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圣魂村的暗流與教皇的注視
- 斗羅:帝皇俠的成神之路
- 諾言權
- 2939字
- 2025-08-16 07:58:00
第2章圣魂村的暗流與教皇的注視
圣魂村簡陋的武魂分殿里,空氣凝滯得如同凍結的琥珀。安塵掌心上方懸浮的武魂——那具巴掌大小、灰撲撲的微型鎧甲模型,在粗糙原木搭建的殿堂里顯得如此格格不入。素云濤素大師臉上的失望幾乎要流淌下來,他重重嘆了口氣:“裝飾類廢武魂,先天魂力…零。”最后那個字眼被他咬得極重,砸在寂靜的空氣里,激起一片壓抑的嗤笑。
“廢武魂?果然,連一點魂力都沒有!”
“看他那窮酸樣,圣魂村這種地方能出什么好苗子?”
“白瞎了素大師專門跑一趟!”
刻薄的議論如同細密的針,從四面八方的村民口中刺來,夾雜著孩童毫不掩飾的嬉笑。安塵低垂著頭,額前細碎的黑發遮住了眼睛,無人能看清他此刻的神情。只有緊握成拳、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的手,泄露著內心翻騰的巨浪。零?這具穿越而來的身體里奔涌的奇異力量,那源自血脈深處、如同蟄伏巨獸般的灼熱能量,絕不是什么零!他能清晰地感知到,當素云濤的魂力注入體內探查時,那股力量如同受到挑釁的君王,瞬間凝聚于丹田深處,形成一片深邃而凝練的漩渦,將素云濤那點微弱的探測魂力徹底隔絕、吞噬。二十級!至少二十級的先天魂力!是這破舊的鎧甲模型武魂,以一種他無法理解的方式,完美地遮蔽了這驚世駭俗的真相。
素云濤搖搖頭,收起水晶球,象征性地拍了拍安塵瘦削的肩膀,語氣帶著公式化的敷衍:“孩子,別灰心,做個鐵匠或者種田,也能安穩過一生?!闭f完,他不再看安塵一眼,轉身招呼其他等待覺醒的孩子,仿佛安塵已然是一個被命運判了“無用”印記的透明人。
安塵默默退到角落,背脊抵著冰涼粗糙的石墻。村民的目光如同無形的烙鐵,帶著憐憫、嘲弄或純粹的漠然從他身上掃過,隨即又迅速移開,聚焦在那些覺醒了鐮刀、鋤頭甚至藍銀草武魂的孩子身上。他成了圣魂村今日最大的笑話,一個擁有廢武魂的“零魂力”廢物。
然而,無人察覺的暗處,幾道冰冷的目光已如毒蛇般鎖定了他。
距離圣魂村數百里外,武魂城教皇殿的至高處。
鑲嵌著巨大彩色琉璃的落地長窗前,一道身影靜靜佇立。金紅交織的華貴教皇長袍包裹著曼妙卻隱含無盡威嚴的身軀,燦金色的長發如瀑布般垂落,末端束著象征至高權柄的寶石發箍。比比東,這位站在斗羅大陸權力與力量巔峰的女人,此刻正微微蹙著秀美的眉,凝視著手中一份剛剛由信鴿傳遞而來的密報。密報內容極其簡略,只記載了一個地點:圣魂村;一個事件:武魂覺醒;一個結果:廢武魂(破舊鎧甲模型),先天魂力零。
這份報告本該如塵埃般從她指尖滑落,被徹底遺忘。但“破舊鎧甲模型”這幾個字,卻像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在她深邃如淵的心海中激起了一絲異樣的漣漪。她修長白皙的手指無意識地拂過腰間懸掛的一枚古樸玉佩,玉佩溫潤的觸感下,似乎有極其微弱、幾乎難以察覺的共鳴震顫了一下。
她緩緩轉身,走向大殿一側高聳入云的書架。指尖拂過厚重的古籍,最終停留在一卷用某種暗金色金屬絲捆扎、封面烙印著奇異扭曲符文的獸皮卷軸上。卷軸被無聲地展開,泛黃的紙張上,一幅模糊的蝕刻畫占據了中央:一尊頂天立地的金色鎧甲虛影,腳踏翻騰的云海,五色光芒(青、赤、黃、白、黑)如同神環般在其周身流轉,構成玄奧的陣圖。鎧甲的面甲宛如威嚴的龍首,僅僅是一個模糊的輪廓,便散發出一種鎮壓諸天、令神魔俯首的恐怖氣韻。畫作旁邊是幾行古老的文字,字跡因年代久遠而有些模糊,但比比東銳利的目光瞬間捕捉到了核心的描述:
‘…其甲非金非石,承五行輪轉之精粹…形若龍踞,光耀如日,號曰‘帝皇’,亦或‘弒神’…凡現世,必引天地色變,神鬼皆驚…’
“帝皇…弒神…”比比東紅唇微啟,無聲地咀嚼著這兩個充滿禁忌與力量感的詞匯。指尖停留在那模糊的鎧甲圖案上,一絲極其隱晦的暗紫色魂力從她指尖溢出,如同最細微的探針,輕輕觸碰著畫中鎧甲的輪廓。就在魂力接觸的剎那,那卷軸上的古老符文似乎極其微弱地亮了一下,一股難以言喻的沉重、威嚴、仿佛直面洪荒巨獸的古老氣息,順著那絲魂力反饋回來,讓比比東的心跳驟然漏了一拍!雖然微弱到轉瞬即逝,但這感覺…絕對錯不了!
圣魂村…廢武魂?破舊鎧甲模型?先天魂力零?比比東絕美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冰冷而玩味的笑意,眼神卻銳利如刀。她合上卷軸,對著空曠而恢弘的大殿深處,聲音清冷如冰泉擊石:
“鬼魅。”
大殿角落的陰影無聲地蠕動、拉伸,最終凝聚成一個全身包裹在漆黑斗篷中的身影。那人如同沒有實質的幽靈,單膝跪地,頭顱低垂,恭敬無比。
“屬下在?!?
“圣魂村,一個叫安塵的孩子,武魂是破舊的鎧甲模型,先天魂力為零?!北缺葨|的聲音聽不出絲毫情緒,“去,查清楚。我要知道他武魂的每一個細節,他覺醒時周圍所有的異狀…以及他本人所有的信息。記住,我要‘活’的樣本。做得干凈些?!?
“遵命,教皇冕下?!惫眵鹊穆曇羲粏〉统粒缤旧咴诳萑~上滑行。話音未落,他整個人已再次融入那片陰影之中,仿佛從未出現過。大殿內只剩下比比東一人,她重新踱步至巨大的琉璃窗前,目光似乎穿透了遙遠的距離,落在了那個名為圣魂村的小地方。金色夕陽的余暉透過琉璃,在她華美的教皇袍上流淌,卻無法驅散她眼底那抹深邃的探究與一絲…不易察覺的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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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魂村,傍晚的炊煙裊裊升起,空氣中彌漫著柴火和食物的氣味。安塵獨自一人坐在村后小河邊,雙腳浸在冰涼的河水里。白日的喧囂與嘲諷似乎還在耳邊嗡嗡作響,但此刻,只有流水潺潺和歸巢鳥雀的鳴叫陪伴著他。他攤開手掌,那灰撲撲的鎧甲模型安靜地躺在掌心,在夕陽下折射出微弱、近乎于無的光澤。
“廢武魂…零魂力…”安塵低聲自語,嘴角卻勾起一抹與年齡不符的、近乎冷酷的弧度。他閉上眼,意識沉入體內。丹田深處,那被鎧甲模型武魂死死壓制、卻依舊澎湃如海的二十級先天魂力,正如同被鎖鏈禁錮的怒龍,不甘地咆哮著,沖擊著無形的枷鎖。每一次沖擊,都讓那灰撲撲的鎧甲模型表面,似乎有極其細微、肉眼難辨的古老紋路,極其短暫地亮起一絲微不可查的流光。
嗡!
一聲極其輕微、只有安塵自己能“聽”到的震顫,毫無征兆地從他靈魂深處響起!一股冰冷刺骨、帶著濃烈血腥和死亡氣息的意念,如同最鋒利的冰錐,瞬間刺破空間的阻隔,遙遙鎖定了他!這股意念充滿了赤裸裸的惡意、貪婪和一種看待實驗品般的冷漠!
安塵猛地睜開雙眼!瞳孔在夕陽下驟然收縮如針尖!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冰冷大手狠狠攥住,幾乎停止了跳動!冷汗瞬間浸透了單薄的衣衫。他霍然抬頭,銳利的目光掃視著周圍——平靜流淌的河水,隨風搖曳的蘆葦,遠處村落模糊的輪廓…一切如常。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被窺視感、那如同跗骨之蛆的死亡氣息,卻真實得如同烙印在靈魂之上!
“來了…”安塵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未察覺的顫抖,但更多的是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他死死攥緊了掌心的鎧甲模型,指關節因為過度用力而發出咯咯的輕響,灰撲撲的模型幾乎要嵌入他的血肉?!拔浠甑睢€真是…迫不及待啊…”
夕陽沉入遠山,最后一抹余暉將少年的身影拉得細長,孤零零地投射在河灘上。那身影在暮色四合中顯得如此單薄脆弱,然而一股壓抑到極致、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般的力量,正在這具看似弱小的軀體內瘋狂醞釀。掌心的“廢武魂”鎧甲,在無人可見的角落,一絲極其微弱、卻蘊含著無上威嚴的金芒,在深邃的灰色下,頑強地一閃而逝,如同黑夜降臨前,不甘熄滅的星火。冰冷的殺意如同無形的潮水,從遠方洶涌而來,將少年單薄的身影徹底淹沒。圣魂村平靜的夜晚,注定要被染上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