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沈越同樣看得臉色越發難看。

他是沈秀的侄子，一直自詡天賦不輸聶離，見聶離測出高星級青銅，又瞥見姑姑沉下的臉，心里更是按捺不住，忍不住低聲嘀咕。

“有什么了不起，我肯定比他們強。”

說著便快步上前，擺開架勢猛揮一拳砸向測試石。

然而預想中的青銅光并未亮起，測試石只閃過一絲微弱的白光，隨即浮現出一行字：“黑鐵級——妖靈力80點。”

全場瞬間安靜下來，幾道同情的目光投向沈越。

雖然說現階段并不是年終測試，能夠達到80點妖靈力已經很不錯了。

可黑鐵級在之前三位青銅級面前，確實有些不夠看。

沈越的臉“唰”地漲成了豬肝色，攥著拳頭死死盯著測試石，眼里滿是不甘和難堪。

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身為神圣世家公子竟然連陸飄這個平民都不如，還在這么多人面前丟了臉。

沈秀的臉色則更沉了，看著侄子的目光里帶著幾分恨鐵不成鋼。

接著男生隊伍輪到聶宏，他活動了下手腕，深吸一口氣，體內靈力運轉，一拳精準轟在測試石中央。

只聽“嗡”的一聲，石身亮起清晰的青銅光，光芒穩定后，“青銅二星”的字樣緩緩浮現。

“又是青銅級！還是二星！”

周圍再次響起驚嘆，有人忍不住感慨：“咱們班今天運氣不錯啊，一下子出了四個青銅級！”

學院另一位導師在名冊上記下成績，贊許道。

“不錯，青銅二星在同級里已是遙遙領先，就算是一些老班級也有很多人達不到這個程度。”

陸飄湊過來拍了拍聶宏的肩膀。

“可以啊宏哥！看來你平時沒少偷偷練拳！”

聶離也笑著道：“恭喜宏哥，突破青銅級二星。”

只有沈秀和沈越倆站在一旁，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演武場上，拳力測試仍在繼續。

繼聶離，聶宏等人測出青銅級后，輪到了班里的女生上前。

肖凝兒一身素裙，腳步輕緩地走到測試石前，白皙的手掌輕輕覆上石面，隨即凝力一拳轟出。

只聽“嗡”的一聲輕響，測試石亮起柔和卻明亮的白光，邊緣浮現出一行字。

“黑鐵級巔峰——妖靈力96點。”

周圍頓時響起一片贊嘆：“96點！離青銅級只差一點點了！”

肖凝兒收回手，臉頰微紅，安靜地退到一旁，眼底卻藏著一絲不服輸的韌勁。

緊接著，葉紫蕓上前。

她身姿挺拔，眼神清亮，蓄力時周身靈力微微波動，一拳落在測試石上，力道竟比肖凝兒還要沉穩幾分。

測試石光芒更盛，清晰地顯示出：“黑鐵級巔峰——妖靈力99點！”

“99點！這都摸到青銅級門檻了吧！”

“太強了，現在女生里很少有這么高的妖靈力！”

議論聲中，葉紫蕓微微揚了揚下巴，看向肖凝兒時帶著幾分友好的較勁。

兩人一直是班里女生中的佼佼者，此刻更是難分高下。

一旁的帶隊老師看著兩人的成績，點了點頭。

雖說仍是黑鐵級，但這等數值已是同齡學生中的頂尖水準。

而聶離和聶宏等人看著兩位女生的成績，也忍不住點頭稱贊。

“這兩位實力可不弱啊，估計要不了幾天肯定能突破青銅級。”

演武場上的氣氛因這接連的好成績變得越發熱烈，只有沈秀，沈越兩人有些手足無措。

測試結束后，人群漸漸散去，聶離卻徑直走到沈秀面前，目光平靜地看著她。

“沈老師，我們之前的賭約，該兌現了吧？”

沈秀臉色一僵，顯然沒料到聶離會當眾提起。

當初她見聶離性格孤僻，便斷言他三年內絕不可能達到青銅級，還賭氣說若他做到，自己就主動辭去教職離開學院。

此刻聶離不僅達到青銅級，更是直接突破到一星巔峰，狠狠打了她的臉。

“你……”沈秀眼神閃爍，強裝鎮定，“不過是一次測試，運氣好罷了，怎能當真？”

聶離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賭約是沈老師親口定下的，全院不少學生都聽著。”

“如今我達到青銅一星巔峰，難道沈老師要言而無信？”

他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周圍幾個留下的學生耳中，陸飄立刻幫腔：“對啊沈老師，賭約哪能不算數！”

沈秀被噎得說不出話，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她看著聶離那雙毫無波瀾的眼睛，又瞥見周圍學生質疑的目光，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尤其是想到自己侄子沈越測出80點的成績，而聶離卻遠超預期，羞憤與難堪交織，讓她再也無法辯駁。

“好……好一個聶離！”

沈秀咬著牙，死死攥著拳頭，“我沈秀說話算話！這教職，我不當了！”

她說完，再也沒臉停留，轉身快步離開演武場，背影帶著幾分狼狽。

看著沈秀漸漸遠去的背影。

聶宏拍了拍他的肩膀，陸飄則咋舌道：“聶離你可以啊！直接把沈老師‘送走’了！這下總算沒人總針對你了！”

陽光灑在演武場上，聶離望著沈秀消失的方向，輕輕吁了口氣。

…………

演武場上的人群漸漸散去，聶宏正收拾著測試時散落的衣物，準備和聶離，陸飄他們回寢室。

就在這時，一道輕柔的腳步聲從身后傳來，他回頭一看，只見肖凝兒緩緩朝他走來。

晨光落在她素白的裙角，發絲被微風拂起，臉頰還帶著剛才測試時未褪的微紅。

走到近前，她停下腳步，聲音輕得像羽毛：“聶宏，你的拳力測試……很厲害。”

聶宏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笑：“還好，比一些學長差遠了。”

肖凝兒卻搖搖頭，清澈的眼眸里帶著認真：“青銅二星已經是這次考試的第一名了，尤其是你剛才出拳時的靈力控制，很穩。”

她頓了頓，像是鼓足勇氣般又問，“聽說你加入了煉丹師協會？還直接是高級學徒？”

“嗯，昨天剛辦的手續。”聶宏點頭道。

“那……”肖凝兒指尖輕輕捏著書角，聲音更低了些，“以后有機會的話，能不能……能不能請教你一些煉丹的問題？我對草藥辨識一直不太擅長。”

說完，她微微垂下眼簾，耳根悄悄泛起了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