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小時前,紫陽教堂
“吳凡神父,不知有何貴干?”
米迦勒放下信封,看到吳凡仍留在長椅上。
“來參加禮拜天第一次禮拜,久聞紫陽教堂建造水平一流,更有卓越的神父坐鎮,今特來拜訪。”
“說笑了,卓越談不上,不過這紫陽教堂是我親自監工,隔音效果好,因此我可以放生誦讀圣經,不怕打擾別人休息。”
“米迦勒神父,你可知道這城中有雨的奸細。”
石嵐緊緊盯著米迦勒的眼睛,銳利的眼神就像蒼鷹鎖定獵物。
米迦勒絲毫不慌,看著吳凡的眼睛。
“哦?紫陽城的戒律司會盤查每一個入城的人,您似乎剛來,這消息從何而知呢?”
“其實我正是專程為此而來,半個月前,偵察天父截獲了雨的密信,他用能力探查出發件人來自紫陽城。”
石嵐拿出了信封,“我希望米迦勒神父協助我一同調查此事,絕不能讓圣教混入內奸。”
米迦勒清楚整個紫陽城并沒有其他雨的成員,所謂的密信只是幌子,真實目的是順理成章地拿出信來確認自己的身份。而他口中的偵察天父應該就是雨的智囊-眼睛了,他的能力探查感知。
“既如此,實不相瞞,我這里也有一封偵察天父的密信,您不妨看一看。”
說著米迦勒從圣水下拿出信封,二人相視一笑。
“長話短說,根據我的調查,城內的主教有一個是戴家公子戴勝,幾個月前剛晉升主教,壟斷毒品買賣。”
“信上說有兩位主教,還有一個呢?”
米迦勒沉默了一會,眉頭緊鎖。
“不知道?”
“嗯,不過性別已知,他隱藏得很好,至少潛藏十多年。”
米迦勒在紫陽城潛伏三年,只挖出其中一個主教,可想而知,另一位主教的狡猾,以及氓勢力的恐怖。
“傳教倒是全部摸清,包括住所、名字和外貌特征。”
米迦勒拿出一份名單和照片。
“上面還有他們各自的能力,戴勝的能力是血刀,鋒利的很,他本人也心狠手辣,四年就從傳教做到了主教。”米迦勒指著戴勝照片說,“除此之外沒什么特殊的,還有他耳朵下面有個暗紅色的胎記。”
“他每周末會去碧荷園,那時候是最佳時機。”
“那萬一打草驚蛇,另一位主教跑了怎么辦?”
石嵐擔心驚動另一主教,不僅會讓任務失敗,還有可能讓他們陷入危險。
“氓的生意見不得光,紫陽毒品生意是他們經濟來源的重要一環,另一個主教大概率會救戴勝的,我們小心一點。”
石嵐總覺得有些不妥,畢竟信上說自己會遇到劫難,很有可能就是這次貿然行動。
但是米迦勒說的也沒錯,他在紫陽潛伏調查了三年都沒能挖出另一個主教,不這樣做根本不可能見到另一個主教,就更別說清剿了。
“嗯,也只好這樣了。”
“今晚八點,碧荷園見。”
一輛黑色敞篷車停在碧荷園前,主駕上下來一位男子,很高,戴著墨鏡,右耳下面還有個暗紅色的胎記。
一名身穿黑衣的員工在穿過一群白衣員工向趙良走來。
耳語道:“傳教大人,戴主教來了。”
趙良眼神示意他準備隔音包間,起身去迎接。
“哈哈,戴公子,有失遠迎,雅間早備好,快請賞臉落座。”
說著給戴勝開門。
戴勝走后趙良掃視一圈,確保沒人跟著后,到角落打電話。
“高公子,戴公子已到,金玉堂等您。嗯好好好。”
趙良再次巡視一圈后方才回去。
對面旅店內,石嵐雙眼緊閉,左手上端著一只裝滿水的碗。
他的能力是控水,通過水面震動來感受空間中的聲波進而還原對話,剛剛他已經竊聽到趙良的電話內容。
石嵐睜開雙眼,將碗中水一飲而盡。對米迦勒說;
“戴勝在金玉堂,還有高家公子也會來。”
和米迦勒預想的一樣,禮拜天戴勝會到這里和高瑾商議毒品售賣。
石嵐:“能讓主教親自商談,看來規模應該很大。”
“高家公子高瑾,看來和趙良一樣都是傳教級別的人,不然不會接觸到主教級的人和如此規模的毒品。”米迦勒分析道,“碧荷園內有六個傳教,五十教徒,可以說是氓的支柱了。”
“那我們先不要打草驚蛇,你能用神父的身份進去嗎?”石嵐想到之前敲詐他的戒律司守衛,“我剛進城就被一個戒律司守衛隊長給敲詐,相比這里的高管平常沒少出入這里。”
米迦勒一臉無奈,嘆氣道:“唉,你說得沒錯,這里早就被氓滲透腐蝕,這就是我潛伏在這的原因。我絕不能容忍他們褻瀆天主,打著耶穌的名號魚肉子民。”
二人進入碧荷園,撞上了戴爾,他一臉苦相,想必是被狠狠批評了一頓。
米迦勒和石嵐穿的是便裝,戴爾并沒有理會,徑直走向了銀花廳。
米迦勒心想:“他不是被關禁閉了嗎?為什么會在這里?難不成那個胡月神父也被腐蝕了,他們又為什么會知道我們的約定時間,看來氓的滲透比我想象的還要嚴重。”
二人來到前臺訂金玉堂,黑衣員工看了二人一眼:“二位稍等,我去查查預定情況”說完徑直離開。
“小心行事,我們可能被懷疑了,明明前臺就能查到,他卻徑直離開,而且眾多員工都是白衣,有部分人是黑衣,他們大概就是氓的人了。”
石嵐從進門就開始觀察,這也是他行走野外多年形成的習慣。
米迦勒總感覺有好幾雙眼睛看著自己。
不遠處,黑衣王陽快步到趙良旁:“經理,有兩人一來就要金玉堂,他們看起來既不像富商也不像神父。”
趙良警惕起來:“待會你跟他們說已經被預定了,去試探一下。”
片刻王陽小跑來。抱歉地笑了一笑。
“兩位老板,實在不好意思,不久前已經預定過了。要不換一間吧,二位意下如何?”
二人對視,石嵐故作惋惜:“真是可惜,久聞碧荷園服務紫陽第一,看來今日沒這個福氣了。”
米迦勒接著道:“就是不知換一間能否享受到這服務了。”
王陽放下心來,看來只是兩個尋歡的。
“哈哈,這牡丹苑可是與金玉堂齊名的,金玉堂有的牡丹苑都有,就在金玉堂旁邊不遠,我這就帶二位過去。”
十分鐘后,金玉堂的門緩緩打開,戴勝摘掉墨鏡,瞳孔中發出腥紅的微光,回應他的,也是這抹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