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電子音毫無預兆地在王鐵柱混沌一片的腦殼里炸開，每一個音節(jié)都像是生銹的鐵片在刮擦他的神經(jīng)：

“最強冷笑話系統(tǒng)，啟動中……”

“宿主靈魂波長確認：王鐵柱，藍星社畜，死因：連續(xù)熬夜趕項目報告導致急性心源性猝死。”

“綁定成功！新手任務發(fā)布：十秒內(nèi)，逗笑目標人物——玄天宗·執(zhí)法長老·凌霜寒。任務失敗懲罰：魂飛魄散，徹底湮滅。倒計時開始：10…9…8…”

“？？？”

王鐵柱感覺自己那點剛剛凝聚起來的、屬于“魂魄”的意識體，瞬間又被這串信息流沖擊得七零八落，比連續(xù)熬了三個通宵后被老板連環(huán)奪命call時還要暈眩。

熬夜猝死？行吧，這很社畜。穿進修真界？勉強能接受，畢竟網(wǎng)文沒少看。可這“最強冷笑話系統(tǒng)”是個什么鬼東西？逗笑？目標還是個聽起來就一臉“生人勿近、靠近者死”的執(zhí)法長老？任務失敗就魂飛魄散？這他娘的比甲方改需求還狠啊！

混沌的視野猛地清晰。

一股混雜著泥土、草木和某種奇異的、類似檀香又更清冽的氣息粗暴地灌入鼻腔。王鐵柱發(fā)現(xiàn)自己正以一種極其狼狽的姿勢，五體投地地趴在一塊冰涼光滑、隱隱透著靈光的玉石地板上。

渾身上下，骨頭縫里都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酸痛，像是被十輛重型卡車反復碾壓過，又像是剛跑完一場全程馬拉松，連抬一根手指都費勁。這感覺，比通宵加班后爬樓梯還要酸爽十倍。

“嘶…”他倒抽一口冷氣，掙扎著想抬頭。

視線所及，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雙雙……腳。

款式古拙的云紋靴子，靴面纖塵不染。它們的主人無聲地圍成一個半圓，如同看猴戲般，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趴在地上、形象全無的王鐵柱。空氣里彌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安靜，只有遠處隱約傳來的幾聲清越鶴唳，反而將這死寂襯托得更加沉重。

王鐵柱的心，如同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緊，沉到了谷底。完了，大型社死現(xiàn)場，還是地獄難度的穿越版！

“7…6…5…”

冰冷的倒計時如同催命符，在他腦海里瘋狂跳動，每一次數(shù)字的跳動都像重錘砸在心口，帶來一陣真實的、瀕死般的抽痛。魂飛魄散！這四個字帶來的恐懼感，瞬間壓過了身體的酸痛和社死的尷尬。

強烈的求生欲如同巖漿般在他血管里奔涌！快！快想個笑話！什么笑話能逗笑一個名字叫“凌霜寒”、職位是“執(zhí)法長老”的家伙？冰山？面癱？撲克臉？這難度系數(shù)堪比讓甲方爸爸當場簽字確認終稿！

他猛地抬頭，視線在圍觀的“靴子”主人臉上飛速掃過。男男女女，大多年輕，穿著統(tǒng)一的月白色道袍，袖口和領口繡著銀色的流云紋飾。他們臉上的表情出奇的一致：冷漠、好奇、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像是在圍觀一塊不小心掉進池塘的污泥。

視線越過人群，終于聚焦在正前方。

那里，端坐一人。

沒有華麗的裝飾，只有一身比周圍弟子更深邃、更厚重的玄色長袍，袍服質(zhì)地奇異，仿佛將最深沉的黑夜裁剪下來披在了身上，上面用幾乎同色的暗銀絲線繡著繁復而冷硬的紋路。那人身姿挺拔如萬載寒松，僅僅是坐在那里，一股無形的、仿佛能凍結(jié)靈魂的寒意便撲面而來，讓王鐵柱趴在地上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或者說她？那面容實在太過完美冷冽，雌雄莫辨）的臉，如同最上等的寒玉精心雕琢而成，線條冷硬，毫無瑕疵。一雙眸子，是純粹的、不含一絲雜質(zhì)的冰藍色，此刻正淡漠地垂著，長長的睫羽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視線似乎落在自己交疊于膝上的雙手上。那雙手也異常好看，骨節(jié)分明，膚色冷白，正隨意地搭在膝蓋上。

整個大殿，似乎都因這個人的存在而溫度驟降，落針可聞。

這就是凌霜寒！那個需要被逗笑的目標！冰山本山！面癱的終極形態(tài)！

王鐵柱感覺自己的血液都快被那無形的寒意凍僵了。逗笑這位？不如直接抹脖子來得痛快！

“4…3…2…”

倒計時的聲音陡然變得尖銳刺耳，如同鋼針扎進太陽穴！王鐵柱的瞳孔因為極致的恐懼而驟然收縮，視野邊緣開始泛起絕望的黑霧。魂飛魄散的陰影已經(jīng)籠罩下來，死亡的冰冷觸手扼住了他的咽喉！

就在那催命的“1”即將響起、意識即將徹底沉入黑暗深淵的前一剎那——

一個念頭，一個在藍星無數(shù)個苦逼加班夜里、在茶水間聽來的、土得掉渣的、堪稱精神污染的冷笑話，如同溺水者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完全不受控制地、帶著他瀕死的全部力氣，從他喉嚨里嘶吼了出來：

“長——長老！！！”

這破鑼嗓子般、帶著顫音的嚎叫，瞬間撕破了大殿死水般的寂靜，連遠處仙鶴的鳴叫都似乎停頓了一下。

所有圍觀的弟子，包括那些原本眼觀鼻鼻觀心的，全都齊刷刷地被這聲凄厲的呼喊震得渾身一激靈，驚愕的目光如同探照燈般聚焦在王鐵柱身上。空氣凝固了。

王鐵柱根本顧不上那些能把他射穿的目光，他死死盯著那位玄衣長老，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嘶聲喊出了下半句：

“修真的‘真’字……到底……怎么寫啊？！”

聲音在大殿空曠的穹頂下回蕩，帶著一種荒謬絕倫的悲壯感。

“真”字怎么寫？

這問題……弱智得簡直令人發(fā)指！它就像一顆臭雞蛋，精準地砸進了肅穆莊嚴的玄天宗新弟子入門儀式現(xiàn)場。圍觀的弟子們臉上的表情瞬間精彩紛呈，如同打翻了調(diào)色盤：驚愕、茫然、難以置信、然后迅速轉(zhuǎn)化為一種“這人是傻子吧？”的強烈鄙夷，以及“他竟敢在凌霜長老面前如此放肆？”的幸災樂禍。幾個女弟子甚至下意識地捂住了嘴，肩膀可疑地聳動起來，不知是驚的還是憋笑憋的。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拉長了無數(shù)倍。

王鐵柱趴在地上，心臟狂跳得幾乎要從喉嚨里蹦出來，每一次跳動都伴隨著腦海深處那倒計時歸零的恐怖回響。完了！徹底完了！他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自己魂魄被無形力量撕扯、湮滅成虛無的場景。這什么狗屁系統(tǒng)！這什么地獄級任務！老子剛穿過來就要交代在這破地板上嗎？他絕望地閉上了眼，等待著最終的審判。

死寂。

預想中的魂飛魄散并未立刻降臨。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一個極其細微、卻又清晰無比的動靜傳入了王鐵柱的耳朵。

是布料摩擦的聲音。

王鐵柱猛地睜開眼，瞳孔因為驚駭而縮成了針尖。

只見高臺之上，那位如同亙古寒冰雕琢而成的執(zhí)法長老凌霜寒，他（她）那雙冰藍色的眼眸，終于從自己交疊的手上抬了起來。

那目光，如同兩道實質(zhì)的極地寒流，瞬間穿透空氣，精準地、毫無溫度地落在了王鐵柱臉上。王鐵柱感覺自己臉上的汗毛都在那目光下瞬間凍結(jié)、倒豎！一股比趴在地板上強烈百倍的寒意，從尾椎骨直沖天靈蓋，凍得他靈魂都在顫抖。

然而，讓王鐵柱幾乎魂飛天外的還不是這目光。

是凌霜寒的動作。

那完美如寒玉雕琢的右手，竟然極其自然地抬了起來。食指與中指并攏，做出一個掐訣的姿態(tài)。指尖，一抹微弱得幾乎難以察覺、卻純粹到極致的冰藍色靈光倏然亮起，跳躍不定，帶著一種足以凍結(jié)靈魂本源的氣息。

這動作……王鐵柱太熟悉了！在無數(shù)修仙小說和電視劇里，這不就是那些仙風道骨的老神仙們，準備點煙……哦不，是準備點個什么仙火、靈焰的標準起手式嗎？！

就在王鐵柱大腦一片空白，只剩下“臥槽”在瘋狂刷屏時——

凌霜寒那線條冷硬完美的薄唇，極其輕微地動了一下。

一個低沉、冰冷、毫無情緒起伏，卻因為其內(nèi)容的極度荒謬而顯得格外驚悚的聲音，清晰地回蕩在落針可聞的大殿里：

“橫豎……點不著？”

聲音不高，卻如同九天驚雷，轟然炸響在每一個人的耳邊！

“點……點不著？”一個弟子下意識地喃喃重復，臉上的表情徹底裂開，仿佛聽到了什么顛覆三觀的宇宙真理。

“噗——！”終于有人再也忍不住，那聲壓抑到極致的氣音如同一個信號，瞬間引爆了全場。死寂被徹底打破，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強行壓抑卻效果更甚的“噗嗤”聲、倒吸冷氣聲，還有衣袍被身體劇烈抖動帶出的窸窣聲響。弟子們的表情管理徹底崩潰，一張張年輕的臉憋得通紅，五官扭曲，肩膀瘋狂聳動，如同集體犯了某種怪異的抽搐癥。他們看向凌霜寒的眼神，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巨大的驚悚和一種“長老您是不是走火入魔了？”的茫然。

王鐵柱更是如同被一道無形的天雷劈中，整個人都麻了！他腦子里只剩下一個念頭在瘋狂咆哮：“他接了！他居然接了！這個冰山面癱怪他居然真的接了我這個土得掉渣的爛梗？！還一臉嚴肅認真地掐訣點火？！這世界瘋了嗎？！”

就在這全場集體石化、思維停擺、三觀遭受毀滅性打擊的巔峰時刻——

異變陡生！

凌霜寒那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上，似乎極其細微地扭曲了一下，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緊接著，一股極其狂暴、混亂、充滿毀滅氣息的靈力波動，毫無征兆地以他（她）的身體為中心，轟然爆發(fā)！

那感覺，就像是一塊被壓縮到極致的億萬年玄冰，內(nèi)部結(jié)構突然出現(xiàn)了致命的裂痕，然后瞬間……崩解！

沒有驚天動地的巨響，只有一種令人心悸的、仿佛空間本身被撕裂的沉悶嗡鳴。

凌霜寒身上那件深沉厚重的玄色長老袍服，如同被無形的巨力從內(nèi)部撕扯，瞬間化作無數(shù)閃爍著幽暗靈光的碎片，狂暴地向外迸射！碎片所過之處，空氣都發(fā)出被凍結(jié)又被撕裂的刺耳尖嘯！

一股無法形容的、仿佛來自九幽最深處的恐怖寒意，伴隨著毀滅性的靈力沖擊波，如同海嘯般席卷整個大殿！地面覆蓋的堅硬靈玉瞬間凝結(jié)出厚厚的、閃爍著詭異藍芒的冰層，并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咔嚓”碎裂聲。圍得最近的十幾個弟子，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直接被這股蘊含著道則崩滅力量的沖擊波狠狠掀飛出去，如同斷線的風箏般撞在遠處的殿柱或墻壁上，發(fā)出沉悶的撞擊聲和骨骼碎裂的脆響，生死不知。

整個宏偉的玄天宗主殿，在這股突如其來的毀滅力量沖擊下，劇烈地搖晃起來！支撐穹頂?shù)木薮篌待堄裰砻妫瑹o數(shù)細密的裂痕如同蛛網(wǎng)般瘋狂蔓延，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呻吟。穹頂鑲嵌的星辰寶石簌簌掉落，砸在冰面上碎裂成齏粉。

“長老！！！”

“道心崩潰！是道心崩潰！”

“快啟動護山大陣！擋住余波！”

凄厲的、充滿極致恐懼的尖叫聲終于刺破了混亂。那些僥幸未被第一波沖擊掀飛、修為稍高的弟子們，此刻臉上血色盡褪，只剩下無邊的駭然和絕望，如同看到了世界末日的降臨。他們手忙腳亂地掐訣，各種顏色的護體靈光瘋狂亮起，卻又在接觸到那毀滅性的冰藍寒潮時，如同風中殘燭般劇烈搖曳、明滅不定，隨時可能熄滅。

王鐵柱？他離爆炸中心最近！

在那股毀滅力量爆發(fā)的瞬間，他感覺自己渺小的魂魄就像狂風巨浪中的一片枯葉，下一秒就要被徹底撕碎、湮滅！他甚至已經(jīng)“看”到了自己魂體上開始出現(xiàn)蛛網(wǎng)般的裂痕！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

“叮咚！新手任務：逗笑目標人物（凌霜寒）完成！評價：SSS級（效果拔群，超額完成）！”

“獎勵結(jié)算：宿主修為境界，強制提升至——金丹初期！”

那個冰冷、刻板，此刻在王鐵柱聽來卻如同天籟的系統(tǒng)提示音，在他意識即將徹底渙散的邊緣，驟然響起！

一股難以想象的、磅礴到無法形容的、仿佛來自天地本源的精純力量，無視了外界毀滅性的寒潮沖擊，無視了空間的距離，無視了物理的規(guī)則，憑空而生，粗暴地、卻又無比精準地灌注入王鐵柱那即將崩潰的魂魄之中！

“轟——！！！”

王鐵柱感覺自己的意識被這股力量撐得無限膨脹！仿佛從一個干癟的氣球瞬間被吹成了能覆蓋山岳的龐然大物！原本虛幻、瀕臨破碎的魂魄，在這股浩瀚力量的灌注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凝實、厚重、散發(fā)出璀璨奪目的金光！

身體的劇痛和虛弱感如同退潮般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仿佛能一拳打爆山岳、一腳踏碎江河的強大感！四肢百骸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丹田位置，一顆鴿蛋大小、圓融無暇、緩緩旋轉(zhuǎn)、散發(fā)出溫暖而強大氣息的金色丹丸虛影驟然凝聚！

金丹！貨真價實的金丹期！

就在他修為飆升、金光護體的同時，凌霜寒道心崩潰引發(fā)的毀滅寒潮也沖擊到了他身上！

“嗡——！”

護體的璀璨金丹靈光劇烈地波動起來，與那蘊含著崩滅道則的冰藍寒潮激烈碰撞、湮滅，發(fā)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和能量湮滅的嘶鳴。王鐵柱感覺自己像是被塞進了一個高速旋轉(zhuǎn)的、由冰刃和重錘組成的巨大滾筒里，全身的骨頭都在呻吟。金丹期的力量在瘋狂地消耗、抵御著這股恐怖的沖擊。

他像一顆被全力抽射出去的、散發(fā)著金光的炮彈，身不由己地倒飛出去！

“砰！！！”

一聲巨響，伴隨著玉石的碎裂聲。

王鐵柱狠狠地撞在了大殿邊緣一根需要數(shù)人合抱的蟠龍玉柱上。巨大的沖擊力讓整根柱子都晃了晃，表面瞬間布滿了蛛網(wǎng)般的裂痕，碎石簌簌落下。他整個人呈一個扭曲的“大”字型，深深地嵌在了柱子表面砸出的一個人形凹坑里。

金光漸漸收斂，顯露出他的身形。

一身破爛的、沾滿塵土和冰屑的粗布衣服（剛穿越過來還沒來得及換），頭發(fā)如同被狂風蹂躪過的鳥窩，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嘴角還掛著一絲狼狽的金色血跡（金丹修士的血也是金色的？）。但他身上那股屬于金丹修士的、初生的、還帶著點虛浮卻絕對強大的靈力波動，如同黑夜里的燈塔，清晰無比地彌漫開來！

整個大殿，陷入了一種比之前凌霜寒道心崩潰時更加詭異的死寂。

狂暴的冰藍寒潮因為失去了源頭，正在緩緩減弱、消散，留下滿地狼藉：厚厚的冰層，碎裂的玉磚，散落的星辰寶石粉末，還有那些橫七豎八、生死不知的弟子。

僥幸活下來的、還能站立的弟子們，一個個如同被施加了石化法術。他們艱難地轉(zhuǎn)過頭，目光呆滯地聚焦在嵌在柱子里的王鐵柱身上。

他們看著他一身破爛卻散發(fā)著金丹威壓，看著他臉上狼狽卻帶著劫后余生的茫然，再回想起剛才那石破天驚的“真字怎么寫”和長老那崩天滅地的“橫豎點不著”……

所有人的大腦，徹底宕機了。臉上的表情凝固在一種極致的震撼、茫然、荒謬和認知崩塌后的巨大空白之中。

一個站在前排、衣袍被寒潮撕破、嘴角還掛著血漬的年輕弟子，眼神空洞，嘴唇無意識地翕動著，用一種仿佛夢游般、極度虛弱、極度懷疑人生的氣音，喃喃道：

“這……這屆新弟子……是……是哪個上古邪魔派來……搞……搞垮我們玄天宗的……瘟神嗎？”

他的聲音不大，卻如同投入死水中的石子，清晰地回蕩在寂靜的大殿廢墟里。

“叮咚！”

那個冰冷又欠揍的系統(tǒng)提示音，帶著一種近乎愉悅的輕快節(jié)奏，再次在王鐵柱嗡嗡作響的識海中響起：

“恭喜宿主！成功領悟本系統(tǒng)核心奧義——”

“用最爛的梗，創(chuàng)死最狠的人！”

“再接再厲，仙界諧星，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