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墟。

殘老村。

江邊。

秦陽猛然驚醒，看來馬上就有新的進展了。他連忙雙手合攏大叫，“兩岸猿聲啼不住。秦牧，你光著屁股在外面跑，不覺得害臊么？”

“哎呀！”

江面上傳來一聲驚呼，水面上的少年聽到這話，跌落進冰冷的江水之中。

秦牧好像落湯雞一樣，費勁巴拉的才游上江邊，臉上通紅，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害羞，還是用力過猛。

“你不說話不會死！”

秦陽兩邊嘴角一勾，好像月亮勾勾一樣，將衣服遞給秦牧，看著秦牧紅著臉穿衣服，轉了下眼珠子，意有所指，“看來你是遇到了什么好事？不會是看到那個漂亮小妞，露出本性了吧？”

秦陽瞇著眼睛笑著。

“你去死！別聲張啊。不然我打死你！！”

秦陽沒說話，讓開半個身位。秦牧剛剛整理好衣服，抬頭一看，卻看到江邊樹林里一排人。

馬爺、瞎子、啞巴、聾子，最右邊是司婆婆還有藥師抬著村長的擔架。

秦牧胸腔狂跳，上下劇烈起伏，整個臉滾燙通紅，好像猴子屁股。

“婆婆，你們啥時候來的？”

司婆婆嗤嗤的笑，“你的屁股這里誰沒見過？你還害羞啦？”

藥師村長見到秦牧身上元氣濃郁的不像話，生怕出了什么問題，連忙查看。

結果沒想到，這秦牧的元氣濃度竟然能超過普通人二十年苦修。

當真是恐怖的不像話。

最關鍵的是，他體內還有神魔之音，想來就是遺跡之中獲取的神音和魔音。

藥師只覺得，這種事情從來沒聽說過，是好是壞，連他都沒辦法從以往經歷中參考。

“咦~”

村長看到秦陽，眼睛一亮，“藥師你看看陽兒的身體。有沒有覺得陽兒今天好像身體特別充盈飽滿？皮膚都嫩滑不少。好像那二八少女的肌膚。”

藥師連忙檢查一番，還以為秦陽也有元氣了。結果啥也沒發現，但是秦陽身上熾熱，好像鐵匠爐子里燒紅的鐵疙瘩。

氣血充盈，沖天而起，好像要沖破天靈蓋了都。

這種程度堪比普通人六合神藏巔峰境界，甚至不止，比之牧兒都要強不止一星半點！

怎么能會這樣？

他看向村長。

村長也沒有任何辦法，無奈搖搖頭，“雙胞胎本來就是一體雙身，他們身上多么奇怪我都不覺得驚訝。”

“只是沒想到，陽兒明明沒有元氣，但好像修煉進度一點不比牧兒差。看來我們對他們都太過于緊張。關心則亂了。”

“也許他們都有自己的人生機遇。氣運雄厚，連我們都沒辦法窺探！”

藥師只能點點頭。

秦牧和屠夫練完刀法，立刻開始和秦陽檢驗起來。

“嘿嘿，好弟弟，這一次你等著瞧。我要把你打得鼻青臉腫。”

“倒反天罡。那可不一定！”秦陽也不甘示弱。

不過這一次，秦陽分明能感覺到秦牧體內元氣的變化，強大了不知道多少。

看來神魔之音加上神魂的修煉，讓他進展飛速。

雖然他還沒有【出竅】【夜游】，但身體的神魂也在一點點熟識水性，變得凝練扎實。

既然如此，秦陽正好將他視為自己的陪練。

他如今離煉骨境界還有一線之隔，至今還是停留在煉皮境界。

秦牧每一次進攻，腿腳好像鋼鐵一般轟擊而來。

鏘鏘鏘。

摩擦在空氣中都傳來金鐵交戈聲音。

秦陽運起念頭在接住秦牧踢擊而來的雙手上。小手臂、大手臂上面所有筋、肉好像鋼絲一樣，絞成一坨。

皮膚就好像一塊鋼鐵，硬生生鼓起來。皮肉分離，他感覺到一股撕裂般疼痛。

好像雙手上的肉，被屠夫用刀割開，再撕拉一下撕下來一樣痛。

肌肉呢？又好像里面吹起一個皮球，要將大塊肉和筋膜都撐斷！

轟轟轟！

電炮一樣的腳掌踢擊在秦陽的雙手上。

好像是被駿馬尥蹶子一般踢上來，骨頭都好像要斷裂一樣疼。

嘶！

不過，在疼痛過后，秦陽又覺得被踢擊的地方麻麻癢癢，好像有一雙柔荑小手在按摩。

“爽！”

秦陽大叫。

別說秦牧，就連在一旁觀戰的幾老都面面相覷。

【這兩小屁孩一個比一個怪！】

【我看陽兒先前齜牙咧嘴，好像骨頭都斷裂一樣。結果他大喊一聲‘爽’。】

【不瘋魔不成活。打架就要瘋，就好像我手里的刀一樣，快快快，狠狠狠，好像要劈開天地一樣的氣勢。】

屠夫只剩半截身子，看到兩小兒打架，身上好像被點燃熊熊烈火一樣，蹦蹦跳跳朝著天邊揮砍出一片片刀刃。

【不好。又瘋一個。】

【估計是被殺豬的給傳染了，以后讓陽兒離屠夫遠一點。】

司婆婆眼睛狠狠瞪了一下屠夫的半截身體，轉而看向兩小身影。

“好！你既然不怕痛，那就站在那讓我打！！”

秦牧大喊一聲。

秦陽當真是站在那一動不動，不是他真的瘋了，而是那鼓起皮膜來的撕裂疼痛。

竟然在秦牧的擊打過程中有了環節，麻麻癢癢的，還很舒服。

這種感覺就像是古時候給鐵爐吹風加熱，取了牛肚子，將氣吹進去，又用錘子砸扁。

如此反復。

而他身體的皮膜好像那丟進火爐里的鐵塊，千錘百煉。

千錘就是秦牧不停的擊打。

百煉就是氣血像火焰一樣燃燒皮膜。

而這就是【牛魔大力拳】最后一式——牛魔運皮的功法。

只有一式，卻有百種變化。

正好對應全身大大小小不同部位的皮膚。

“哈~哈~”

秦牧停下來，雙手撐膝，大口大口喘著氣，“你這也太變態了。我感覺你的皮膚都有屠夫爺爺的刀那么硬了。”

“不練了。不練了。天都黑了。快回去。”

秦陽心滿意足。

這不是他受虐狂，他感覺自己離煉骨境界只差一線！

只要再來一次【無法無念】，哪怕只是短短幾秒鐘都行。

夜幕降臨，殘老村也陷入黑暗。

秦陽秦牧是睡在外屋，半夜，秦陽聽到外面戰鼓擂擂的嘶喊聲，又好像錢塘江的潮信。

他睜開眼，就看到秦牧也睜開眼。

兩人沒說話，看向屋外，原本模模糊糊的黑暗中，視線越來越清晰。

他們看到如墨一樣的黑夜中，森林里好像灑下星屑一般，光光點點。

秦陽是覺得像螢火蟲。

那黑暗中是一個個魔在和光明交戰。而那潮信一樣的聲音，就是神魔的吶喊聲。

兩人迷迷糊糊睡著了，只有兩人胸前半塊玉佩在微微發著幽藍的光。

天亮了。

馬爺、瞎子、瘸子抓來了更多的靈獸來煉血。兩人吃完靈血后。遙望著江邊。

司婆婆站在村子口看著二人的身影，“我們雖然把他們養大，但我知道，牧兒陽兒都不屬于殘老村。他們終究要離開。。。”

村長不知道啥時候被聾子抬來到了她身邊，“大墟外面很危險，但，陽兒和牧兒連手，一定能逢兇化吉。”

“陽兒比牧兒還要狡猾，冷血。放心吧，沒有人能騙到他們，傷到他們。”

“我們誰不是都在等這一天呢？”

司婆婆擦拭了眼角的熱水，點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