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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法一敘事篇 醒悟法一

紫電如狂龍,撕裂晦暗天穹,裹挾著柳墨離凜冽的雷元素之力,與小青、小白蓄勢待發(fā)的妖力匯成一股毀滅洪流,轟然壓向場中那襲靜立的僧袍。

勁風(fēng)撲面,袈裟獵獵。法一枯槁的面容上,卻倏然掠過一絲與這毀滅格格不入的、近乎釋然的微笑。二十三載光陰剎那倒卷——那一夜,狐妖姍姍來遲救下了倆姐妹、皎潔如月光的雪白狐影……他那時年輕氣盛,佛珠不聽分說便已裹著佛法向著狐妖抽去!狐妖凄艷的血花在泥水中洇開,如同折斷的純白翎羽。隨之凋零的,是那對獲救少女眼中最后一絲對人世的希冀,她們被滔天恨意吞噬,終至枯萎……自此,那枉死的狐妖與少女那句妖難道都是惡的嗎,便化作蝕骨心魔,日夜啃噬他的禪心。

“李姑娘,”法一的低語輕如嘆息,仿佛穿透了時空,落入二十三年前那場冰冷絕望的雨幕中,“貧僧……這就下來賠罪了。”他竟不閃不避,甚至微微向前傾身,迎向那奪目的雷光。

轟——!

狂暴的雷元素之力再無阻隔,瞬間將那單薄的身影徹底吞噬。刺目的白光炸裂開來,將法一的身形徹底吞沒、瓦解,只剩下焦灼的空氣與狂暴能量殘留的余波,在原地卷起灼人的氣浪。

光焰漸熄,煙塵彌漫。巨蟒真身隱現(xiàn)的小白、小青,以及周身雷息未散的柳墨離,三雙迥異卻同樣冰冷的眸子,穿透塵埃,冷冷地注視著方才電光肆虐之處——那里,已空無一物。攻擊強(qiáng)大到波及到小青,小白,和柳姑娘的位置

柳墨離使用技能虛化帶著小白和小青免疫了這股攻擊

(時間回溯至稍早前)

暮色四合,籠罩著別墅區(qū)。當(dāng)法一的身影出現(xiàn)在別墅內(nèi)時,肅殺之氣驟然彌漫。柳墨離眸中電光隱隱,指尖雷弧噼啪作響;小青腰肢緊繃,蛇瞳豎起,冰冷的妖氣鎖定了這不速之僧。

“阿彌陀佛。”法一雙手合十,深深一揖,枯瘦的面容上滿是風(fēng)塵與一種深重的疲憊,“兩位姑娘莫驚。貧僧此來,非為尋釁,實(shí)乃身負(fù)心魔孽障,難承其重,特來……懇請相助。”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不容置疑的誠懇。他緩緩道出那糾纏他二十三載的夢魘:那場因他一時誤判、魯莽出手而鑄成的大錯——他親手擊殺了從劫匪手中救下人類姐妹的狐妖。狐妖殞命,姐姐瘋狂面露仁慈,喂妹妹吃下了毒藥妹妹也在姐姐懷中笑著死去。這雙重血債日夜焚燒他的神魂,化作最為酷烈的心魔,幾乎要將他這修行之軀徹底焚毀。他言辭懇切,將當(dāng)年慘劇的因果緣由一一剖白,字字句句浸透著一個苦行僧的無盡愧悔與絕望中的一絲祈求。

柳墨離指尖在手機(jī)屏幕上無聲劃過,信息精準(zhǔn)送達(dá)。她抬眸,視線如同凝著寒霜的秋水,在法一沉靜的面容上停留了一瞬,那深潭般的眼眸底,一絲難以捕捉的波瀾悄然蕩開——似是疑慮,又似更深的探究。

“小白,”她指尖輕點(diǎn),字符跳躍,“那和尚來了,登門求見,言有事相求。”

“好。”小白的回復(fù)簡潔如刀鋒劈落。

不過須臾光陰,別墅厚重的橡木門被一股沛然巨力猛地推開,沉重的門軸發(fā)出呻吟。小白的身影裹挾著凜冽的風(fēng)闖入大廳,視線如淬火的利箭,瞬間釘在場中那個月白僧袍的身影上——正是重創(chuàng)小青的元兇!

“和尚——!”一聲裹挾著切齒之恨的低吼震蕩空氣,眼睛化為蛇瞳,妖異的豎瞳迸射出駭人金芒。細(xì)密的白色鱗片在眼角浮現(xiàn),腿也化為蛇尾,如同平地卷起腥風(fēng)!她,地板應(yīng)聲碎裂,整個人化作一道撕裂空氣的白色厲影,挾著焚盡一切的怒火,直撲法一!

殺意凜冽,如冰錐刺骨!

千鈞一發(fā)之際,你的身影毫無征兆地出現(xiàn)在厲影與僧侶之間,仿佛空間在你面前折疊。無形的氣壁瞬間張開,堪堪抵住那足以崩裂山石的沖擊。“小白,等等!”你的聲音沉凝如鐵,帶著不容置疑的份量,“他不是來尋釁的!”

暴戾的白色妖影在你身前生生剎住,狂躁的能量激流刮得你衣袂獵獵作響。小白的臉龐因極致的憤怒而扭曲,喉間滾動著低沉的、。然而,那對燃燒著復(fù)仇火焰的妖瞳,在對上你堅(jiān)定的目光后,劇烈的掙扎與痛苦翻涌著。一聲壓抑到極致的粗喘從他齒縫中擠出,狂暴的妖氣不甘地退潮,鱗片如同幻影般片片隱沒,露出她緊抿雙唇、胸膛劇烈起伏的人形模樣。但那雙眼,依舊死死盯著法一,恨意未消。

法一始終低垂的眼簾緩緩抬起,目光澄澈如古井,坦然地迎向那兩道幾乎要將他洞穿的視線。他當(dāng)然明白這道恨意的根源——那重傷的青蛇之痛。

“阿彌陀佛。”一聲低沉的佛號,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死寂。法一雙手合十,動作緩慢卻帶著一種奇異的莊重。他深深看了小白和你一眼,仿佛要將那恨意與戒備納入心底。下一瞬,他攤開右手,掌心之上,純凈而澎湃的法力急劇匯聚、凝結(jié),并非佛光普照的柔和,而是化作一柄凝若實(shí)質(zhì)、鋒刃流轉(zhuǎn)著刺目金芒的法力利刃!

沒有絲毫猶豫,沒有半分遲疑。

就在眾人驚愕的目光聚焦在他掌心利刃的剎那,法一右手手腕猛地一翻!那柄純粹由他自身法力構(gòu)筑的鋒銳金刃,帶著斬?cái)嘁蚬⒘藚s塵孽的決絕,悍然揮向自己的左肩!

“嗤啦——!”一聲令人牙酸的、血肉被強(qiáng)行撕裂斬?cái)嗟膼烅懀?

血光乍現(xiàn)!

一條包裹在破碎僧袖中的手臂,帶著噴涌而出的滾燙鮮血,沉重地墜落在地毯上,發(fā)出沉悶的撞擊聲。猩紅迅速在素色的織物上暈染開來,刺鼻的血腥味瞬間彌漫整個空間。

法一的身形微不可查地一晃,額頭上瞬間沁出豆大的冷汗,面色如金紙,右臂的斷口處血肉模糊,法力光芒紊亂地閃爍。他硬是憑借著驚人的意志力挺直了脊梁,甚至沒有發(fā)出一聲痛哼,只是那緊咬的牙關(guān)和微微顫抖的身體,泄露了這自戕之舉帶來的極致痛苦。

整個大廳陷入一片死寂,針落可聞。只有斷臂處血液滴落的“嗒…嗒…”聲,敲擊在每個人的心頭。

小白眼中那滔天的恨意,仿佛被這滾燙的鮮血潑了個當(dāng)頭。他瞳孔震顫,難以置信地看著那斷臂,又看向法一那張因劇痛而扭曲卻依舊平靜堅(jiān)毅的臉龐——那張臉上,寫滿了贖罪的誠意與破釜沉舟的決心。暴戾的怒火像是驟然被凍結(jié),隨即被一股復(fù)雜的、難以言喻的情緒所取代。他緊握的雙拳,慢慢地、一點(diǎn)點(diǎn)地松開了。

你和小白對視一眼,無需言語,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震動與一絲釋然。這血淋淋的決斷,斬?cái)嗟牟粌H是一條臂膀,更是橫亙在雙方之間那堵名為“舊怨”的冰冷高墻。

沉重的氣氛悄然變化。

柳墨離的目光掃過斷臂,最終定格在法一因失血而蒼白的臉上,那抹最初的異樣探究之色更深了幾分。

法一深深吸了一口氣,強(qiáng)壓下斷臂帶來的眩暈與劇痛,聲音雖虛弱,卻字字清晰:“諸位……恩怨已了。貧僧此來,所求之事關(guān)乎蒼生劫數(shù)——請諸位靜聽,貧僧所知……關(guān)于如何徹底消滅那……盤踞此世的心魔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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