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城,怎么樣了,有宣兒的消息了嗎?”
此時翠云谷的大門外,一對中年夫婦面色急切的朝著大門內張望,當看到洪敬城從內走出時,兩人急忙迎了上去。
這對夫婦,便是周宣的爹娘,周通,洪玉珍。
迎著夫婦二人的目光,洪敬城搖頭道:“已經找遍整個翠云谷,并未發現表弟的下落。”
洪玉珍面色煞白,當即癱坐在地,嚎啕大哭道:“宣兒一定是遭遇不測了,他從小就與人為善,是誰會對他下如此毒手啊?”
“宣兒啊,你死得好慘啊。”
“小姑。”
洪敬城急忙上前去扶洪玉珍,勸慰道:“小姑,你不要急,目前表弟只是失蹤,是否遭遇不測還無從得知。”
“敬城說的不錯,玉珍,你快起來。”
周通也勸說道。
洪玉珍卻是搖了搖頭,哽咽道:“宣兒不可能無緣無故失蹤,肯定是被誰給害了,敬城,你一定要找出兇手,給他報仇啊。”
洪敬城面色嚴肅,信誓旦旦的承諾道:“小姑,你放心,若是表弟真遭歹人之手,敬城絕對不會就此罷休!”
他自出生起,洪玉珍尚未出嫁,幾乎是由她帶大自己。
也正是因此,對于周宣,他也是頗多照料。
現在周宣失蹤,洪玉珍絕望的神情,無疑是讓洪敬城心頭愧疚不已。
“敬城,你過來,姑爺有幾句話問你。”
周通朝洪敬城使了個眼色,兩人快步走到了一旁。
“敬城,姑爺問你,這段時間,宣兒可曾與人交惡?”
周通不由問道。
洪敬城思忖片刻,搖頭道:“表弟身為翠云谷的鎮守者,倒是不曾聽說和誰生過間隙。”
周通接著道:“那既然不曾和誰發生過恩怨,宣兒怎么會無緣無故的失蹤?”
“還是說,宣兒這段時間,通過什么方式賺到了一筆銀子,引起了他人的不懷好意?”
聽到周通這番話,洪敬城心頭不由一動。
是啊,我怎么就沒有想到這一點呢?
不一定是周宣意欲對誰不利,才導致他失蹤。
有沒有可能,是他手下的人,合起伙來謀害周宣,繼而搶走他手里的財物?
七十兩銀子,對于他而言或是是一筆小數目,但對于下面的鎮守者來說,無疑是一筆不菲的財富。
甚至極有可能不是單人犯案,而是好幾個人合起伙犯案。
“袁文軒,孫景,紀仕賢,郭錦川,都有沸血三重的修為,他們任意一人,都有機會對表弟不利,至于其他幾個沸血二重的家伙,也有可能合起伙來對付表弟......”
洪敬城在心底思量著。
就如沈牧所說,只要有所懷疑就足夠,是否有證據并不重要。
只是沈牧因剛來翠云谷一個月,表露在外的修為還是沸血一重,則剛好被洪敬城排除在外。
沈牧自然不知道,因為自己沒有表露自身修為,恰好讓洪敬城偏移了自己的視線。
“姑爺,你先帶著姑姑回去,關于表弟失蹤一事,我一定會追查到底,給你們一個交代。”
洪敬城沉聲說道。
周通聞言,皺眉道:“宣兒失蹤一案,要不要告知衙門,讓衙門安排捕快來調查此事?”
洪敬城聞言,心頭不由嚇了一跳。
若是衙門參與調查,那關于他們捕捉元蟬一事,極有可能被下面的鎮守者抖漏出去。
自己以后還怎么借此撈油水?
他急忙說道:“姑爺,你糊涂了?這是柴幫的家事,若是咱們報官,那豈不是云龍縣的人都知道了此事?那外面會怎么看柴幫?”
“柴幫身為云龍縣的九大勢力之一,最為看重面子,若是此事衙門參與進來,那柴幫的面子往哪擱?”
“姑爺,你放心吧,三天,三天之內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從周通說出要讓衙門參與此事之后,洪敬城便明白,自己恐怕是必須有所行動了。
就算抓不到真兇,也得找個替罪羊來平息姑姑的怒火,絕對不能讓這件事繼續發酵下去。
“好,那姑爺就給你三天時間。”
周通沉聲道:“若是三天之內找不出真兇,那姑爺報官,讓衙門來調查此事。”
洪敬城聞言,意味深長的看了周通一眼,心頭隱隱浮現不耐。
報官?
老子一年憑借元蟬賺上千兩銀子,若因你報官導致此事事發,那我以后還怎么賺錢?
就算是表弟擋了我的財路,那也得一腳踩死!
他可以不在乎姑爺的命,但對于從小照顧自己的洪玉珍,卻是異常尊敬。
一旦周通也無故暴斃,那姑姑恐怕連活下去的欲望都沒了。
他剛剛還真就生出過,解決不了問題,就解決提出問題之人的念頭。
不過為了姑姑,洪敬城還是強行壓下了這個心思。
他還沒心狠到,殺了這個自己視為娘親的小姑。
“姑爺,你放心。”
洪敬城強笑道:“你先帶著小姑回去,三天之內,敬城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周通看了他一眼,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回去勸慰洪玉珍幾句,兩人這才折返云龍縣城。
“洪大哥,周宣失蹤這么多天,恐怕是已經兇多吉少啊。”
負責看守大門的韋博湊了上來,一臉沉重的說道。
他算得上是洪敬城的親信,洪敬城每次來了興致叫外賣,也是通過韋博安排去城內接人。
甚至可以說,哪怕是表弟周宣,也沒有他更得洪敬城信任。
“韋博,這幾個月來,周宣可曾得罪過誰?”
洪敬城眼神晦澀,緩緩說道。
“這幾個月得罪過誰?”
韋博仔細思忖片刻,搖頭道:“這倒是沒注意過。”
“不過......”
不過他緊接著像是想起了什么,欲言又止道。
洪敬城追問道:“不過什么?”
韋博遲疑片刻,說道:“周宣在一年前,倒是和袁文軒曾在暗香坊,為了爭寒煙姑娘發生過口角......”
“此事當真?”
洪敬城眉頭微蹙,沉聲道。
“這哪有假?”
韋博苦笑道:“當時我,還有紀仕賢,孫景都在,這件事他們都是知道的,要不是我們在一旁拉住他倆好說歹說,他倆說不定還真就會在暗香坊打起來。”
“袁文軒?”
洪敬城目光深邃,喃喃自語道:“若是沒記錯的話,袁文軒應該是在兩個多月前,成功晉升沸血三重......”
見洪敬城眼神晦澀難名,韋博不由道:“洪大哥,你說會是袁文軒殺了周宣嗎?”
“此事我自會調查,若真是他,我定饒不了他。”
洪敬城看了韋博一眼,沉聲道:“關于你我剛才所說之事,不可告知任何人,明白嗎?”
韋博信誓旦旦道:“洪大哥,這你放心!但凡我透漏半個字,天打五雷轟!”
洪敬城不再多言,轉身朝著大門走去。
看著洪敬城遠去的背影,韋博嘴角笑容緩緩收斂。
“袁文軒,汝死后,汝妻女吾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