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無盡雪原
- 迷途客
- 落楓撫雪
- 3271字
- 2025-08-12 20:37:16
依稀的火光在雪地里竄動,橘紅色的焰舌貪婪地舔舐著枯枝,發出細碎的噼啪聲,在無邊的寂靜里格外清晰。火星時不時從火堆里跳出來,像調皮的螢火蟲,落在周圍的積雪上,瞬間便被吞沒,只留下一小片濕漉漉的痕跡,轉瞬又凝結成薄冰。柳澤重新閉上眼,指腹輕輕按在突突直跳的太陽穴上,冰涼的觸感卻壓不住腦海里的混沌——他分明是出現了幻覺,否則怎么會在一片陌生的純白里醒來?
徹骨的寒意順著睡袋縫隙鉆進來,像無數根細針扎在皮膚上,每一次呼吸都裹挾著白霧,在睫毛上凝成細碎的霜花。他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將腦袋往睡袋里埋得更深些,可那股冷意像是長了腳,順著領口、袖口往骨頭縫里鉆,凍得他骨髓都在發顫。他不是該躺在家里溫暖的大床上嗎?怎么一覺醒來,就掉進了這么個連風都帶著冰碴子的鬼地方?風刮過雪地時,帶著尖銳的呼嘯,像是有人拿著刀子在耳邊劃,刮得臉頰生疼。
“啪”的一聲,他揚手給了自己一巴掌。臉頰傳來清晰的痛感,帶著火辣辣的灼熱,這觸感真實得可怕。柳澤徹底懵了,難道……這里是天堂?可哪有天堂冷得人牙齒打顫,連塊像樣的落腳地都沒有?他環顧四周,除了雪還是雪,白得晃眼,仿佛整個世界都被裝進了一個巨大的冰柜,連空氣都凍成了固態,吸進肺里像吞了冰塊,涼得他胸腔發緊。遠處的雪與天連成一片,分不清哪里是地平線,哪里是蒼穹,只有這堆小小的篝火,是天地間唯一的暖色。
他撐著凍得發麻的胳膊坐起身,睡袋外的寒氣瞬間裹了上來,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牙齒不受控制地咯咯作響。雪層厚得能沒過膝蓋,他試探著伸腳踩了踩,腳下的積雪發出沉悶的“噗”聲,仿佛踩在棉花堆上,卻又帶著刺骨的涼。腳邊的篝火已經燒得只剩一堆暗紅的炭火,偶爾有火星被風吹起,旋即又在寒霧里熄滅,連一絲煙都留不下。四周靜得可怕,只有風刮過雪地的嗚咽聲,像有人在遠處哭,又像無數根琴弦被同時撥動,單調又詭異。別說人了,連棵枯草、一塊石頭都看不見,仿佛天地間只剩下他和這堆茍延殘喘的炭火。
好在還有個背包。他摸索著拉開拉鏈,冰冷的金屬鏈扣碰到手指,凍得他一個激靈。背包是一款常見的登山包,此刻背帶已經結了層薄霜。里面的東西還算齊全:備用的睡袋被緊緊卷成一團,外面裹著防水袋;幾包壓縮餅干硬得像塊石頭,包裝袋上的字跡被凍得有些模糊;三瓶礦泉水并排躺著,瓶身已經結了層薄冰,搖一搖能聽到冰塊撞擊的脆響;有一支筆,不知道可以寫些什么;最后還有一個打火機,打火機還有氣,按下去能聽到清脆的“咔嚓”聲,藍色的火苗竄出來時,能帶來一瞬間的暖意,此刻在這鬼地方簡直成了救命稻草。柳澤看了看身旁的篝火,這點炭火還能燒多久?柳澤盯著那堆炭火發愣,心里像被什么東西堵著——他沒得罪過誰,既不是惹是生非的性子,也沒摻和過什么離奇的事。每天朝九晚五上班,擠地鐵時會給老人讓座,下班回家就窩在沙發上看劇。怎么就平白無故被扔到這種地方了?
背包最里側有個硬紙殼的邊角硌著他,硌得后背生疼。他伸手掏出來一看,是張皺巴巴的紙條,邊緣都磨得起了毛,像是被人揉了又揉,又被雪水浸過,硬邦邦的像塊紙板。上面的字跡用黑色水筆寫的,卻被水洇過,又像是被雪凍過,模糊不清,墨色深得發烏,有些地方甚至粘成了一團黑漬。柳澤把紙條湊到炭火邊,借著微弱的光瞇著眼辨認了半天,眼睛都盯酸了,才勉強看清幾個字:“……出口……山谷……危險……重來……”
“重來?”他捏著紙條皺眉,指腹劃過那兩個字,那兩個字明顯更大一些而且和其他的字跡不一樣,紙頁粗糙的紋理蹭得手指發癢。這兩個字像根刺扎進心里,讓他莫名地心慌——難道這不是第一次?他甩甩頭,想把這荒誕的念頭拋開,可那兩個字像生了根,在腦子里打轉。他試著回想過去的事,從昨天晚上刷手機的內容,到早上吃的豆漿油條,記憶都清晰得很,沒什么斷裂的地方。可這紙條,這白茫茫的世界,又真實得讓人無法否認。天還亮著——雖然看不見太陽,只有一片灰蒙蒙的亮,像蒙了層臟玻璃,光線透過云層灑下來,慘白慘白的——總不能坐以待斃。紙條好歹指了個方向,先找山谷再說。
他小心翼翼地把炭火踩滅,腳下的雪發出“噗嗤”一聲輕響,火星在雪地里掙扎了幾下,冒了個小泡,徹底沒了聲息。站起身時,柳澤又愣住了:四周全是一模一樣的白雪,平得像塊被磨過的鏡子,連個坡度都沒有,往哪走?要是有太陽,好歹能辨個東南西北,可這鬼地方,天永遠是半明半暗的,像被一塊巨大的毛玻璃罩著,分不清是清晨還是黃昏。他試著跳了跳,想看看有沒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可除了腳下的雪被踩出一個淺坑,周圍依舊是無盡的白。風從四面八方吹來,分不清方向,只能憑感覺判斷,哪一邊的風稍微小些。
“走一步算一步吧。”他對著空氣喃喃自語,聲音剛出口就被風吹散了,連回音都沒有。他拉緊沖鋒衣的拉鏈,把下巴埋進衣領里,只露出雙一淺藍色的丹鳳眼。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邁,每一步都要費很大的力氣,雪沒到小腿肚,拔腿時像被什么東西拽著。腳下的雪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單調又重復,成了這寂靜世界里唯一的伴奏。走了大約半個鐘頭,他回頭看了看,來時的腳印已經被風吹得模糊了,只剩下淺淺的痕跡,再過一會兒,恐怕連這點痕跡都會消失,仿佛他從未走過這條路。
不知道走了多久,柳澤的小腿開始發僵,每抬一次腳都像灌了鉛,膝蓋酸得像是要分家。他停下來揉了揉腿,手碰到褲子時,發現布料已經凍得發硬,像塊硬紙板。背包越來越輕,第一瓶水喝完時,他看到的還是無盡的白,連只飛鳥都沒有,天空干凈得像被水洗過,卻又透著死氣沉沉的白。他把空水瓶塞進背包側面的網袋里,想著或許能派上用場。壓縮餅干吃掉半塊時,他咬得牙疼,餅干渣掉在雪地上,瞬間就被凍住了。雪地依舊平坦得像被熨斗熨過,連個小土坡都沒有,他開始懷疑,這世界是不是根本就沒有盡頭。直到最后一口水咽下,空瓶子被他塞進背包,背包徹底空了,他才在遙遠的天際線看到一個小小的灰點,小得像粒芝麻,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是山尖!柳澤的眼睛亮了,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心里涌起一股微弱的希望。他腳步猛地加快,可身體早已到了極限,喉嚨干得像要冒煙,咽口唾沫都覺得剌嗓子,像吞了砂紙。胃里空蕩蕩地抽痛,每走一步都頭暈眼花,眼前的雪地開始旋轉,偶爾還會出現幻覺,仿佛看到了家里的沙發,聞到了飯菜的香味。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一停下就可能再也起不來,只能彎下腰抓起一把雪塞進嘴里,冰冷的雪水順著喉嚨滑下去,激得他打了個寒顫,卻也讓混沌的腦子清醒了幾分。雪化在嘴里帶著點土腥味,卻比任何飲料都解渴。
“別人穿越不是有系統,就是有神器,我呢?”柳澤喘著粗氣苦笑,呼出的白霧在面前聚了又散。他想起以前看的小說,主角穿越后總會有金手指,要么能打怪升級,要么能兌換物資,可他呢?連怎么來的都不知道,搞不好只是在做夢,或者……他低頭看了看凍得發紫的手,指關節腫得像個小蘿卜,上面還有幾道被樹枝劃破的口子,結了層血痂,又被凍住了。這痛感,這寒意,實在太真實了。難道他是什么被選中的“倒霉蛋”?專門來這鬼地方遭罪的?
越想越氣,可連發脾氣的力氣都沒有了。他想罵人,想大喊,可張開嘴只能發出嘶啞的氣音,風灌進嘴里,凍得他舌頭發麻。他鬼使神拆的拿出那支筆和紙條,往上面加了幾個字,然后又滿意的將它放了回去。
視線開始模糊,山尖的輪廓在眼前晃來晃去,像隔著層水波,時而清晰,時而模糊。腳下的雪好像變成了棉花,軟軟的,帶著股誘人的暖意,讓人想躺下去,再也不起來。他的腳步越來越慢,身體晃得像棵被風吹動的草,意識像一團逐漸散開的霧,越來越淡。就在他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住時,身體一歪,重重地摔在雪地里,臉埋進冰涼的積雪里,那股寒意瞬間包裹了他,像一張溫柔的網,將他徹底拉進黑暗里。他好像知道那個紙條上缺的是什么了。
這地方沒有出口,你看到的山谷抵達不了。只有最后的重來他還是沒想明白。
“這回總該到天堂了吧……”迷迷糊糊中,他還在想,眼皮重得掀不開,“可這天堂……咋還是白茫茫的……”
失去意識前,他仿佛聽到了什么聲音,像動物的嗚咽,又像風聲穿過洞穴的回響,可他已經沒有力氣去分辨了。雪落在他的臉上、身上,漸漸將他覆蓋,像給大地蓋上了一層厚厚的棉被,而他,成了這棉被下微不足道的一粒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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