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葉瑾
- 咸魚替身掀桌后,豪門修羅場崩了
- 茶煙裊裊
- 2777字
- 2025-08-24 12:00:00
“下樓。現在。”
顧承嶼的命令冰冷簡短,不容置疑。他高大的身影堵在門口,目光銳利如刀,仿佛能穿透蘇晚意試圖掩飾的慌亂。
樓下的爭吵聲不知何時已經平息,只剩下一種令人不安的死寂,襯得他這句話格外清晰,也格外沉重。
蘇晚意的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鼓,幾乎要撞碎肋骨。她不敢多問,甚至不敢抬頭與他對視,只能低著頭,像被押送的犯人一樣,跟著他走下旋轉樓梯。
一樓大廳的水晶吊燈全部亮起,將一切照得無所遁形。福伯垂手肅立在樓梯旁,表情一如既往的刻板,但眉頭幾不可察地微微蹙著。幾個傭人遠遠地站著,大氣不敢出,眼神里藏著恐懼和好奇。
大廳中央,穿著傭人制服的小梅跌坐在地毯上,頭發凌亂,眼睛紅腫,臉上還帶著未干的淚痕和清晰的巴掌印,正低聲啜泣著,身體因為恐懼和委屈而微微發抖。
而就在小梅面前,沙發上,優雅地端坐著一位不速之客。
那是一個看起來二十出頭的年輕女人,穿著一身當季最新款的香奈兒套裝,腳上是尖頭細高跟,妝容精致完美,每一根頭發絲都打理得恰到好處。她姿態閑適地靠坐在沙發里,手里把玩著一個精致的金屬打火機,開合間發出清脆的“咔噠”聲。她的容貌明媚靚麗,嘴角甚至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淺笑,但那雙微微上挑的杏眼里,卻帶著一種毫不掩飾的、居高臨下的審視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厭煩。
看到顧承嶼下來,她臉上的笑容加深了些許,放下打火機,聲音清脆地打招呼:“承嶼哥,你回來啦。”語氣熟稔又自然,仿佛她才是這里的女主人。
顧承嶼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算是回應,目光便落回地上的小梅身上,眉頭鎖緊:“怎么回事?”這話是對福伯問的。
福伯上前一步,微微躬身,語氣平穩地陳述:“先生,葉瑾小姐來訪,稱林夫人贈予蘇小姐的翡翠鐲子不慎遺失,懷疑是負責打掃房間的女傭手腳不干凈。”他頓了頓,補充道,“葉瑾小姐是林夫人的外甥女,剛從國外回來不久。”
葉瑾?林夫人的外甥女?蘇晚意心里一沉。難怪氣場這么強,原來是“皇親國戚”。
葉瑾笑著接口,語氣輕松得像在談論天氣:“是啊,承嶼哥,姨母特意讓我過來看看蘇小姐,順便把鐲子送給她。沒想到我剛把鐲子拿出來放在茶幾上,去接了杯水的功夫,回來就不見了。當時就只有這個小女傭在附近鬼鬼祟祟地擦拭花瓶。”她纖長的手指隨意地指向地上的小梅,眼神里滿是輕蔑,“不是她拿的,還能有誰?”
“我沒有!顧先生!我真的沒有!”小梅猛地抬起頭,淚眼婆娑,激動地辯解,“我只是在干活…我根本沒靠近茶幾…我更沒見過什么鐲子!葉小姐她冤枉我!”她求助般地看向蘇晚意,眼神絕望,“蘇小姐…您昨天見過的…我怎么可能拿東西…”
所有的目光瞬間聚焦到蘇晚意身上。
蘇晚意感覺頭皮發麻。她確實昨天見過小梅,但鐲子…她今早起來后就塞進抽屜了,根本沒再拿出來過!葉瑾怎么說她把鐲子放在茶幾上了?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嗎?
她張了張嘴,剛想說什么,手腕上的血玉鐲卻毫無預兆地微微一燙!腦海里閃過系統冰冷的警告:【警告:宿主言行可能涉及關鍵劇情人物評價,請謹慎。】
蘇晚意的話瞬間卡在喉嚨里。她看著葉瑾那雙帶著笑卻冰冷刺骨的眼睛,又看了看地上狼狽不堪、滿臉期盼看著她的小梅,最后對上顧承嶼那雙深不見底、看不出情緒的黑眸。
她明白了。葉瑾的目標根本不是什么鐲子,也不是小梅。她就是沖著自己來的!這是在給她下馬威,或者說,是在試探顧承嶼的態度!
如果她幫小梅說話,就是直接打葉瑾和林夫人的臉,后果難料。如果她不說話,小梅可能就完了…
“蘇小姐,”顧承嶼冰冷的聲音響起,打斷她的掙扎,“葉瑾說,鐲子是她親手交給你的,然后被你放在茶幾上丟失的。是這樣嗎?”
他的目光沉沉地壓過來,帶著一種無形的壓力,逼她做出選擇。
蘇晚意的心臟幾乎要跳出嗓子眼。她死死掐著自己的掌心,強迫自己冷靜。她不能承認!承認了就等于坐實了小梅的偷竊嫌疑!但直接否認,就是當面指控葉瑾撒謊…
她深吸一口氣,避開顧承嶼的視線,目光看向葉瑾,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甚至帶點茫然:“葉小姐…是不是記錯了?您昨天確實來看過我,也送了我那份貴重的禮物,我非常感謝。但是…您好像沒有把鐲子親手交給我吧?您離開后,福伯才把禮物送上來的…而且,那份禮物…我好像…”她故意停頓了一下,像是努力回憶,“…我好像后來收進房間了?怎么會放在茶幾上呢?”
她這話說得模棱兩可,既沒有直接說葉瑾撒謊,也沒有完全否認收到禮物,只是模糊了時間和細節,暗示鐲子可能根本不在茶幾上出現過。
葉瑾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了一瞬,杏眼里閃過一絲陰鷙,但很快又恢復如常,甚至笑得更甜了:“哦?是嗎?那可能是我記錯了吧。剛回國有時差,腦子有點糊涂了。”她輕描淡寫地把話題帶過,仿佛剛才指控別人偷竊的不是她一樣,“不過鐲子不見了總是事實吧?總不會是它自己長腿跑了吧?”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掃過小梅和蘇晚意。
顧承嶼的眉頭始終緊鎖著,他看看葉瑾,又看看蘇晚意,最后目光落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小梅身上,眼神深邃難辨。
大廳里再次陷入一種詭異的安靜。只有葉瑾手里打火機開合的“咔噠”聲,格外清晰刺耳。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福伯忽然上前一步,微微躬身,對顧承嶼道:“先生,既然葉小姐和蘇小姐的說法稍有出入,而鐲子確實不知所蹤,不如先派人仔細搜尋一下客廳和附近區域?或許是掉落在某個角落,或是被其他傭人誤收了。在事情查明之前,貿然下定論,恐怕會寒了下面人的心。”
他的話依舊刻板,卻巧妙地提供了一個臺階,也暫時保下了小梅。
顧承嶼深邃的目光看了福伯一眼,沉默片刻,才冷聲道:“就按你說的辦。把今天當值的人都問一遍。找不到…”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小梅,“再說不遲。”
“承嶼哥你就是太心軟了。”葉瑾撇撇嘴,似乎有些不滿意這個處理結果,但也沒再堅持。她站起身,拎起自己的限量款手包,笑吟吟地走到蘇晚意面前,伸出手,看似親昵地幫她理了理鬢角并不存在的亂發,聲音壓低,只有兩人能聽見:
“蘇小姐,看來你比我想象的…要聰明一點點。不過…”她的指尖微微用力,劃過蘇晚意的臉頰,帶著一絲冰冷的警告意味,“贗品終究是贗品,擺正自己的位置,才能待得久一點,你說呢?”
說完,她收回手,又恢復成那副明媚靚麗的模樣,對顧承嶼揮揮手:“承嶼哥,那我先走啦!姨母還等我回去吃飯呢!”
她踩著高跟鞋,儀態萬方地離開了別墅,仿佛剛才那場風波只是一場無足輕重的鬧劇。
顧承嶼沒有看她離開的背影,他的目光重新落回蘇晚意身上,帶著一種更深沉的、令人捉摸不透的審視,看了她好幾秒鐘,才最終什么也沒說,轉身朝書房走去。
福伯指揮著兩個女傭扶起癱軟在地的小梅,低聲交代著什么。
蘇晚意獨自站在原地,感覺葉瑾指尖那冰冷的觸感還停留在臉頰,那句“贗品終究是贗品”像魔咒一樣在耳邊回響。
她看著小梅被攙扶離開的背影,心里沉甸甸的。
而就在這時,她的目光無意間掃過剛才葉瑾坐過的沙發角落——在沙發的皮質坐墊縫隙里,似乎卡著一個極小極小的、閃著微弱金屬光澤的東西…
那不是翡翠鐲子。
那看起來…像是一枚極其微小的、造型別致的…電子元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