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封侯非我意,唯愿妖禍平
- 我乃食妖仙
- 野生抓根寶
- 2224字
- 2025-08-27 21:10:38
“白野?”
那書吏官一拍腦袋:“哦哦,請跟我來。”
他帶著白野穿過繁忙的前院,走到一間單獨隔出來的房間。
“張大人。”他敲了敲門。
“進來。”
兩人進門,只見一位中年人正坐在案后翻檢卷宗。
他約莫四十上下年紀,身形微胖卻不顯臃腫,一身藏青色官袍熨帖平整。
最引人注目的是右臉頰有一道三寸長的月牙傷疤,從耳畔一直咧到上嘴唇。
書吏官說道:“這位是白野,就是前天蘇大人提過的那位。”
“知道了。”
張大人放下手中的狼毫筆,抬起頭打量著白野。
“怎會如此年輕?”
手掌下意識地摩挲著案上的鎮紙,他開口時聲音略顯疑惑:“你可知鎮魔司是干什么的?”
“斬妖除魔,護我人族安危。”白野答道。
“嗯,沒錯。”張大人點頭,“你既然知道,那我不妨實話告訴你,鎮魔司不是個求功名的好地方。”
“我混了二十多年,多次身陷死地,立了不少功勞也不過得了一個百戶而已。”
“況且鎮魔司的傷殘率比鐵軍司還高,去年一年便折了十三個弟兄,殘了二十多個。”
“你不如讓蘇大小姐把你調去……”
白野心中了然,這位是把自己當成蘇玉倩安排進來的關系戶了。
“大人莫不是誤會了什么?”
白野解開長衫,滿身深淺不一的傷痕猶如眾星捧月般簇擁著腹部那道一尺長的猙獰傷疤。
“我與妖魔有不共戴天之仇,前些日子也曾獨力斬殺數頭妖魔。”
“我親赴妖窟,斬殺外道伏明,救凡人于水火之中,又豈是追求功名之輩,貪生怕死之徒?”
“大人切勿以貌取人。”
一席話說的鏗鏘有力又情真意切,張大人不由動容。
他站起身來上前說道:“是張某不對,小兄弟勿怪。”
目光落在白野腹部那道猙獰傷疤上,他想起自己年輕時的歲月,語氣更添了幾分鄭重:
“這些傷,比任何說辭都更有分量。”
他轉身走到案邊,從抽屜里取出一枚玄鐵令牌,令牌正面刻著“鎮魔司”三個篆字,背面則是一頭銜劍的猛虎。
“這是鎮魔司的身份令牌,持此令牌可在良谷城內便宜行事。”張大人將玄鐵令牌遞到白野手中。
“你初來乍到,一時半會還摸不熟鎮魔司的規矩,就先去小旗官王釗手下做事。”
“他是經驗老道,性子雖直了點,但對弟兄們最是護短,你跟著他先學些門道。”
白野點頭:“謝大人。”
“小劉,帶這位小兄弟去后院找王釗,讓他給小兄弟領一套軟甲還有赤陽刀。”
劉書吏應了聲“好嘞”,便引著白野穿過鎮魔司的回廊。
不同于前院的繁忙,后院更顯肅殺,刀槍劍戟各式武器排成兩列,像是準備迎敵的軍隊。
“王旗官,給您帶新人來了!”
劉書吏朝著石桌旁一個絡腮胡修士喊道。
那修士約莫三十歲年紀,肩寬背厚,黑紅軟甲的領口敞開著,露出脖頸上一道深可見骨的爪痕。
免不了又是一番互相介紹。
完事之后,王釗帶白野進了庫房,選了一套合身的軟甲。
“此甲名為玄龜甲,以特殊手法將鐵甲龜妖的血液融入精鐵之中,再打造成鱗片,才可做成軟甲。”
“每一件都價值千兩靈石。”
“至于赤陽刀,每一柄都需要訂做,你先試試我這把,看看重量手感如何。”
“我這柄赤陽刀長三尺二寸,重八十三斤,在鎮魔衛中屬于重一些的。”
白野接過,握住刀柄,隨手舞了幾下。
“似乎有些輕了。”
“輕?”王釗眨眨眼,“小兄弟不擅兵器?能拿的動是一回事,能用來殺敵又是另一回事。”
“切莫好高騖遠啊。”
話說的委婉,他只以為白野少年心性,想弄出些花活來一鳴驚人。
白野也不想第一天上班就給直屬領導留下桀驁的輕浮印象,便解釋道:“在下天生比常人多些力氣,并非有意顯擺。”
他退出庫房,在后院找了塊寬敞點的地方。
白野單手持刀,沉肩墜肘,刀刃斜指地面。
他足尖點地,身形如游龍般掠出,刀身上下翻飛,劃破空氣,發出“咻咻”的銳響。
赫然便是一套前世學著玩的八門金鎖刀。
八十多斤的赤陽刀在他手中竟似輕若無物,十多招刀法演練完畢,白野竟連汗都不曾流下一滴。
他將刀遞還給王釗。
王釗接過刀,只覺手中一沉,再看白野,眼神已全然不同。
單手持八十多斤的刀演練完一套復雜刀法,還面不改色、氣息平穩,這等力氣和控刀能力......
他咽了口唾沫,兩眼放光,一副撿到寶了的神情,上前拍了拍白野的肩膀:
“小兄弟真有把子力氣,是個當鎮魔衛的好苗子!我去找最好的鐵匠,用最好的赤鐵給你打一柄一百八十斤的大刀!”
“有勞王大哥。”白野拱手。
“應該的,你先去我房里看看近些年的卷宗,了解一下咱們鎮魔司的作風。”
“我這就去兵庫司走一趟!”
王釗也是個干練人,說走就走,將白野獨自晾在后院。
白野笑了笑,他還是蠻喜歡這種直來直去的人。
鎮魔司小旗官可以擁有一間獨立的公房,白野尋摸了半天,終于找到了刻著王釗二字的木牌。
他走進門,卷宗雜亂的擺放在書架、案頭。
首當其沖的是一卷“南郊狐妖案”:
“三月,南郊柳家村接連有三名女子失蹤,村民報案后太平司發現村中暗藏妖氣,于是將此案轉交鎮魔司。
鎮魔司小旗官王釗奉命追查,在柳家村后山發現一頭啟靈狐妖。
此妖以女子精氣修煉,在其老巢發現七具女子遺骸。
王釗率十名鎮魔衛討伐,成功擊殺狐妖,鎮魔衛重傷二人、致殘一人。
妖尸較為完整,定為乙等,由兵庫司接收。”
頁腳還附著一行小字:“狐妖善用幻術迷惑心神,需以清心符破之,切忌單獨行動。”
白野放下這本卷宗,又拿起另一本。
“西郊樹妖劫道案”,案中寫道:
“五月,鎮魔司接到商賈報案,稱西郊官道有一頭樹妖出沒,劫掠過往商賈。
鎮魔司小旗官王釗奉命追查,數日不曾發現蹤跡。后王釗假扮商賈,終于引出樹妖。
此妖真身是山賊假扮,王釗將其擒拿后交由太平司處理。”
白野看完,一時有些哭笑不得,這世道竟還有假扮妖魔的山賊?
他又拿起一本放在長案最中央的卷宗,這本卷宗磨損的很厲害,顯然是經常翻閱。
封面上用朱砂寫著五個醒目的大字——“血妖害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