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冰冷會議室里的罪惡編碼

空調風裹著紙漿味直往領子里鉆，后頸涼颼颼的。星途傳媒法務部的會議室亮得晃眼，慘白燈光打在七張緊繃的臉上，像給每個人都蒙了層保鮮膜。長桌旁的律師們指尖在鍵盤上翻飛，“噠噠噠“的敲擊聲密得像雨點，聽著卻讓人心里發慌。

“第十七頁，把'違約金'那欄再調模糊點。“帶頭的王律師推了推滑到鼻尖的金絲眼鏡，鏡片后的眼睛藏著算計，“把'自愿放棄追責'拆成三個附件，用格式條款繞暈人。說白了，就是讓外人看著合法合規，實際啥坑都有。“

旁邊的年輕律師手指頓了頓，喉結滾了滾：“王律，林薇薇的簽名是合成的...掃描件邊緣都發虛，會不會太明顯了？“

“明顯？“王律師嗤笑一聲，端起桌上的冷咖啡猛灌一口，褐色液體在嘴角掛了道印子，“法律看的是形式！只要系統里能調出電子記錄，誰管她當時簽沒簽？老板放話了，今晚必須出終稿，明天一早就對外說她是自愿解約后想不開。“

會議室角落的文件柜頂上，鈴鐺蜷著腿坐得筆直，彩虹裙的裙擺垂到柜面，隨著空調風輕輕晃。她指尖戳了戳飄在半空的協議草稿，那些打印字上纏著淡淡的黑氣——“自愿“兩個字邊緣泛著林薇薇的淚痕，“無異議“三個字底下藏著被逼簽字時的顫抖。

“這哪是改協議啊，分明是給壞心思編密碼呢。“鈴鐺對著空氣小聲嘀咕，袖管里的銅鈴微微發燙。她摸出顆草莓糖剝開糖紙，甜膩的果香剛散開，就瞥見墻角插座旁纏著三圈細黑線，線尾墜著枚指甲蓋大的銀鎖吊墜，正隨著氣流輕輕晃。這東西怎么會在這兒？看著就透著股陰冷勁兒。

（二）幻術交鋒：受害者的無聲控訴

“王律，林薇薇簽名收尾有個小勾，掃描件沒這細節。“年輕律師忽然指著屏幕，聲音發飄。

王律師不耐煩地搶過鼠標：“笨死了，用模糊工具抹掉！再把顏色調深點，顯得她當時特用力——就像真的'深思熟慮'過似的。“話音剛落，會議室的燈“滋啦“閃了下，空調風里混進若有若無的抽噎聲。

“誰在哭？“最邊上的女律師猛地抬頭，眼神驚恐地掃過四周，手不自覺攥緊了筆。

“裝什么神弄鬼！“王律師拍了下桌子，咖啡杯里的液體濺出來，在協議草稿上暈開個褐色圓點，“外面刮風呢！趕緊弄，明早交不出東西，咱們都得卷鋪蓋走人！“

就在這時，長桌中央的打印機“咔噠“啟動，吐出來的紙不是協議，而是張模糊的女人臉——林薇薇雙眼紅腫，嘴角帶著血痕，正對著他們無聲流淚。

“啊！“女律師尖叫著把紙甩到地上，椅子腿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兒。

鈴鐺的聲音突然在會議室響起，甜絲絲的像含著糖，卻帶著冰碴子：“你們改她簽名的時候，就沒聽見她喊疼嗎？“

王律師猛地站起身，椅子“哐當“撞在墻上：“誰在那兒裝腔作勢？保安！保安在哪！“

“裝腔作勢？“鈴鐺的身影在燈光下忽明忽暗，她指尖一點，所有電腦屏幕突然切換畫面——林薇薇被按在辦公桌前簽字的場景清晰浮現，老板的吼聲透過音響炸出來：“簽了！不然你爸媽那小超市明天就別想開了！“

律師們臉色唰地白了，王律師強撐著嘴硬：“這是偽造的！是P的視頻！“

鈴鐺幻化出林薇薇的虛影，虛影飄到王律師面前，血淚順著臉頰往下淌：“王律師，上周三晚上你在夢里喊'別找我'，也是在說夢話嗎？“王律師的瞳孔猛地收縮，手里的咖啡杯“啪“地砸在地上。這些人明明知道真相，怎么就能心安理得地幫著撒謊？

（三）陣法反彈：陰邪力量的反撲

林薇薇的虛影伸手去碰電腦屏幕，指尖剛挨到玻璃，墻角的銀鎖吊墜突然爆發出黑霧。一道無形的屏障“嗡“地罩住整個會議室，虛影像撞在玻璃上的飛蛾，“啪“地被彈碎，化作點點陰氣散了。

鈴鐺悶哼一聲，彩虹裙的顏色淡了半截，小聲嘀咕：“這陰氣好強...“

“怎、怎么回事？“年輕律師看著屏幕上恢復正常的協議，手忙腳亂地擦汗，“剛才那是幻覺吧？肯定是幻覺...“

王律師摸了摸口袋里的玉佩，臉色稍緩：“老板早說了，可能有不干凈的東西搗亂。這會議室布了陣，邪祟進不來。“他哪知道，這所謂的“陣“是老板花高價請“高人“弄的防靈陣，專門用來擋靈異取證的。

鈴鐺蜷回文件柜頂，銅鈴在掌心燙得厲害。她能感覺到那道屏障上流動的陰邪勁兒，和星途老板辦公室玉佩里的氣息一模一樣，都帶著銀鎖的印記。這陣法就像層保鮮膜，把所有齷齪事兒都裹在里面，半點真相都漏不出去。

“得想辦法弄破它。“鈴鐺咬碎嘴里的草莓糖，鬼火的顏色亮了亮。她試著調動陰氣撞向屏障，每次碰上去都頭暈眼花，跟雞蛋撞石頭似的。屏障上的銀鎖紋路越來越清楚，甚至隱隱透出笑聲，像是在嘲笑她不自量力。

就在這時，會議室門被輕輕推開條縫，一張黃符順著門縫飄進來，穩穩落在屏障邊。符紙上的朱砂紋路突然亮起來，像燒紅的鐵絲燙在冰上，屏障“啵“地裂開道縫。這防靈陣怎么會怕符紙？難不成布陣的人和玄門有關？

（四）破妄符現：桃木清香破虛偽

“沈硯？“鈴鐺眼睛一亮，看著符紙旁露出的半張臉——落魄道士穿著洗得發白的道袍，手里還捏著幾張黃符，正對著她比了個“噓“的手勢。

沈硯貓著腰溜進來，飛快地把另一張符紙貼在會議桌底下，壓低聲音說：“這是銀鎖人布的'鎖魂陣'，專門防靈體取證。還好我帶了破妄符，能暫時撕開個口子。“

“銀鎖人？“鈴鐺湊近他，鬼火映得兩人臉忽明忽暗，“就是給星途老板玉佩的那個？“

沈硯剛點頭，王律師突然吼起來：“誰在那兒？！“他抄起桌上的文件夾就往角落砸，沈硯側身躲開，文件夾“啪“地撞在文件柜上，紙頁散落一地。

“你是誰？保安！快把他趕出去！“王律師指著沈硯喊，聲音抖得厲害。

沈硯沒理他，指尖捏訣對著破妄符一點，符紙“騰“地亮起金光。會議室的屏障像被戳破的氣球，“啵“地散了，那些被擋住的怨氣瞬間涌出來，纏上每個律師的腳踝。

“現在，該讓他們看看真事兒了。“沈硯對鈴鐺揚了揚下巴，腰間的桃木手槍隱隱發亮。鈴鐺笑著點頭，銅鈴“叮“地輕響，所有電腦屏幕再次變了——這次不光有林薇薇的遭遇，還有其他主播的畫面：小雅被網暴時崩潰的直播、阿杰被克扣工資后的絕望眼神...這些被藏起來的真相，為啥偏偏在陣法破了后全冒出來了？

（五）協議異變：文字的反噬

“不可能！防火墻怎么會沒用？“負責技術的律師瘋狂敲鍵盤，臉白得像紙。屏幕上的協議正在自己改內容，“自愿解約“被紅色的“被迫“蓋住，“無異議“后面憑空多出“遭威脅“三個血字。

更怪的是，協議末尾的電子簽名在扭曲，慢慢變成“人渣“兩個字，旁邊還冒出無數細小的手印，像是好多只手在控訴。

“這、這是咋了？電腦中病毒了？“年輕律師想去拔電源，手剛碰到插座就被粘住，嚇得帶著哭腔喊，“救我！王律！快救我！“

王律師想去拉他，剛邁步就被地上的紙纏住腳踝。那些散落的協議草稿自己合攏，在他腳邊變成個紙人，紙人張嘴發出林薇薇的聲音：“你改我簽名的時候，就沒想過會有報應嗎？“

“閉嘴！都是假的！是幻覺！“王律師瘋了似的踢開紙人，可更多紙人從文件柜里涌出來，每個紙人臉上都帶著不同受害者的臉。它們爬向律師們，嘴里念著被改的條款，聲音越來越尖。

鈴鐺坐在文件柜頂上晃腿，看著這亂糟糟的場面：“道士哥哥你看，謊言在陰氣里藏不住的。就像墨滴進清水，遲早得暈開。“

沈硯靠在門框上，轉著手里的桃木手槍：“法律能鉆空子，但這些被欺負的靈魂不會說謊。他們在協議上留下的怨氣，就是最好的證據。“這些紙人咋只追著律師們不放？難道它們能分清誰是幫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