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止血粉救前線戰士
- 七零后吃瓜美人:科研暴富養崽記
- 月亮郵遞局
- 3550字
- 2025-08-26 20:13:00
秋雨連下三天,公社辦公室窗臺上積著水痕。蘇瑤對著收音機發愣,里面播著邊境沖突的新聞,主持人的聲音沉得像灌了鉛。
“……我方陣地遭襲,前線急需醫療物資,尤其缺止血藥……”
筆尖在筆記本上洇出個墨點。她想起制藥廠工棚堆的藥材,昨天收的蒲黃和地榆還在晾著,空氣里飄著苦絲絲的藥味。
“蘇主任,該去藥廠了。”小張抱文件夾進來,褲腳沾著泥,“新到的藥材得趕緊驗。”
蘇瑤“嗯”了聲,把收音機音量調小。走到門口又回頭,新聞里說某高地打得兇,傷亡不明。她攥緊口袋里的鑰匙,金屬邊硌得手心發疼。
藥廠工棚里,社員們正把曬干的草藥分類裝袋。李寡婦戴頂草帽,拿木槌捶茜草,紫紅色的汁染紫了指甲。
“蘇主任來了?”她直起身擦汗,“這茜草曬得正好,藥性足。”
蘇瑤蹲下身捻起一撮粉末,湊鼻尖聞聞。苦澀里帶點回甘,是上等的止血藥材。她忽然想起系統給的《戰地急救手冊》,最后幾頁記著個偏方,五種草藥配在一起,能快速止血。
“李嬸,幫我找這幾樣藥。”她在紙上寫蒲黃、地榆、茜草、白茅根、仙鶴草,“要最好的,越多越好。”
李寡婦瞅著單子愣了愣:“蘇主任,這幾樣都止血,要這么多干啥?”
“有用。”蘇瑤沒細說,轉身找藥房的碾藥機。那是臺舊機器,陸戰野托人從部隊醫院弄來的,銹得厲害卻還能用。
傍晚時,五種草藥堆了半間屋。蘇瑤讓社員們先回,自己留下搗藥。碾藥機嗡嗡轉,藥粉從出料口簌簌往下掉,混著她的影子在墻上晃。
陸戰野進來時,她正拿篩子篩藥粉,白蒙蒙的粉末沾了滿臉。他伸手替她擦了擦,指尖沾著藥香:“這么晚還忙?”
“你看這個。”蘇瑤把《戰地急救手冊》遞過去,翻開那頁偏方,“前線缺止血藥,我想試試這方子。”
陸戰野的目光在“快速止血”上停了停。他見過太多戰士流血過多沒了,有的就被流彈擦破動脈,沒藥救不回來。
“我幫你。”他挽起袖子,拿起錘子捶沒碾細的藥塊,“要啥盡管說。”
兩人忙到后半夜,藥粉篩了三遍,細得像面粉。蘇瑤按比例把五種藥粉混在一起,裝進洗凈的玻璃罐。煤油燈照著罐里的棕褐色粉末,看著普通,卻藏著救命的指望。
“得試試管用不。”蘇瑤盯著罐子出神。
陸戰野突然拿起剪刀,在胳膊上劃了道口子。血珠立刻涌出來,殷紅一小片。
“你干啥!”蘇瑤急得去搶剪刀,眼圈都紅了。
“試試才知道。”他按住傷口,從罐里捻點藥粉撒上去。沒多大一會兒,血真止住了,皮膚上結了層薄痂。
蘇瑤的手還在抖,趕緊找紗布給他包上:“瘋了?要是不管用咋辦?”
“你配的藥,肯定中。”陸戰野笑了笑,傷口的疼比不上心里的熱乎,“明天我托人送前線,那邊有我老部隊的戰友。”
第二天一早,陸戰野提個木箱子去縣城。里面裝著二十罐止血粉,每罐都貼了用法說明。蘇瑤站在村口,看著他的背影鉆進雨霧里,心里像壓著塊石頭。
接下來這些天,她天天往公社跑,就盼著前線的信。可收音機里除了戰況,沒提過藥品的事。李書記見她魂不守舍,勸道:“放心,陸同志辦事牢靠,藥肯定送到了。”
蘇瑤嘴上應著,心里七上八下。怕藥不管用,怕耽誤救人,更怕……陸戰野的戰友出事。
半個月后的下午,郵差騎自行車沖進公社大院,車后座的帆布包鼓鼓囊囊。他舉著個信封喊:“蘇瑤同志的信!前線來的!”
蘇瑤正在藥廠指導工人熬膏,聽見喊聲手里的勺子都掉了。她跑過去接信封,指尖碰到粗糙的紙,上面沾著點暗紅色印子,像干透的血。
信封上的字歪歪扭扭,墨跡洇得厲害。蘇瑤拆開,里面有三張信紙,還有片壓干的野花。
第一張是陸戰野的戰友王強寫的。字寫得使勁,有些地方被水洇過,模糊不清:
“老陸媳婦,收到信時我可能換防了。你寄的止血粉太神了!前天我在陣地前沿被流彈打穿胳膊,血止不住,衛生員說沒救了。我想起你給的藥,讓他們撒了點,嘿,真不流血了!現在胳膊還能動,過幾天就能歸隊。
說真的,這藥比部隊醫院的止血帶還管用。昨天總攻,我們連沖最前面,帶的十罐藥救了八個弟兄。有個新兵蛋子腸子都露出來了,撒了藥居然撐到后方醫院。
老陸總說你能干,以前我不信,現在服了。等我回去,一定請你和老陸喝酒!對了,這是陣地上的野花,給孩子們玩。”
信紙角上有片暗紅色污漬,邊都發黑了。蘇瑤的手指撫過那片污漬,突然想起王強信里說的傷口,眼淚“啪嗒”掉在信紙上。
第二張是部隊衛生隊的感謝信,字里行間都是激動:“……該止血粉經實戰檢驗,止血效果顯著,為我部減少傷亡立了大功。特向蘇瑤同志致謝,懇請繼續供應……”
第三張是陸戰野寫的,就幾行字:“藥很管用,勿念。我一切安好,等我回來。”
蘇瑤把信按在胸口,眼淚止不住地流。她想起那些被藥粉救回來的戰士,想起他們說不定也有爹娘妻兒在等,突然明白自己搗鼓的這些藥粉,不只是藥材配在一起,是能拉住人命的手。
“蘇主任,你咋了?”小張拿賬本進來,見她哭趕緊遞手帕,“是不是前線有壞消息?”
蘇瑤搖搖頭,把信給他看。小張看完眼圈也紅了:“太好了!咱的藥真能救命!”
消息很快傳遍公社。社員們都跑到藥廠幫忙,有人把家里藏的草藥拿出來,有人主動要加班搗藥。二柱子扛著碾藥機往屋里走,大聲說:“蘇主任,你說咋干就咋干,哪怕不睡覺,也得讓前線的弟兄們有藥救命!”
蘇瑤看著院子里忙碌的身影,心里又暖又酸。她把王強的信貼在墻上,讓進來的人都能看見。那片帶血的信紙,成了最管用的動員令。
制藥廠的產量翻了三倍,不光做止血粉,還按《戰地急救手冊》上的方子做創傷膏和消炎藥。李寡婦帶著村里的婦女們裝罐,她們的手指被藥汁染變了色,沒人喊累。
“我家那口子要是還在,也得去前線。”李寡婦一邊貼標簽一邊說,“現在能做點藥幫他們,心里踏實。”
陸戰野又托人送了兩批藥去前線。每次送藥,蘇瑤都在箱子里放些孩子們畫的畫。陸詩涵畫了個穿軍裝的大英雄,舉著槍打壞蛋;陸星辰畫了片綠油油的菜地,說等叔叔們回來吃新鮮菜;陸宇軒畫了輛坦克,上面寫著“必勝”。
這天晚上,蘇瑤在燈下算藥材用量,陸星辰抱著作業本進來:“娘,老師讓寫作文,題目是《我的理想》,我想寫長大了當醫生,像娘一樣制藥救人。”
蘇瑤摸了摸他的頭,眼里的淚差點掉下來:“好啊,咱星辰要當最好的醫生。”
陸星辰走后,她翻開《戰地急救手冊》,里面夾著片干花,就是王強寄來的那種。她想起信里說的陣地,想起那些在炮火里掙扎的生命,突然覺得肩上的擔子沉得很。
以前搞生態種植,是想讓大伙吃飽飯;建制藥廠,是想讓鄉親們看得起病。可現在她才明白,搞這些不只是為了過好日子,更是為了守護——守護那些在前線保家衛國的人,守護那些在家里盼親人回來的人。
秋雨停了,天邊透出點亮。蘇瑤起身走到院子里,看著堆成小山的藥材,突然想給陸戰野寫封信。
她鋪開信紙,可不知道該寫啥。想說家里都好,想說藥粉很管用,想說孩子們想他,千言萬語堵在喉嚨口,最后就寫下:“注意安全,等你回來。”
窗外的公雞開始打鳴,東邊泛出魚肚白。蘇瑤把信疊好,放進要送前線的藥箱里。箱子里除了止血粉,還有包陸詩涵攢的水果糖,她說給叔叔們甜甜嘴。
社員們陸續來上工,院子里又熱鬧起來。碾藥機的嗡嗡聲,錘子捶藥材的砰砰聲,還有人們的說笑聲,混在一起格外好聽。
蘇瑤站在臺階上,看著這一切,心里滿是勁。她知道,只要這藥還在做,只要還有人往前線使勁,勝利肯定會來。
半個月后,前線傳來捷報。公社的大喇叭播著勝利的消息,社員們舉著紅旗在街上走,鑼鼓聲震得窗戶都響。
蘇瑤擠在人群里,手里攥著王強的第二封信。信里說他們收復了失地,還說陸戰野在戰斗里表現英勇,立了二等功。
“等打完這仗,我就跟老陸一起回去看你們。”信末尾寫道,“到時候得讓老陸媳婦露兩手,讓我們嘗嘗你的手藝。”
蘇瑤笑著擦了擦眼淚,抬頭看見天藍藍的,像塊透明的玻璃。太陽照在每個人臉上,暖洋洋的。她知道,那些被止血粉救回來的戰士,很快就能回親人身邊;那些在后方使勁的人,也終于等來了盼著的和平。
晚上,蘇瑤做了頓像樣的晚飯。孩子們圍著桌子嘰嘰喳喳,說要給爸爸寫信,告訴他勝利的事。蘇瑤看著他們,突然覺得再累都值了。
她想起剛下鄉時的迷茫,搞科研時的難處,建藥廠時的不容易。那些好像過不去的坎,現在回頭看,都成了長本事的印記。
“娘,爸爸啥時候回來?”陸詩涵啃著玉米問,小臉沾著粒玉米粒。
“快了。”蘇瑤幫她把玉米粒摘下來,“等爸爸回來,咱給他接風。”
陸星辰突然說:“娘,咱把止血粉的方子教給更多人吧,以后不管哪有傷員,都能用得上。”
蘇瑤愣了下,接著笑了:“好啊,這主意好。”
她知道,和平日子也需要止血粉,需要能救人的藥。她搞科研的路,才剛開頭。
夜深了,孩子們都睡了。蘇瑤坐在燈下,又翻開《戰地急救手冊》。她要把里面的方子都整理出來,交給縣醫院,交給部隊衛生隊,交給所有用得上的人。
窗外的月光灑進來,落在信紙上,落在那片帶血的信紙上。蘇瑤輕輕摸著那片血跡,好像能感覺到它以前的溫度。
搞科研不在乎得多少榮譽,在乎能給這世界帶來啥。是填飽肚子的糧食,是治好病的藥,是守住命的希望。
她會沿著這條路一直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