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血手旗指焚天宮 十二俠怒劈鬼門關
- 十二俠客狂飆行
- 冒火哥哥
- 2430字
- 2025-08-17 18:06:20
船槳劈開浪頭的剎那,蔣平突然從艙底滾出來。
他燈籠褲的褲腳還在滴水,手里攥著半截帶血的箭桿,綠豆眼瞪得溜圓:“陰火盟的雜碎追來了!”
七艘黑船如鬼魅竄出霧靄,船頭插著的血手旗在暴雨中獵獵作響。
旗上十二根指骨纏著鎖鏈,每根骨節都刻著個名字——展昭、白玉堂、盧方……赫然是他們十二人的名號。
韓彰的身影在船舷后一閃,指尖已扣住三枚透骨釘。
鏢頭淬著三更天的露水,在袖中泛著幽藍——這是他新配的“寒霧散”,見血封喉前,會先讓中招者嘗遍蝕骨的冰痛。
“放箭!”他喉間低喝,三枚鏢如流星破空,精準釘穿對方船舵。
船舵卡死的瞬間,韓彰左臂舊傷突然迸裂。
血珠順著箭囊滴進海水,在浪尖暈開一朵朵猩紅:“是‘鎖魂箭’!箭簇淬了陰火盟的‘化骨散’!”
徐慶的板斧舞得如風車,劈落的火箭在甲板上堆成火堆。
“三哥護著孩子!”他突然大吼著撲向船舷,后背硬生生撞上射向孩童的毒箭。
箭簇穿透皮肉的悶響里,他的板斧卻始終沒碰傷一個俘虜,只是把沖上來的嘍啰劈得連連后退。
盧方的九節鋼鞭纏上敵船桅桿,銅鈴炸響的瞬間,他目光驟然凝固。
對方船頭飄著的烏鴉旗,與二十年前滅門的漕幫老巢旗號一模一樣。
“是你們!”鋼鞭驟然發力,竟將整根桅桿連根拔起,“當年血洗漕幫的雜碎,今天都給老子償命!”
展昭的巨闕劍在雨幕中織成銀網。
劍光掠過之處,火箭盡數斷成兩截,劍尖挑起的水珠在空中凝成冰粒,砸在敵船甲板上噼啪作響。
“白五爺!左舷有機關!”他突然大吼,劍脊磕飛一枚暗鏢。
鏢頭在空中炸開,散出刺鼻的硫磺味,混著海水的咸腥,嗆得人喉嚨發緊。
白玉堂的金絲索如靈蛇竄出,“唰”地纏住偷襲者的咽喉。
他月白錦袍被風掀起,露出腰間七枚透骨釘:“小爺的船,也敢動歪心思?”
足尖點著船幫凌空翻旋,鎏金折扇“啪”地劈開機關箱。
里面滾出的不是暗器,竟是十二只刻著名字的木偶,每個木偶心口都插著銀針,針尾纏著浸血的紅線。
“是‘扎小人’的邪術!”丁兆蘭的柳葉刀挑飛最近的木偶。
刀光映出他眼底的寒芒,指節因用力而發白:“我叔父當年就是被這玩意兒害死的!”
丁兆蕙的分水峨嵋刺同時出鞘,在木偶背后劃出七道血痕——那是陰火盟叛徒的標記。
他挑眉看向白玉堂:“錦毛鼠,這手法,眼熟不?”
柳青的判官筆突然釘入艙頂,筆尾紅綢纏住個欲逃的嘍啰。
那嘍啰穿著粗布短打,喉間卻發出尖利的笑,像極了孩童的聲音。
“說!焚天宮在哪?”柳青掌力驟然加重,燒傷的半邊臉在火光中更顯猙獰。
嘍啰的慘叫聲里,混著孩童般的尖笑——是陰火盟特制的“變聲藥”,專用來混淆視聽。
沈仲元的折扇突然點向嘍啰眉心,卦象紋路在掌心亮起。
他晃著酒葫蘆,慢悠悠道:“別裝了,你喉結動的頻率,分明是個女子。”
突然扯開對方衣襟,露出心口的烏鴉刺青:“原來是‘血鴉堂’的女殺手,看來焚天宮的秘密,比咱們想的更值錢。”
智化的狐貍面具在暗處閃著幽光。
他指尖彈出的迷煙悄無聲息彌漫開來,帶著淡淡的松脂香,卻能瞬間麻痹人的四肢。
“東邊那艘船有異動。”他突然按住展昭手腕,聲音壓得極低,“船艙里的心跳聲,不止活人。”
展昭劍眉驟挑,巨闕劍劈開艙門的瞬間,一股尸臭味撲面而來。
十二具棺木并排擺放,棺蓋內側用血寫滿符咒,黃紙在穿堂風中簌簌作響。
最中間那具的棺板上,赫然刻著“開封府”三個大字。
“是‘陰兵借道’的邪術!”盧方的鋼鞭“當啷”落地。
他看著棺木里穿著官服的尸體,突然想起半年前失蹤的漕幫兄弟,聲音發顫:“他們在用活人煉尸!”
白玉堂的金絲索突然纏住棺蓋,猛地發力掀開。
里面躺著的,竟是個戴著八賢王玉佩的少年!
“是……是八賢王的世子!”展昭瞳孔驟縮,少年心口插著的,正是陰火盟的血火令,令牌邊緣還沾著新鮮的血跡。
船身突然劇烈搖晃,七艘黑船同時點燃火藥。
引線“滋滋”燃燒,火星在雨幕中格外刺眼——他們竟要同歸于盡!
“跳船!”盧方的鋼鞭甩出,纏上遠處的礁石,銅鈴在風中炸響,“丁氏兄弟帶孩子先走!”
蔣平突然拽住眾人腳踝,瘦小的身子在浪里如魚穿梭。
他分水峨嵋刺劃開的浪花里,浮現出條嵌在礁石中的鐵鏈,鏈環上刻著的,正是《焚天秘卷》的機關圖。
“跟著我!水下有密道!”
展昭與白玉堂背靠背躍入水中。
巨闕劍劈開暗流的剎那,兩人同時摸到對方掌心的傷口——不知何時,他們的血已混在一處,順著劍穗滴落,在幽暗的海水中,竟泛起奇異的紅光。
當十二道身影鉆進密道的瞬間,身后的船爆成火海。
血手旗在烈焰中化為灰燼,卻有片燃燒的旗角飄進密道,落在展昭腳邊。
上面用血寫著的“焚天宮”三個字,正在火中緩緩扭曲,變成一張猙獰的笑臉。
密道深處傳來孩童的啼哭,與陰火盟的攝魂曲詭異重合。
那曲調忽高忽低,像無數冤魂在耳邊嘶吼,聽得人頭皮發麻。
蔣平突然停住腳步,指著前方的岔路。
左邊的通道飄著淡淡的松煙味,是開封府地牢特有的氣息;右邊的石壁滲著暗紅的液體,像極了未干的血。
“左邊通開封府地牢,右邊……是陰火盟的祭壇。”他分水峨嵋刺挑起的火光里,岔路盡頭的石壁上,刻著十二個模糊的血手印。
白玉堂的折扇突然指向右側,月白錦袍在幽暗的密道里格外顯眼。
他挑眉看向展昭,金絲索在掌心轉得飛快:“小爺的字典里,沒有‘繞路’兩個字。”
展昭的巨闕劍在石壁上劃出火星,劍光映著他冷冽的眉眼。
“正合我意。”他劍尖指向血手印,“這些手印的紋路,與血火令上的暗紋,是同一人所留。”
盧方的鋼鞭“咔嗒”作響,算是默認。
韓彰已重新扣好袖箭,箭囊里的透骨釘泛著冷光。
徐慶的板斧在掌心敲出節奏,莽漢的眼里竟透著期待。
丁氏兄弟相視一笑,柳葉刀與分水峨嵋刺輕輕相碰,發出清脆的響。
柳青握緊判官筆,筆尾紅綢無風自動。
沈仲元晃著空酒葫蘆,哼起了小調。
智化的狐貍面具轉向右側,指尖的迷煙已備好。
蔣平蹦到最前面,綠豆眼在黑暗中亮得像星。
十二道目光在火光中交匯,沒有言語,卻已做了決定。
密道深處的攝魂曲突然變調,竟成了激昂的戰歌。
仿佛有無數冤魂在吶喊,催促著他們劈開黑暗,走向那座藏著所有秘密的焚天宮。
而岔路盡頭的黑暗里,隱約傳來鐵鏈拖地的聲響,混著低沉的咒語,像在迎接一場遲來的審判。
欲知十二俠如何闖過祭壇,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