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亮，石頭就把染好的五十匹藍布搬上馬車，鐵蛋和柱子壓車，他帶著“斷水”劍陪小花娘去內城——劉掌柜說要當面驗布，還得簽后續的合同。

剛到內城門口，兩個守衛就攔了下來，其中一個歪嘴打量著馬車：“外城來的？布莊的貨？交五兩入城費！”

“五兩？”石頭皺了眉，“上次張都頭說外城商戶送貨不用交入城費啊！”

歪嘴冷笑一聲，手按在腰間的刀上：“張都頭算個屁！這內城門口我說了算！要么交錢，要么把布留下！”

小花娘急了，拉了拉石頭的袖子：“要不……咱交吧？別耽誤了驗布。”她的咳嗽又犯了，捂著嘴咳得直不起腰，臉色白得像紙。

石頭剛想掏銀子，就聽見身后傳來熟悉的聲音：“住手！誰讓你們亂收入城費的？”是老趙，手里拿著龐都尉的令牌，“龐都尉有令，外城商戶送貨免稅，你們敢抗命？”

歪嘴看到令牌，臉瞬間白了，連忙擺手：“誤會！都是誤會！”說著就放他們進了城。

到了王記布莊（劉掌柜盤下的舊店），劉掌柜穿著綢緞褂子，笑得眼睛都瞇了：“石頭壯士來了！快坐！”他讓人把布搬進去，卻不提驗布的事，反而一個勁地勸酒。

“劉掌柜，咱們先驗布吧，驗完了簽合同。”石頭沒碰酒杯，手一直放在劍鞘上——這布莊里的伙計看他的眼神不對勁，像在盯獵物。

劉掌柜臉上的笑僵了僵，突然拍了拍手，從里屋走出四個黑衣漢子，手里都拿著刀：“驗什么布？我要的是你手里的‘斷水’劍！”

“你要劍？”石頭猛地站起來，“斷水”劍“噌”地出鞘，“上次假稅吏、假布莊都是你搞的鬼？”

“沒錯！”劉掌柜冷笑一聲，“那把劍是我家傳的，被你爹偷了，今天我要拿回來！”他揮了揮手，“給我上！把劍搶過來，布也留下！”

漢子們撲上來，石頭的劍左劈右擋，染坊里練出的力氣此刻全用上了。鐵蛋和柱子從外面沖進來，手里拿著染缸棒，對著漢子們就砸：“敢欺負我們染坊的人！”

小花娘急得直跺腳，突然看到桌上有個火折子，她抓起火折子就往布堆扔：“我燒了布，誰也別想要！”藍布遇火“騰”地燒起來，濃煙瞬間灌滿了屋子。

“我的布！”劉掌柜急得跳腳，漢子們也慌了，忙著救火。石頭趁機拉著小花娘往外跑，鐵蛋和柱子跟在后面，剛跑出布莊，就撞見了張都頭：“石頭壯士！我來晚了！”

原來老趙進城后就覺得不對勁，趕緊報了官。張都頭帶著兵丁沖進去，把劉掌柜和漢子們都捆了起來。劉掌柜還在喊：“那劍是我的！你們不能抓我！”

張都頭踹了他一腳：“你爹當年是盜匪，劍是搶來的，早就充公了！還敢撒謊！”

石頭把劍插回鞘里，看著燒著的布莊，心里又氣又急：“那五十匹布……”

“沒事！”張都頭笑著遞給他一張銀票，“劉掌柜偷稅漏稅，家產充公，這五十兩給你當賠償，夠你再染一百匹布了！”

小花娘接過銀票，眼淚掉了下來：“謝謝張都頭……有這錢，就能給我娘買好藥了。”

回去的路上，石頭看著馬車里的銀票，突然想起李伯的表弟還沒來，心里又犯嘀咕：李伯的表弟靠譜嗎？不會也是壞人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