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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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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復仇的種子**

在玄天大陸那廣袤無垠的東部邊緣,有一片被蒼莽群山死死環抱的土地。這里,仿佛被天地靈氣所遺棄,終年彌漫著驅不散的灰蒙蒙霧氣,土地貧瘠得連頑強的野草都顯得稀疏枯黃。在這片被遺忘的角落,坐落著一個名為云落村的小村落。村民們世代在此繁衍生息,面朝黃土背朝天,用汗水和卑微的希望澆灌著腳下吝嗇的土地,年復一年地掙扎在溫飽線上,貧困如同跗骨之蛆,難以擺脫。

此刻,葉凌風正孤身一人佇立在村外那座光禿禿的小山頂端。凜冽的山風撕扯著他單薄的粗布衣衫,獵獵作響,卻吹不散他周身彌漫的冰冷與死寂。夕陽如血,將天邊的殘云和他腳下那片承載著無盡痛苦的村落一同染成刺目的猩紅。他瘦削的身影被拉得很長,投在嶙峋的山石上,顯得異常孤絕。那張尚顯稚嫩的臉龐上,此刻卻凝固著一種與其年齡極不相符的堅毅與深沉。他的目光,如同淬了寒冰的利刃,死死鎖定著那片血色的家園,那眼神深處,正燃燒著一種足以焚毀一切的仇恨火焰——這火焰,在昨日之前,還只是懵懂少年對生活艱辛的一絲不甘,而此刻,它已化作吞噬一切的復仇烈焰。

就在昨日,他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也是僅有的支柱——他的雙親,葉剛與李氏。

這一切慘劇的根源,都指向那個如同瘟疫般在附近地域肆虐的名字——黑風盜賊團。

葉凌風的父母,是云落村中最普通也最受敬重的村民之一。父親葉剛,身材高大魁梧,像村口那棵飽經風霜的老槐樹,沉默而可靠。他有著一身使不完的力氣和一顆憨厚到近乎笨拙的心腸,是村里公認的壯勞力,誰家有了重活難事,總少不了他沉默幫忙的身影。母親李氏,則如同山澗流淌的清泉,溫婉而堅韌。她雖不通曉高深醫術,卻憑借祖傳的幾手針灸之術和一顆慈悲心腸,常常為鄰里鄉親祛除病痛,是村人心中的“活菩薩”。貧苦的生活并未磨滅他們心中的溫情,一家三口相依為命,日子清貧卻自有一股暖意流淌。

然而,這份風雨飄搖中艱難維持的寧靜與微小的幸福,卻在一夜之間,被徹底碾碎,化為齏粉。

厄運的陰影在一個月前便已悄然籠罩。兇名赫赫的黑風盜賊團開始在附近的城鎮和村莊間瘋狂流竄,所過之處,如蝗蟲過境,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他們視人命如草芥,將恐懼和絕望肆意播撒。云落村地處偏遠,山路崎嶇,村民們原本抱著一絲僥幸,以為這方貧瘠之地不會被那群豺狼看上。然而,貪婪的魔爪終究還是無情地探向了這片最后的安寧。

那個夜晚,濃稠如墨,死寂得令人心慌。村民們早已在疲憊中沉入夢鄉。葉凌風也不例外。然而,一聲凄厲至極的慘叫劃破了夜的寧靜,緊接著便是震耳欲聾的喊殺聲、房屋倒塌的轟鳴、以及女人孩子驚恐絕望的哭嚎!他被這突如其來的恐怖聲響猛然驚醒,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他下意識地望向窗外,只見沖天的火光已將整個夜空映照得如同煉獄!一種不祥的預感瞬間攫住了他,他猛地翻身下床,赤著腳就沖出了屋子。

眼前的景象讓他如遭雷擊,渾身血液仿佛瞬間凍結!只見一群群身著黑色勁裝、面覆猙獰鬼面罩的兇徒,正揮舞著雪亮的刀劍,如同闖入羊群的惡狼,在村子里瘋狂地肆虐。哭喊聲、求饒聲、狂笑聲、刀刃砍入骨肉的悶響交織成一片地獄的交響。熟悉的身影在火光中奔逃、倒下,溫熱的鮮血濺灑在冰冷的土地上,濃重的血腥味混合著焦糊味,幾乎令人窒息。葉凌風只覺得一股狂暴的怒火直沖頂門,燒得他雙眼赤紅,他攥緊了拳頭,骨節咯咯作響,幾乎就要不顧一切地沖上去拼命!

“別去!凌風哥!”一聲帶著哭腔的尖叫在他耳邊響起,緊接著,一只冰涼而顫抖的小手死死地抓住了他的手臂,力量大得驚人。是蘇婉清。他的青梅竹馬,此刻那張清秀的小臉上寫滿了極致的驚恐,淚水在她臟污的臉頰上沖刷出道道痕跡。她平日里連看到蟲子都會嚇得躲在他身后,此刻卻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拉住他,纖細的身體因恐懼而劇烈顫抖,眼神里卻透著一股保護他的決絕。

看著蘇婉清驚恐萬狀卻又拼命阻止自己的模樣,葉凌風心中那股暴戾的沖動被強行壓了下去,一股混雜著憤怒、痛苦和保護欲的情緒在胸中翻騰。他咬碎了牙關,將幾乎噴薄而出的嘶吼咽回喉嚨,反手緊緊握住蘇婉清冰冷的手,拉著她迅速退后,兩人一同蜷縮進村道旁一處茂密的荊棘草叢深處。

“凌風哥……我們……我們該怎么辦啊?”蘇婉清的聲音細若蚊蚋,帶著無法抑制的顫抖和抽泣,滾燙的淚水不斷滴落在葉凌風的手背上,灼得他心口劇痛。她小小的身體緊緊依偎著他,尋求著唯一的安全感。

葉凌風強迫自己冷靜,用盡可能平穩的聲音在她耳邊低語:“別怕,婉清……別出聲,躲好,等……等這群畜生走了再說。”他的聲音干澀沙啞,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里硬擠出來的,帶著他自己都能感覺到的無力與絕望。他只能死死地盯著外面那片人間煉獄,牙齒深深陷入下唇,嘗到了腥甜的血味。

時間在無邊的恐懼和煎熬中緩慢爬行。他們蜷縮在狹小的藏身之所,聽著外面暴徒的狂笑、村民臨死的哀鳴、財物被掠奪的破碎聲……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凌遲。終于,當東方天際泛起一絲慘淡的魚肚白時,喧囂漸漸平息。黑風盜賊團似乎已滿載而歸——不僅擄走了村中僅存的值錢物件和勉強能入口的糧食,還強行拖走了幾個年輕力壯的村民作為人質。馬蹄聲和狂笑聲漸漸遠去,最終消失在群山之間,只留下一個死寂的、被徹底摧毀的村落。

葉凌風和蘇婉清在確認安全后,才如同驚弓之鳥般,小心翼翼地撥開荊棘,走了出來。

眼前的景象,讓兩人瞬間窒息。

曾經熟悉的家園,已然化為一片焦黑的廢墟。斷壁殘垣間,隨處可見村民們的尸體。那些昨日還在田間勞作、在村口談笑的面孔,此刻扭曲著痛苦與恐懼,凝固在死亡的一瞬,身下是早已凝固發黑的血泊。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焦臭和血腥。葉凌風只覺得眼前陣陣發黑,胃里翻江倒海,一股強烈的眩暈感襲來,他幾乎站立不穩。一夜之間,天堂墮入地獄。

“凌風哥……”蘇婉清帶著濃重鼻音的呼喚將他從眩暈的邊緣拉回。她的聲音微弱,帶著劫后余生的茫然和更深沉的悲痛。

葉凌風深深吸了一口帶著死亡氣息的空氣,強迫自己挺直脊梁。他的目光越過滿目瘡痍,帶著最后一絲渺茫的希望,死死地投向自家小屋的方向。一種不祥的預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纏繞上他的心臟。

跌跌撞撞地跑回自家那搖搖欲墜的院門前,他的心沉到了谷底。那扇熟悉的、父親親手打造的厚實木門,此刻已化作一地破碎的木屑,門框上還殘留著被巨力撞擊的深深凹痕和烏黑的血跡。他踉蹌著沖進屋內,入眼是比外面更加徹底的狼藉。簡陋的家具被砸得稀爛,鍋碗瓢盆散落一地,母親視若珍寶的幾本破舊醫書也被撕碎踐踏……仿佛被一場狂暴的颶風席卷過。他無視這一切,發瘋般沖向里間父母的臥房。

推開那扇虛掩的、布滿刀痕的房門——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父親葉剛那高大魁梧的身軀,像一座倒塌的山巒,俯臥在地,寬厚的背上布滿了深可見骨的刀傷,鮮血浸透了身下的土地。母親李氏,則倒在不遠處,她的身體蜷縮著,一只手還努力向前伸著,似乎想抓住什么,或是想護住身下……她清秀的臉上沾滿了血污,那雙總是盛滿溫柔的眼睛,此刻空洞地圓睜著,凝固著最后的驚駭與不甘。濃郁得化不開的血腥味瞬間充斥了葉凌風的鼻腔,直沖腦髓。

“爹——!娘——!!!”

一聲撕心裂肺、不似人聲的悲號猛地從葉凌風喉嚨里迸發出來!仿佛靈魂被硬生生撕裂!他雙腿一軟,“噗通”一聲重重跪倒在冰冷粘稠的血泊之中,膝蓋撞擊地面的劇痛遠不及心中萬分之一的痛楚。他顫抖著伸出雙手,死死抓住母親那早已冰涼僵硬的衣角,仿佛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卻只感受到刺骨的寒冷。滾燙的淚水如同決堤的洪水,瘋狂地涌出眼眶,大顆大顆地砸落在父母冰冷的臉頰和浸滿鮮血的衣裳上,卻再也無法喚醒他們分毫。

“爹……娘……你們……你們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丟下我一個人……你們答應過我的……”他語無倫次地哭喊著,聲音嘶啞破碎,每一個字都浸滿了絕望的毒汁。巨大的悲痛像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了他的心臟,痛得他無法呼吸,只能像受傷的野獸般發出嗚咽。

蘇婉清緊跟著沖了進來,看到眼前的慘狀,她猛地捂住嘴,發出一聲壓抑的悲鳴,淚水瞬間模糊了視線。她強忍著巨大的悲傷和眩暈,踉蹌著走到葉凌風身邊,蹲下身,伸出同樣冰冷顫抖的手,輕輕搭在他劇烈聳動的肩頭,聲音哽咽得不成樣子:“凌風哥……凌風哥……節……節哀順變啊……”這蒼白無力的安慰,在此刻顯得如此空洞。

葉凌風猛地抬起頭!那雙被淚水洗刷過的眼睛,此刻布滿了駭人的血絲,如同瀕死的兇獸,燃燒著瘋狂與毀滅的火焰。他死死咬住嘴唇,直至鮮血滲出,一字一頓,聲音如同來自九幽寒冰:“婉清……我……發誓!我葉凌風此生,必殺盡黑風盜賊團!我要用他們的血,祭奠爹娘在天之靈!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帶著刻骨的恨意和玉石俱焚的決心。

蘇婉清被他眼中那近乎實質的仇恨與冰冷刺得心頭劇震。她太了解葉凌風了,平日里溫和堅韌的少年,一旦認定的事情,九頭牛也拉不回來。此刻他眼中的光芒,是徹底墜入復仇深淵的證明。她心中充滿了恐懼和擔憂,卻只能含著淚,用力地點了點頭:“凌風哥……我……我陪著你。”

葉凌風不再言語,他掙扎著站起身,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他走到父母的遺體旁,小心翼翼地將父親沉重冰冷的身體抱起,輕輕放在那張同樣布滿血跡的簡陋床榻上。接著,他又無比輕柔地抱起母親,將她安置在父親身邊。他凝視著父母蒼白安詳(卻帶著痛苦痕跡)的面容,仿佛要將這一刻永遠刻在靈魂深處。然后,他猛地轉身,大步沖出房門,徑直走向院角的柴堆,毫不猶豫地抄起了一把沉重的劈柴斧。冰冷的斧柄入手,粗糙的木紋摩擦著他掌心的傷口,帶來一絲異樣的刺激。他握緊斧頭,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眼中寒光四射,仿佛握著的不是斧頭,而是斬斷仇敵頭顱的利刃。

“凌風哥!你要去做什么?!”蘇婉清驚恐地追了出來,看到他手中的兇器,心臟幾乎跳出胸膛,一股滅頂的寒意瞬間籠罩了她。

葉凌風停下腳步,緩緩回頭。夕陽的余暉落在他半邊臉上,映照出一個冰冷到令人心寒的、近乎扭曲的笑容:“去黑風盜賊團的營地。現在就去!親手,一個一個,宰了他們!”他的聲音平靜得可怕,卻蘊含著火山爆發前的死寂。

“你瘋了!”蘇婉清失聲尖叫,撲上前死死抓住他握著斧頭的手臂,用盡全身力氣想要奪下來,“他們人多勢眾,殺人不眨眼!你一個人去,和送死有什么區別?!凌風哥,你醒醒啊!”巨大的恐懼讓她渾身都在顫抖。

葉凌風手臂猛地一振,輕易掙脫了蘇婉清的拉扯,力道之大讓她踉蹌后退。他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嘶吼道:“死?我怕什么死!爹娘都沒了,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我要他們統統給我爹娘陪葬!”那決絕的語氣,仿佛已將生死徹底踩在腳下。

蘇婉清被他的瘋狂嚇住了,眼淚再次洶涌而出,但她知道此刻絕不能退縮。她猛地用袖子抹了一把臉,挺直了小小的身軀,盡管聲音還在發顫,卻異常堅定地對著葉凌風喊道:“是!我知道你恨!我也恨!我恨不得生吞活剝了那些畜生!可是凌風哥,你看看你現在!你才十六歲!你拿什么去跟他們拼命?就憑這把斧頭嗎?你沖過去,除了白白送掉性命,濺他們一身血,還能做什么?!你死了,叔叔阿姨的仇誰來報?他們在天上看著你,能安息嗎?!你要讓仇人逍遙法外,讓叔叔阿姨死不瞑目嗎?!”她的話語如同重錘,字字敲在葉凌風被仇恨沖昏的頭腦上。

葉凌風的身體劇烈地一震,仿佛被無形的重拳擊中。他赤紅的雙眸死死盯著蘇婉清滿是淚痕卻異常倔強的臉,那瘋狂燃燒的復仇之火,似乎被這冰冷的現實和少女的哭喊澆上了一盆冷水,搖曳著,掙扎著,終于有了一絲黯淡。是啊……送死……毫無意義的送死……父母的深仇大恨,豈是匹夫之勇能報?他低頭看著自己因憤怒而顫抖的手,看著那把粗糙的柴斧,一股巨大的無力感和冰冷的絕望感如同潮水般涌上,瞬間沖垮了他剛才那虛張聲勢的瘋狂。他手臂一松,沉重的斧頭“哐當”一聲掉落在腳下的碎石上,濺起幾點火星。他眼中的火焰熄滅了,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見底的迷茫和令人窒息的疲憊。

“那……那你說……我該怎么辦?”葉凌風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種被抽空了所有力氣的虛脫和茫然,他抬起頭,望向蘇婉清的目光,像一個在黑暗中徹底迷失了方向的孩子。

看到葉凌風眼中那瘋狂的火焰終于暫時熄滅,蘇婉清心中稍安,但看到他眼中深沉的痛苦和茫然,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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