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小冉沉沉的眷戀在蘇媚懷里像小貓一樣,微紅著俏臉,小姐妹高中就喜歡黏在一起,現在更美得像一對姐妹花。歲月無情剝奪,記憶更顯珍貴。留念在歡悅氛圍中,琉璃遲遲的思緒宛若回到從前。
“琉璃啊,你以后一定要替爺爺多出去走走,不然啊,等活成爺爺這把老骨頭啊,咱就再也,再也出不去啦。”熏紅的雙眼憐憫的撫摸著半身高的孩子。
“爺爺,爺爺,別哭,琉璃不會走,琉璃以后要在爺爺身邊照顧爺爺,琉璃還要帶爺爺去天涯海角。”乖巧的男孩歡喜的剝開糖紙,塞進老人嘴里,疑惑的盯著爺爺。
模糊的記憶中,爺爺總是站在模糊的古佛背影里,緩緩轉過頭,不舍的慢慢消失在畫里。輕風飄過,風鈴叮叮當當,紙佛睜開雙眼。
“看到那棟房子沒?可真偏呀,應該就是這里了!走,通知老大去。”街頭小痞子叼著煙興興的翻著手機。
“急啥呀,還沒驗貨呢,萬一空的只剩墻了,老大找事你賠呀?”染著綠發的黑體恤一拳肘在痞子腰上。
“啊!哎呦大哥你說咋辦呀?那門好像鎖了。”
“走,翻進去。”
旋風飄忽而過,銹跡斑斑的畫紙盒卡扣猛地彈開。露出琳琳薄竹宣紙,形色各異的怒佛層層堆疊著,雙眼皆是朱砂亮紅,掙扎面孔宛若妖邪。紙畫隨風激烈抖動著。
抽屜里,金色慈悲目光緩緩閉上,紙畫隨即停息,只留的風鈴隨風搖曳著迷人舞姿。
“大哥,我好像聽到有人唱歌?”
“咦喲,我怎么找了你這個膽小鬼?起開!”
手伸到半空,“知扭”一聲門開了,明亮月光下,古色古香的大廳格外端莊。
“哎呦自動門,這裝修,嗯嗯不錯,大哥要不咱先搞點。”
“哼,廢話,那要不然憑啥要幫他看呀!走,挑點好的先帶走!”
蝙蝠撲棱著翅膀猛的扎過鏡頭,兩個身影被黑夜悄無聲息的抹去。
“嘿,琉璃!準備走了。”大胖肘肘琉璃小聲在他耳邊嘀咕道。
“嗯,去哪?”琉璃沉浸在回憶里,一時間分不清意境和現實,迷迷糊糊地問道。
“啪唧”一巴掌拍在屁股上,琉璃打了個激靈。
“冠子!咱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呀!”
“哎呦,可讓你想起來了!我說你今天怎么迷迷糊糊的啊?有人給你灌藥啦?”
“沒得的事。”
琉璃微微起身,蘇媚見著擋著道了,狠狠在蕭冉腰上來了一下。
“起來!擋道了。”
“哼,蘇姐你就偏心吧,哼!”小冉氣呼呼地雙手抵在白絲襪上,鼓著臉表示不開心。
琉璃小聲尷尬的抱歉。
“沒關系啦沈哥,咱蘇姐就是故意的,略略略。”蕭冉見縫插針道。
蘇媚小臉紅一陣白一陣,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哎呀,這有什么,咱琉璃長得就是水嫩,喜歡不正常滴很嗎。走,哥倆上廁所去!”
輕輕關上門,琉璃拉住冠子。
“我真有點想上廁所了。”
“中,快點哈。我在467等你,別讓那老板等急了。”
“OK。”
一陣暢快過后,琉璃將要出來。
“嗯,知道了,我讓她去接你。”
“收到。”
匆匆掛上電話,酒慕蘭束束頭發,一臉嚴肅的走了出來。好巧不巧,定睛一看,心里猛地一驚,隨即收住表情,心思百轉有了主意,異樣紅潤笑容勾起。
“呀?我說誰在偷聽呢?原來是之前撞我的小帥哥呀!姐姐我一個人做點私事,小弟弟也要偷聽嗎,被姐姐抓住可不來道聲歉?”說著說著,黑色遮臂連指的長袖胳膊忍不住的搭向琉璃肩膀,粉軟香唇一上一下跳動著,美得勾魂奪魄。琉璃猛地退后一步,金發戴眼撲了個空。
“抱歉女士,哦不小姐。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了,我只是來上個廁所,我保證我什么也沒有偷聽,但請讓讓我要走了。”
琉璃毫無拖泥帶水的走開,只留下酒慕蘭一個人自導自演了一番。反倒酒慕蘭松了口氣,“還好還好,看來他真是個沒頭腦的雛呀,姐姐的美都不懂得欣賞,找那個舔狗去。”
陰暗角落里,循聲而來的眼睛看到眼前一幕瞬間腥煞通紅,嘎吱作響的拳頭青筋暴起,宛如萎縮在角落里等待復仇的殘暴獅子。
“沈琉璃,你給我等著...”
......
剛進包間,琉璃就見到一個面色溫和圓臉大叔正津津有味的喝著啤酒,一旁冠子樂呵呵的給他到著。見到琉璃進來,圓臉大叔下意識地放下酒杯挪挪屁股給這個不大空間騰出一點空隙,又拿出一個杯子倒上一杯涼茶。
“叔是真喜歡你們這些少年,又熱心,又有一股猛勁肯干。來琉璃,座。”中年大叔酒勁上頭,推著手笑呵呵的把茶推過去。
琉璃也不客氣,端端正正坐下,接過熱心大叔的茶,一陣沁人心脾的感覺襲來,一口下去,渾身通透了數倍。從小爺爺就教自己煮茶,對茶水甚是了解,竟發現這茶水對自己的昏沉感有如此奇效,此時也不由得感慨一番。
見著琉璃喝下,冠子找準機會一拍手。
“好嘞,琉璃。這是咱郭叔,你喝的那花杯可是咱叔親自熬制的,來來郭叔,這就是我介紹的沈琉璃了,咱們也互相認識認識。”
“哎呀,好嘞好嘞。”圓臉郭叔也不擺架子,熱情的遞出雙手。
一番交接后,琉璃率先問道,
“叔,你看著年齡年齡也過40了,市里面沒有房子嗎,我這祖宅三四十年該有了,一般人可不會買著這偏地方呀!”
“哎呀,我今年都45了,過兩年退休后申城市中心的房子都留給兒子了,回回小時候的地方龜著,其實也是就著價格25萬趕著聯系小潘的。”
冠子瞅著琉璃,點點頭,示意他說的是真的。
“那行吧,這是我聯系方式,有空我請你來房子喝茶。”
“好嘞。”
......
前一步踏進,“哐啷”,房門猛地合住,“哎呦,嚇爺一跳!”,云層罩過皓月,漆黑月夜,蟲鳴窸悉蟀蟀,“大哥,好黑呀,咋突然好冷啊?”,“膽小鬼,起開,礙事兒!”。
茶室,一陣飄忽風鈴叮叮當當,頁腳呲呲啦啦地隨風而動,就像蝙蝠渴求鮮血般忍耐不住。
客廳,緊張的痞子緊緊貼身后,后院里貓走過,踢翻的一塊石子,讓緊張的耳朵狠狠豎起,“喵!”凄厲聲音發出,不等回頭“哐!”茶室房門大開,嘶嘶啦啦,雙眼猩紅的鬼佛鋪天蓋地襲來,悶雷炸驚,妖異的臉龐牢牢攏住四周飛旋,梵音響起,借著雷光,吸血的妖怪撲打在臉上,鉆進嘴里,也住喉嚨,撕扯著不速之客的寸寸肌膚,扯開一張又來一張,吸血豸蟲到死咬著獵物,咸黃液體滴落在地,惡鬼從陰影中掐住雙喉,鬼臉妖僧貪婪分食著鮮血。
“叮叮當”風鈴響起最后一聲,最后一張美畫心滿意足的落地。兩灘鮮血繪出古怪紋路,宣紙沾盡鮮血,滿意地躺在地上朱砂血目散發紅光。
皓月探出腦袋,凄白尸體互相緊緊掐著對方脖頸,兩個胸前窟窿里,紙畫貪戀的把頭鉆進去,不肯分離。
夜悄無聲息的抹去了兩個身影,痛苦的掙扎到死沒能發出一聲哀嚎。
不久,法拉利里座上一位高跟美女,長腿一踩,油門直逼120。
“好的小周,馬上到!”男人慢慢駛入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