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次出攤,都用長長的絲巾將頭和臉裹住,從來沒有人見過她長什么樣子。”
“但我肯定,她絕對不是夏尕本地人,應該是從外面來夏尕做生意的,好像就是索南被貢神村的人獻祭以后,她也就再沒出現過。”
“匆匆來又匆匆離開,特別神秘。”
桌上的酒已經快見底,盤子里的烤羊肉串也只剩光溜溜的簽子,可李予年想得到的消息還沒影。
李予年再遲鈍,也能反應過來。
“所以,其實你也不知道那攤主現在在哪里?”
“對啊!”老人非常實誠答著:“多謝年輕人你的款待,時間不早我就先回家了。”
像是生怕李予年追上他,老人健步如飛在李予年還沒反應過來時,人就已經走出去老遠。
李予年想去追,被老板攔住。
“那個外地人,你還沒給錢呢。”
等李予年付了錢再追出去,街上哪里還有老人的身影。
不過這也算是個線索,他準備等江忍和祝余回來,將這個線索告訴他們,他們就順著這個方向深挖,肯定能找到那個女人。
江忍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八點江忍祝余還沒回來,不會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心立馬懸起來,又立馬安慰著自己。
江忍身邊有祝余跟著,能出什么事,那祝余可是背觀人,幾千年捉妖世家祝家的唯一傳人,要真有妖,見到她也該害怕得逃走。
他們不會出事的,頂多是在路上因為一些事情,耽誤了時間。
“你那兩位朋友,還沒回來?”民宿老板東珠,頓時緊張起來:“他們,不會是往臥神山方向去了吧?”
“沒有。”李予年打著圓場:“他們去沙漠玩了,應該是第一次見到沙漠有些興奮,玩得忘了時間,他們很快就會回來的。”
李予年其實并不適合撒謊,他每次說謊話眼神都會不自覺飄忽起來,手也會不停擺動。
江忍每次都能通過他的習慣,拆穿他的謊話,但幸好東珠沒能看穿他在說謊。
“沒去臥神山就好。”東珠立起來的肩膀又放松下去,她從前臺走出來:“我該下班了,就不陪你等了,等他們回來以后把門給我鎖上就行,廚房有吃的他們要是餓了就自己熱一下。”
“這么早,老板你不再等等嗎?”李予年是想著:“萬一等會有客人來住宿怎么辦?”
“客人?”東珠示意著李予年往外看,那大街上連個人影都沒有,路過的車都沒幾輛:“夏尕鎮不是熱門景點,一年到頭鎮上都見不到多少游客,哪里會有那么多客人,鎮上的人心里門清都歇得早。”
得到李予年承諾會鎖好門以后,東珠就休息去了,沒人說話李予年等得有些無聊,索性搬了把椅子坐在門口等江忍回來。
眼皮開始打架時,路口終于有車燈閃過來,險些沒閃瞎李予年的眼睛。
“哥,你們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李予年這話剛問出口,就察覺到了不對,眼前的車并不是江忍的車,車牌是A打頭的,這車是從京市來的?
還沒等車里的人下車,后面又開過來一輛車,同樣車牌都是A打頭的,后車的人急匆匆下車打開前車后座車門,微微彎著腰,語氣恭敬道:“二小姐,我們到地方了。”
李予年一看,不由在心里吐槽著。
“嚯,好大的譜兒!”
“我家有錢,也不見我在外面這么裝逼。”
“我倒要看看,對方什么來頭。”
對方腳上的黑色靴子率先落地,緊著修長筆直的腿邁出,她身上穿著二十萬一件的某牌子外套,下身是黑色緊身牛仔褲,卷發半扎著,配上她那一張鵝蛋臉,盡顯活潑酷颯感。
她身后跟著一群人高馬大的人,應該是保鏢,李予年看出,和她關系最親近的還是那個從前車副駕駛下來的男人。
目測身高有一米九眼神犀利深邃,站在那里就給人一種壓迫感,從他身上李予年好似看見了江忍的影子,但江忍面對陌生人,絕對不會釋放這么強的壓迫感。
這些人都是練家子。
李予年察覺到危險不好惹的氣息,他不愿多招惹這些人,正想趁他們不注意悄摸搬起椅子離開時,卻被那女人瞧見。
“你好!”
李予年整個人愣在原地,那個女人在同自己打招呼,用的居然是你好,語氣還很溫柔,居然用的不是喂那個誰這樣囂張且不禮貌的詞語。
見李予年沒回她話,女人再次笑著同他打著招呼:“你好,我們是來夏尕鎮找人的,結果人還沒找到,就想在這里住一晚,請問這里還有房間嗎?”
女人的笑容很甜美,聲音也很溫柔靈動,逐漸讓李予年降低了防備。
他們是來夏尕找人的?
真是巧,自己也是來夏尕找人的。
李予年見他們一行人數不少,這對東珠的民宿來說應該也算是大單子,送上門的錢哪里有往外推的道理。
李予年幫忙將他們一行人領進民宿一樓正廳,又給他們拿了甜茶和點心。
“老板東珠見沒人,就歇息去了。”
“你們先坐著,我去叫她。”
走時李予年怕他們逃單,還替民宿說了好些好話:“其實我也是從外地來夏尕玩的,這家民宿環境雅致衛生干凈,老板人還特別好,你們選擇這里真沒選錯。”
“原來你是客人,我還以為你是這里的前臺或是老板呢,真是麻煩你了。”女人有些不好意思,她朝李予年伸出手并自我介紹著:“我叫白戈,京市人,這些都是我家里人,我們都姓白!”
李予年沒有留意到,白戈后半句話加重了語氣,他紳士握住對方伸出的手,介紹著自己:“我叫李予年,江北人,很高興認識你。”
轉身去尋東珠時,李予年還在心里責怪著自己太敏感,白戈一行人明明很講禮貌,他剛才竟然以貌取人,覺得他們不是好人。
真是對不住他們,瞧他們一行人風塵仆仆的,還是趕緊找到東珠給他們辦理入住,讓他們能早些休息吧。
不過,那些人竟然不是白戈的保鏢,而是她的家里人,李予年在心里震驚著。
“她家里人,可真多!”
李予年不知道,就在他離開一樓正廳后,白戈臉上溫柔的笑容瞬間消失,盯著李予年離去的方向,眼里帶著懷疑與不解。
“不是說,這個傻子是和祝家人一起來的嗎?怎么看起來,他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