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將海面染成血色，一艘銹跡斑斑的漁船“浙漁408號“正隨著波浪輕輕搖晃。

船艙里，金發碧眼的史密斯正快速拆卸著高精度攝像機，他手腕上的特制防水表突然震動三下——這是中情局緊急撤離的信號。

“見鬼！“

史密斯用英語咒罵著，將存儲卡塞進特制膠囊吞入腹中。

透過舷窗，他看見三艘華夏海警船正呈品字形包圍過來。

甲板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偽裝成漁民的同伴慌張沖進來：

“他們帶著生命探測儀！說在搜救蛟龍襲擊的落水者！“

史密斯冷笑一聲，從漁網下抽出消音手槍：

“準備B計劃。“

他摸了摸腰間的小型深潛器，這是中情局最新研發的單人逃生裝備，能在水下潛行20海里。

林凡站在雷達屏幕前，青色道袍在海風中獵獵作響。

他指尖輕點屏幕：

“左舷15度，水下12米，有金屬反應。“

“可能是蛟龍殘骸...“

年輕的海警話未說完，突然瞪大眼睛——屏幕上赫然顯示出一個快速移動的人形熱源！

“不是殘骸。“

林凡袖中青霄劍發出嗡鳴，

“是穿著高科技潛水服的活人。“

話音未落，漁船方向突然傳來爆炸聲。一團火球騰空而起，濃煙中數個黑影躍入海中。

林凡眼中寒光乍現，劍指輕劃：

“定！“

方圓百米的海水瞬間凝結如鏡，六個正在下潛的身影被無形之力定格在水中。

其中穿著銀色潛水服的史密斯瞳孔驟縮——他看見那個白衣青年正踏著海浪走來，每一步都在海面激起青色蓮花的虛影。

“M國海軍情報處的？“

林凡用純正的英語問道，指尖挑起史密斯頸間的狗牌。

突然他眉頭一皺，反手揮袖，三枚射向海警船的微型魚雷在空中炸成煙花。

史密斯趁機按下腕表自毀按鈕，卻驚恐地發現電子設備全部失靈。

林凡掌心懸浮著他的存儲卡膠囊，上面纏繞著絲絲青光。

“你們想要的不就是這個？“

林凡突然捏碎膠囊，存儲卡在劍氣中化為齏粉。

他俯身在史密斯耳邊輕聲道：

“告訴你們局長，三天后我會親自去關島基地取回被偷走的龍鱗。“

還在直升機上之時，林凡就感應到龍鱗被盜。

只是蛟龍作祟，他必須先救人。

話落。

林凡右手一揮。

史密斯的身體竟然憑空朝著千里之外飛去，而后重重跌落在海面上。

……

斬龍次日，清北大學校園

清晨的陽光透過梧桐葉的縫隙灑在石板路上，蘇清雪抱著一摞古籍匆匆穿過校園。她低著頭，耳邊全是同學們的議論聲——

“聽說了嗎？林凡從學生直接當上了我學校的當客座教授！“

“真的假的？還留在我們學校？那豈不是能親眼看他御劍飛行？“

“別做夢了，人家現在是國家戰略級人物，哪是我們能隨便見的...“

蘇清雪抿了抿唇，腳步不自覺地加快。

她昨晚徹夜未眠，反復看著手機里那段斬龍視頻——那道白衣身影，那道劈開雨幕的劍光，還有他最后踏浪而去的背影。

她本該和其他人一樣興奮、崇拜，可心里卻莫名涌上一絲酸澀。

——因為她知道那個男人心里裝著的是一個叫沐清歌的女子。

而林凡先前幫助自己，也只是因為自己和他心中的那位女子有幾分相似，或者說他也會像幫助自己一樣幫助別人。

“蘇學姐！“

一個學妹突然攔住她，興奮地晃著手機，

“快看！林學長上熱搜了！“

“不，現在應該喊他林顧問！”

屏幕上，是林凡站在東海廢墟上的照片，白衣如雪，神色淡然。

配文是：

【一劍斬龍，護我華夏】。

蘇雪怔怔地看著，指尖無意識地劃過屏幕。

她忽然想起幾天前的雨夜，她躲在圖書館頂層，親眼看見那道劍光劃破長空。

那一刻，她心臟狂跳，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

她竟然能看清劍氣的軌跡。

所有人都說林凡的劍快得肉眼難辨，可她偏偏看得一清二楚，甚至能數出劍光中流轉的每一道符文。

就像現在，她看著照片，竟能隱約感覺到——

“他的劍，在哭。“

學妹一愣：

“啊？“

蘇清雪猛然回神，搖了搖頭：

“沒什么。“

她抱緊懷里的書，快步離開。

同日，國家靈氣研究院

林凡站在窗前，指尖輕撫青霄劍。

劍身微顫，發出低沉的嗡鳴。

“你也想她了？“

他低聲問。

“可她終究還不是清歌！”

青霄劍沒有回答，但劍穗無風自動，指向某個方向——正是清北大學圖書館的位置。

林凡抬眸，目光穿透云層，仿佛能看見那個站在窗邊的少女。

漸漸的，沐清歌的身體，竟然開始與蘇清雪重疊。

片刻后。

林凡收起劍，轉身走向門外。

“備車，去清北大學。“

清北大學·，圖書館頂層

蘇清雪正埋頭翻譯一本上古殘卷，忽然聽見身后傳來腳步聲。

“這本《山海經》的批注，是你寫的？“

熟悉的嗓音讓她渾身一僵。

她緩緩回頭，看見林凡就站在她身后，手里拿著她昨天剛寫完的筆記。

陽光從他背后灑落，給他鍍上一層朦朧的光暈。

“林...林顧問？“

她聲音發緊。

林凡看著她，忽然笑了：

“你看得懂古妖文？“

蘇清雪心跳漏了一拍：

“只是...略懂。“

“略懂？“

林凡翻開筆記，指著其中一行，

“這里寫的‘龍泣之紋’，連研究院的老教授都認不出來。“

他抬眸，目光深邃：

“你是怎么知道的？“

蘇清雪張了張嘴，卻不知如何回答。

她總不能說——

“因為我親眼看見你的劍在哭。“

空氣凝滯了一瞬。

……

當晚，蘇清雪宿舍

她坐在床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那本《山海經》批注。

手機屏幕亮起，是室友發來的消息：

【清雪！快看新聞！林凡要去關島了！】

她點開鏈接，標題赫然寫著：【M國秘密研究蛟龍逆鱗，林凡將親赴關島】。

配圖是林凡站在軍機前的側影，神色冷峻。

蘇清雪忽然覺得胸口發悶。

她鬼使神差地翻開筆記本，寫下一行字：

“他的劍，在哭。“

然后，在下面補了一句：

“我也是。“

窗外，月光如水。

青霄劍的虛影在云層間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