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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諾丁學院

另一邊,圣魂村里,晨霧籠罩著圣魂村,唐三站在村口,背著一個粗布包袱,里面裝著幾件換洗衣物和老杰克塞給他的干糧。父親唐昊罕見地起了個大早,沉默地站在他身后,那雙常年被鐵錘磨出繭子的大手按在他肩膀上。

“小三,記住,無論發生什么,都不要輕易暴露你的第二武魂。“唐昊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唐三點點頭,他能感覺到父親手掌傳來的溫度,還有那不易察覺的顫抖。六年來,這是父親第一次表現出如此明顯的情緒波動。

“我會照顧好自己的,爸爸。“唐三轉過身,仰頭看著父親那張被歲月和酒精刻滿痕跡的臉,“等我放假就回來看您。“

老杰克拄著拐杖走過來,拍了拍唐三的后背:“走吧,孩子,再晚就趕不上中午的馬車了。“

唐三最后看了一眼這個生活了六年的小村莊,晨曦中的圣魂村安靜得像一幅畫,煙囪里飄出裊裊炊煙。他深吸一口氣,邁出了離開村子的第一步。

三天的馬車顛簸讓唐三渾身酸痛,但當諾丁城的城墻出現在視野中時,所有的疲憊都被興奮取代。城門口人來人往,叫賣聲此起彼伏,唐三從未見過如此熱鬧的景象,眼睛都不夠用了。

“小兄弟,第一次來諾丁城?“車夫笑著問道。

唐三點點頭:“嗯,我要去諾丁學院學習。“

“諾丁學院啊,“車夫露出敬佩的表情,“那可是出魂師的地方。到了,前面拐角就是學院大門,我只能送你到這里了。“

唐三道謝后跳下馬車,整了整衣服。他穿著老杰克特意為他準備的新衣服——一件洗得發白的藍色粗布衣,雖然樸素,但干凈整潔。站在諾丁學院宏偉的鐵藝大門前,唐三感到一陣恍惚。大門兩側立著兩尊石像,左邊是一只展翅欲飛的鳳凰,右邊是一頭昂首咆哮的猛虎,栩栩如生。

“喂,小孩,站在這兒干什么?“一個尖細的聲音打斷了唐三的思緒。一個穿著灰色制服的門房從側門走出來,上下打量著唐三,“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唐三禮貌地鞠了一躬:“您好,我是來報到的學生,這是我的證明。“他從懷中取出老杰克交給他的入學通知書。

門房接過通知書,撇了撇嘴:“圣魂村?那個窮鄉僻壤也能出魂師?“他輕蔑地掃了一眼唐三樸素的衣著,“該不會是偽造的吧?“

唐三眉頭微皺,但很快舒展開來:“您可以核對上面的印章。“

“哼,誰知道是不是偷來的。“門房將通知書在手中拍打著,“像你這種鄉下孩子我見多了,以為混進學院就能改變命運?“

唐三感到一股怒火從心底升起,但他想起父親教導他要控制情緒。他悄悄運轉玄天功,讓內心平靜下來:“如果您不信,可以帶我去見學院的老師核實。“

“喲,還挺會說話。“門房突然伸手推了唐三一把,“趕緊滾蛋,別在這兒礙眼!“

唐三身形微動,以鬼影迷蹤步輕巧地避開了門房的手,同時右手在門房手腕處輕輕一拂。這一下看似隨意,實則暗含玄天功的巧勁。

“哎喲!“門房突然感覺手腕一麻,整條手臂都失去了知覺,“你、你對我做了什么?“

唐三一臉無辜:“我什么都沒做啊,您是不是累了?“

門房驚疑不定地看著自己的手,明明沒有受傷,卻使不上力氣。他正要發作,一個沉穩的聲音從學院內傳來:

“怎么回事?“

唐三轉頭看去,一個中等身材的男子走了過來。他看上去三十多歲的樣子,黑色短發,面容普通,但那雙眼睛卻格外深邃,仿佛能看透人心。他穿著簡單的灰色長袍,整個人給人一種沉穩內斂的感覺。

“大師!“門房立刻變了臉色,恭敬地行禮,“這個鄉下孩子拿著可疑的入學證明想混進學院,我正在處理。“

被稱為“大師“的男子沒有理會門房,而是直接看向唐三:“能給我看看你的證明嗎?“

唐三遞上通知書,大師仔細查看后點點頭:“是真的。圣魂村今年確實有一個工讀生名額。“他轉向門房,“你剛才對他做了什么?“

“我、我只是例行檢查...“門房支支吾吾。

大師冷哼一聲:“我看到了你推搡學生的行為。學院規定,任何工作人員不得無故刁難學生。自己去教務處領罰吧。“

門房臉色煞白,灰溜溜地走了。

“謝謝您。“唐三真誠地道謝。

大師的目光在唐三身上停留了片刻,突然說道:“你的步法很特別,不是普通的走路方式。還有,你剛才對門房做了什么?他的手臂至少會麻痹半個時辰。“

唐三心中一驚,沒想到這人竟能看出他的手法。他猶豫了一下,決定實話實說:“我用了一點特殊的手法,暫時阻斷了他手臂的經脈運行,不會造成永久傷害。“

大師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有意思。你叫什么名字?“

“唐三。“

“唐三...“大師若有所思地重復了一遍,“跟我來吧,我帶你去辦理入學手續。對了,我是玉小剛,學院的老師,他們都叫我大師。“

走在學院的石板路上,兩旁是修剪整齊的灌木和高大的橡樹。大師的步伐不緊不慢,卻給人一種無法形容的威嚴感。

“唐三,能告訴我你的武魂是什么嗎?“大師突然問道。

“是藍銀草。“唐三回答。

大師停下腳步,轉身直視唐三的眼睛:“只是藍銀草?“

唐三心跳加速,但面上不顯:“是的,藍銀草,廢武魂。“

大師搖搖頭,嘴角露出一絲罕見的微笑:“不,你不是廢武魂。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還有一個武魂,而且是非常強大的武魂。“

唐三震驚地看著大師,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這個秘密除了父親,沒人知道。

“不用緊張。“大師的聲音溫和下來,“我能看出來,是因為我研究武魂多年。你的步法、手法,還有你控制情緒的方式,都不是一個普通六歲孩子能做到的。雙生武魂雖然罕見,但歷史上并非沒有先例。“

唐三沉默了片刻,終于點了點頭:“您說得對,我確實還有一個武魂。但我父親告誡我不要輕易展示。“

“你父親很明智。“大師贊許地說,“雙生武魂意味著巨大的潛力,也意味著更大的危險。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指導你如何正確修煉這兩種武魂。“

唐三看著大師真誠的眼神,內心涌起一種奇怪的信任感。這個初次見面的人,竟能一眼看穿他最大的秘密。

“為什么幫我?“唐三忍不住問道。

大師望向遠處:“因為我曾經也有一個夢想,想證明即使是最不起眼的武魂,通過正確的修煉方法也能大放異彩。可惜...“他的聲音低沉下來,“我的武魂發生了惡性變異,無法突破三十級。但我相信,我的理論是正確的。而你,唐三,或許就是能證明這一切的人。“

唐三感到一種莫名的共鳴。這個人的眼中,有著和他父親相似的落寞,卻又多了一份執著。

“我愿意跟您學習。“唐三鄭重地說。

大師露出欣慰的笑容:“很好。我們先去辦理入學手續,然后我會為你制定專門的修煉計劃。記住,在學院里,你只有一個武魂——藍銀草。“

辦理完手續后,大師帶著唐三來到一間安靜的辦公室。書架上擺滿了各種關于武魂的典籍,桌上攤開著幾張畫滿符號的圖紙。

“從今天開始,你每天下午課后到這里來學習理論。“大師從書架上取下一本厚重的書籍,“這是《武魂十大核心競爭力》,我的著作。你要先理解武魂的本質,才能更好地掌控它。“

唐三接過書,翻開第一頁,立刻被里面精妙的理論吸引。大師的武魂理論與他前世唐門的武學理念竟有諸多相通之處。

“大師,我想請教一個問題。“唐三指著書中一段關于魂力運行的描述,“這里說魂力在經脈中的流動方式決定了武魂的強度,那么是否可以通過特定的運行路線來增強武魂?“

大師眼睛一亮:“很好的問題!這正是我研究的重點之一。大多數魂師只注重魂力的積累,卻忽略了運行方式的重要性。你似乎對這方面很有見解?“

唐三斟酌著詞句:“我小時候偶然得到過一些關于經脈運行的方法,但不知道是否適用于武魂修煉。“

“有意思,非常有意思。“大師興奮地在房間里踱步,“如果你不介意,我們可以一起探討。你的經驗加上我的理論,或許能碰撞出新的火花!“

就這樣,唐三在諾丁學院的生活正式開始了。白天,他和其他學生一起學習基礎課程;下午,跟隨大師鉆研武魂理論;晚上,則在宿舍修煉玄天功。大師的理論為他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而他前世的知識也讓大師驚嘆不已。

一周后的傍晚,唐三正在宿舍整理筆記,門突然被推開。

“這就是我的新宿舍?看起來還不錯嘛!“一個清脆如銀鈴的聲音傳來。

唐三抬頭,看見一個俏生生的小姑娘站在門口。她穿著粉色的連衣裙,長長的蝎子辮垂到小腿,一雙大眼睛靈動有神,正好奇地打量著房間。

“你好,你是新來的同學嗎?“唐三放下筆問道。

“我叫小舞,跳舞的舞。“女孩蹦蹦跳跳地走進來,把行李往另一張床上一扔,“你就是我的室友啦!“

唐三愣住了:“等等,你是女生,怎么能和我住一個宿舍?“

小舞歪著頭:“為什么不能?我在原來的地方都是和大家一起住的。再說了,“她狡黠地眨眨眼,“你打得過我嗎?“

唐三哭笑不得:“這不是打不打得過的問題...“

“那就這么定了!“小舞不由分說地開始整理自己的床鋪,“聽說你是工讀生?我也是。以后我們就是搭檔啦!“

唐三還想說什么,但看著小舞歡快的樣子,突然覺得有個活潑的室友也不錯。至少,這個諾丁學院的生活,比他想象的要豐富多彩得多。

夜深人靜時,唐三躺在床上,聽著小舞均勻的呼吸聲,思緒飄回圣魂村。父親現在在做什么?是否又在喝酒?他摸了摸腰間的二十四橋明月夜,里面裝著用父親給的鐵母鍛造的透骨釘。

窗外,月光如水。唐三知道,他的魂師之路,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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