杯的手微微發顫,眼底滿是難以置信。
話音剛落,宴會廳里瞬間掀起更大的騷動,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
“天啊,傅修硯竟然來了!”
“他不是很少出席這種私人酒局嗎?”
“你沒看見他剛才把江邇拉過去了?難道兩人真有關系?”
喬奈笙站在原地,指甲深深掐進了掌心,她死死盯著傅修硯的背影,心底翻涌著慌亂與不解,
傅修硯怎么會來?對于私人酒局他明明從不參與的!
傅修硯仿佛沒聽見周圍的議論,目光落在江邇身上,將她扶穩。
他指尖掠過她沾了酒漬的裙擺,眸光掃過她泛紅的眼角,微微頓了下。
待確認她沒受傷,才又恢復了平日里冰冷淡漠的模樣,語氣聽不出情緒:“嚇到了?”
江邇垂了垂眼,避開他的目光,不動聲色從他掌心抽回看自己的手,“沒有。”
指尖仍殘留著他掌心的溫度,江邇的聲音很輕,有些不自在,帶了幾分刻意的疏離。
傅修硯瞥了眼空蕩蕩的掌心,沒好氣地哼了聲,卻還是默默往后退了半步,給她留出足夠的空間。
“為什么不告訴別人,請柬是我給你的?”他問,目光緊緊鎖著她,像是要從她臉上找出答案。
“阿硯......”喬奈笙這時才緩過神,整理了一下裙擺,故作柔弱地走上前。
她目光刻意避開江邇,只盯著傅修硯,語氣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
傅修硯眉心不自覺地皺了下,語氣冷得像冰,“這不是你該叫的。”
喬奈笙的笑容僵在臉上,眼眶瞬間紅了,聲音也帶上了哭腔:“是,我......”
她吸了吸鼻子,話鋒一轉,帶了幾分質問,“你和這個女人之間,究竟是怎么回事?”
傅修硯沒答,先側頭看了眼江邇,見她正低頭整理裙擺,像是對這場爭執毫無興趣,才對喬奈笙冷聲道,“你跟我出來一下。”
他說完就往宴會廳外走,沒再看喬奈笙一眼。
喬奈笙咬了咬唇,惡狠狠瞪了江邇一眼,這才不甘心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