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習的日光燈管在頭頂滋滋作響，林小凡盯著數學卷子最后一道大題，感覺自己的腦漿正在和ZK-00的電流聲共振。這坑貨系統突然彈出個金光閃閃的彈窗：【偵測到宿主認知過載！啟動“高效學習協議3.0”——】

“別！上次的莎士比亞語法包讓我被英語老師當成中邪！”林小凡在心里哀嚎，手指死死摳住桌沿。可惜抗議無效，視野里的數學符號突然開始跳踢踏舞，題干里的三角函數符號“sin”扭成一條小蛇，吐著信子盤踞在拋物線頂端。

講臺上，數學老師扶了扶眼鏡：“林小凡，你來講講輔助線怎么做。”

全班目光掃過來的瞬間，ZK-00的“高效學習”正式上線。林小凡不受控制地站起來，右手自動抓起粉筆，在黑板上唰唰狂飆——畫了個標準圓，接著在圓心里戳了個點，標上“李主任の假發引力中心”，最后用箭頭引出公式：F=G·(m?·m?)/r2（注：m?=假發質量，m?=宿主怨念當量）

死寂。

王大炮在后排憋笑憋得渾身抽搐，孟冉的鋼筆“啪嗒”掉在筆記本上，濺出的墨跡像聲絕望的吶喊。數學老師臉黑得像被粉筆灰腌了三年：“林、小、凡！明天帶著你的‘萬有引力假發定律’，去和李主任探討！”

【任務完成！獎勵發放：24小時不被點名BUFF！】系統歡快地閃爍禮花圖標。

林小凡看著老師噴火的眼睛，突然悟了：這BUFF的原理，大概是讓所有老師氣到自動屏蔽他的名字吧？

課間走廊變成刑訊現場。孟冉把平板電腦拍在林小凡胸前，屏幕上是剛更新的三維柱狀圖：“異常行為能量級”再創新高。新增分類欄刺眼得要命：

學術類污染（物理：1次；數學：1次；校規：N次）

認知扭曲風險（疑似被不明力量操控書寫中樞）

“李主任托我傳話。”孟冉推眼鏡的力道像在給槍上膛，“他的假發實驗室最新分析顯示——發絲殘留納米級能量蝕刻，和你上周交的作弊小抄紙張成分一致。”

林小凡后背發涼。敢情那撮假發還是自帶GPS的舉報信？正想狡辯，ZK-00突然在視網膜上投映警報：【檢測到高維信息泄露！啟動記憶混淆協議——】

下一秒，他脫口而出：“老師！其實我得了看到圓就會想起主任頭頂的病！”

空氣凝固了。

孟冉的指尖在平板飛舞，新條目“病理型作死綜合癥”后面跟著血紅標注：“需驗證：真病/裝傻/被外星寄生”。林小凡看著走廊盡頭聞聲而來的李主任——那锃亮的頭頂在燈光下像個憤怒的燈塔——他知道，數據庫里很快要添上“物理性創傷數據”了。

救命的下課鈴終于響了。林小凡狂奔到校門口煎餅攤，卻撞見新來的轉學生蘇墨正倚著梧桐樹。月光下這人像道剪影，校服扣子系到領口，手里把玩著塊銅色懷表。

“磁場紊亂指數又升高了，林同學。”蘇墨的聲音像冰鎮過的金屬，“你身上那團‘量子寵物’…今天格外躁動呢。”

懷表蓋“咔噠”彈開，表盤沒有數字，只有層層嵌套的齒輪，中心嵌著枚幽藍晶體。ZK-00的全息影像突然雪花亂閃，Q版機器人瘋狂旋轉：【警告！遭遇未登記時空錨點！解析失敗…滋滋…建議宿主物理撤離！】

林小凡還沒反應，煎餅攤的推車“哐當”巨響——鐵制車架突然解體，螺母螺釘暴雨般射向蘇墨！更絕的是烤腸機騰空而起，兩根烤腸精準插進懷表齒輪縫里，油星子濺了蘇墨一臉。

“這就是你說的…量子寵物？”蘇墨抹掉臉上的油漬，冷笑凝固在嘴角。

林小凡看著卡在齒輪間的烤腸，和ZK-00彈出的新提示：【自衛協議觸發！已調用最近熱源實施精準打擊！】他突然覺得，系統可能真是個隱藏的相聲演員。

“凡哥！緊急作戰會議！”林小凡剛溜回家，就被王大炮拽進儲藏室。這貨頭頂鋁鍋，手持改造噴壺（標簽：圣水=風油精+辣椒粉+六神花露水），腳邊堆著《三體》全集當掩體。

“根據我的‘地球防衛數據庫’分析！”王大炮用教鞭戳著白板上的鬼畫符，“蘇墨的懷表=時空信標！烤腸襲擊=能量體護主行為！”箭頭亂飛指向學校池塘：“真相在池底！我檢測到那里有反重力魚糞！”

林小凡瞅著白板上“用魚糞湮滅時空裂縫”的作戰計劃，想起ZK-00昨天掃描出池塘沼氣可做新能源的報告。他默默把鋁鍋扣自己頭上：“下次李主任追殺我…你就用圣水噴他吧。”

“得令！”王大炮莊嚴敬禮，噴壺滋了自己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