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青樓嗎，好漂亮啊！”

踏入黛月樓的瞬間，赫墨便被樓內的布置吸引，入門便看到一處朱漆雕欄環繞著一座富麗堂皇的中央大廳。

四周雅間垂落著半透的輕紗幔帳，燭火搖曳間，隱約可見曼妙身影翩然起舞，一個個妖媚女子衣裳輕薄，一舉一動間勾人心弦。

忽然，一位妖嬈的女子出現在赫墨的視線之中——

那女子斜倚在鎏金欄桿旁，云鬢半挽，絳唇微啟，春水般的眸子盈盈一轉，便似含著萬千情意。

輕薄的紗衣裹著婀娜身段，行動間雪白肌膚若隱若現，修長的玉腿在開衩的裙擺間時隱時現，每一步都踏在人心尖上。

赫墨不自覺地屏住呼吸。

“小師弟，好看嗎？”

赫墨正在聚精會神仔細觀察，想要把這副景象牢牢記在腦海中時，一道清泉般的嗓音突然在耳畔響起，赫墨猛地回神，正對上曉雨面紗下似笑非笑的眼眸。

她指尖不知何時已輕輕搭上他的手腕，溫涼的觸感讓他瞬間清醒。

“師姐你誤會了。”“他輕咳一聲，“我就是第一次進來有點好奇。”

“好奇看看沒事，但千萬不要陷入進去，我等修仙之人當追尋大道。”

就在曉雨低聲告誡之際，樓上的女子也是也是注意到下方的赫墨，當即眼前一亮，畢竟這么俊俏的小弟弟倒是難見呢，與其便宜其他姐妹還不如讓我好好教一下。

她纖腰一扭，款款走下樓梯，香風襲人，玉指輕抬便要搭上赫墨肩頭，“公子，歡迎來到黛月樓，是打算來文的還是武的。”

（什么文的武的，最后不都是把小師弟吃干抹凈嗎，小師弟也真是的，光是站在這里就招蜂引蝶。）

曉雨眸色一冷，身形微動，擋在赫墨身前，面紗下，朱唇輕啟，只吐出二字：“走開。”

那女子先是一怔，隨即掩唇嬌笑，“沒想到還有女子來這里，姑娘莫不是來偷師的？”

說著，指尖仍不死心地繞過曉雨，搭上赫墨肩頭，“那我跟這位弟弟進行的時候，小姐就在旁邊好好學習吧。”

一股濃濃的胭脂香撲鼻而來，還沒等赫墨反應過來，女子再次開口道：“小弟弟，跟我來吧，奴家在‘武’的方面可是百人斬哦，定讓弟弟……”

話音未落，一股森然威壓驟然降臨！

“我再說一次——”曉雨的聲音冷若冰霜，“走開。”

面紗之下，一股威壓自曉雨體內流出。

“砰！”

女子雙腿一軟，徑直跪倒在地，精心梳攏的云鬢散亂，額角沁出細密汗珠，滴落的汗珠，使使絳紗裙下隱隱有熒光閃爍。

“小姐，息怒，奴家松開了。”

（她這是……）

赫墨正欲細看，眼前忽地一暗——曉雨的掌心已覆上他的雙眼，溫涼柔膩的觸感間，只聽她寒聲問道：“此地可有清凈之處？”

“回、回小姐，”女子聲音發顫，再不敢抬頭，“二……二樓有雅間，恕奴家現在不能帶您去，您可以去找媽媽。”

………………

按照女子的指引，二人穿過花園來到老鴇所在的廂房。

曉雨素手輕揚，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塊金子，那沉甸甸的金光映得老鴇眼角細紋都舒展開來。

“兩位貴客這邊請～”老鴇捏著絹帕掩唇輕笑，領著二人穿過馥郁的花園，來到二樓最大一處房間外。

推開門，雅間內的布置，頓時讓赫墨瞳孔驟然收縮，這就是有錢人的生活嗎，這也太會享受了吧。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超級大的池子，其次就是那足夠四人同時戰斗的大床，還有那衾褥間散落著些精巧物件，在夜明珠下泛著曖昧的金屬光澤。

“這里就是我們這最大的雅間，不僅隔音好，而且有很多小玩具可以活躍氣氛，二位好好休息。”

說罷，老鴇便體貼地合上房門離去，隨著門扉輕掩，房間內的香爐升起裊裊青煙，赫墨忽覺喉間發緊，一股莫名的燥熱自丹田竄起，竟連指尖都微微發燙。

“唔……”他無意識地扯了扯衣領，卻見曉雨師姐纖指輕抬，面紗如蝶翼般飄落，露出絕美的容顏，臉上的笑容讓人看得仿佛忘記了時間。

看見小師弟臉色漲紅，曉雨玉手一揮，香爐瞬間全部熄滅。

“小師弟，用靈力運轉全身。”

聞言赫墨按照曉雨的吩咐，用靈力運轉全身，身體內的那股燥熱感才漸漸平息下來。

“小師弟，來坐下。”

曉雨抬起皓腕，倒了一杯茶，推到小師弟面前，“小師弟問你個問題，是師姐好看還是剛才的女子好看？”

茶盞在赫墨手中猛地一顫，怎么師姐會問自己這種死亡問題！？

不過還好，自己前世的戀愛番沒少看，自己情商還是在線的，這個時候，只需要夸曉雨師姐就好了。

“這當然是曉雨師姐好看了！”

聽到小師弟的回答，曉雨美眸微彎，看得出來，她對于這個回答很滿意。

“那么，跟師尊比起來呢？是師姐好看？還是師尊？”

說著她蔥白指尖在案上畫著圈，檀木桌面頓時顯出幾道淺淺的月牙痕。

赫墨喉結滾動，前幾日師尊助自己引氣入體時，那截滑落的香肩還歷歷在目。

怎么是這種世紀難題，這不就跟丟水先救誰一樣嗎。

“各有千秋……”他斟字酌句，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茶盞邊緣，“師尊如皎月清華，師姐似朝霞明艷，實在難分高下。”

若是沒有跟師尊發生那種事，自己現在就會選擇哄師姐開心，畢竟師尊又不在這里，聽不見啦。

但是如今他和師尊之間的關系，已經不是簡單的師徒，所以還是和稀泥吧。

這次，曉雨對于小師弟的回答略微不滿。

案幾下，曉雨的指尖悄悄掐緊了藏在袖中的錄音石。

她原想著趁師尊不在，憑借自己平日對小師弟那么好，定能從小師弟口中套出“師姐最美”的答案。

屆時這段錄音往師尊的傳音玉簡里一送，呼呼，想想都很刺激。

“是么……”她垂下眼簾，睫毛在臉頰投下陰影，茶湯映出她微微嘟起的唇珠，與平日溫柔體貼的師姐判若兩人。

赫墨忽覺背脊發涼，這間掛著茜紗帳的雅室太過曖昧，師姐身上傳來的幽香比方才的熏香更令人心神蕩漾，說實話，自己已經有些想歪了。

曉雨看著小師弟不敢直面自己的眼神唇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她就是要在這般旖旎的氛圍里，一點一點撬開小師弟的心防。

至于與師尊那個可笑的約定……她漫不經心地想著，指尖撫過錄音石上冰涼的紋路——契約這種東西，本就是用來撕毀的，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