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中的世界是地球不存在的大昭朝,如今是永和十一年,當朝皇帝寧錚是大昭朝的開國皇帝,已經年近花甲。
當年隨皇帝建功立業的開國元勛有云、謝、裴三家,裴清宴的父親裴洲是運籌帷幄的謀士,云璋和謝元培則是武將,建國后均被封為國公,位同王爺,賜丹書鐵券,無上尊榮。
謝元培和妻子均在一場戰役中英勇就義,后被追封為英國公,其獨子謝謹承襲封號,如今年方二十,是大昭朝最年輕的國公。
裴洲被封為榮國公,如今官拜丞相,統六部事宜。
云璋被圣上封為魏國公,雖然是個武將,但他聰明的很,早早就辭去實務交了兵權,在朝中領了個太傅的虛職。
云笙的母親白素云與皇帝的妻子徐惠英是閨中密友,云笙出生時還是徐惠英第一個抱的,愛不釋手,只可惜徐皇后常年身子虧空,沒能等到建國便撒手人寰。
鑒于這份情誼,皇帝破例將云笙封為郡主,也是昭朝唯一的異姓郡主。
皇帝出于對謝謹的憐愛,特指派了翰林院學士在謝家開設了私塾,昭朝民風還算開放,一些皇親重臣的嫡子嫡女也會一同到謝家私塾聽講。
云笙和裴清宴也在其中,二人自打認識就隱約知道兩家的婚約,再加上青梅竹馬的情分,雖然一直都是以禮相待,少男少女的感情十分青澀,卻早已心如磐石。
她在夢中還見到了許多人,一些原主所知道的人和事,全都夢了個大概。
再一睜眼已經是第二天,云笙坐起身來,眼中神色復雜。
她不知道該如何拒絕裴清宴,雖然擁有了上帝視角,她也許可以按部就班嫁給他,然后去規避可能會發生的危險。
可是她是現代白領云笙,不是那個與他青梅竹馬的云笙,她做不到這么草率的嫁給一個陌生人。
反正他最后會愛上女主云欣的,不如早早成全她們。
只是代入裴清宴,青梅竹馬十余年的云笙突然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也實在是說不過去。
還是要尋一個穩妥的理由才行。
“小姐,你醒了!”綠竹匆匆忙忙從外面推門進來,看見云笙已經坐在床上,連忙說道:“一大早榮國公就帶著裴世子來咱們府上了,國公爺喊您去議事堂呢!”
云笙梳妝打扮過后趕去議事堂,卻看見堂外有一女子鬼鬼祟祟的晃悠。
她放慢了腳步,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心中暗叫不好,拉著綠竹轉身就走。
“笙兒大姑娘!是我錯了,我昨天不應該誤會您!你救救我們欣兒的命吧,她再怎么著,也是你的庶妹啊!”
云笙剛剛轉身還沒邁出兩步,身后便驟然響起一聲凄慘的吼叫,一嗓子幾乎傳出了方圓半里地。
她頓住腳步深吸一口氣,回過頭去看那看似求饒、實則咄咄逼人的女子,冷冷說道:
“我還以為是誰家的戲子跑了過來,原來是何姨娘啊!”
何小娘面色一僵,正要說話,身后的房門被重重推開,云璋黑著臉大步邁出,呵斥道:“你跑這來鬧什么!”
云璋身后,榮國公裴洲和國公夫人江以柳面色陰沉的看向何小娘,身后的裴清宴低著頭一言不發。
“國公爺!我也是想給我們的欣兒討一個公道啊,她昨天回去就開始發熱,我守了一夜,早上才堪堪退了熱,夢中一直喃喃自語自己的清白沒了,這讓她以后怎么活啊!”
裴清宴聽得這話眉頭緊蹙:“什么叫清白沒了,我什么都沒干!”
“閉嘴!”裴洲沉聲喝止了他,看了看遠處一些下人偶爾偷偷瞥過來的目光,尷尬的咳了咳,接著說道:“云兄,有什么事咱們還是關起門來商量吧。”
云璋無奈讓何小娘也跟著進了議事堂,云笙緊隨其后,坐在了云璋左手邊。
“裴兄,當年你我二人在長門關的城墻上結下的婚約,那時我們都并無子嗣,這么多年也沒有明確指定清晏和笙兒的婚約,我看欣兒和清晏,也挺好!”云璋喝了口茶,開門見山的說道。
江以柳捏緊了手帕,眼底閃過一絲慍怒:“世子和郡主結親乃門當戶對,那云欣終究是個庶女,這身份實在是不匹配啊...”
“我們欣兒雖然是庶女,那也是魏國公府的女兒!難道憑空被世子爺看光了身子,就要當作什么事情都沒發生么?對于世子來說這頂多是樁風流韻事,可對于欣兒來說,就是要命的大事!”
何小娘站在云璋身側,拿著手帕擦著淚水,嗓門卻大,裴洲和江以柳幾乎坐不住身子,面色一陣青一陣白。
“云欣是我云家的閨女,就算這件事是個意外,終究是清晏在我云府隨意推開房門,這事情你們裴家必須給我一個交待!”
裴洲摸了摸胡子,沉吟了許久,才開口說道:“可小兒和笙兒自幼兩情相悅,生生拆散一段佳緣也不好,不如讓姐妹二人一同嫁過來,姐妹二人也是個照應。”
江以柳眼前一亮,看著云笙說道:“如此最好,我是打心底喜歡笙兒的,只要你同意,我讓清宴發誓此生絕不納第二個妾!”
云笙并未作答,而是看向了裴清宴,沒想到他低著頭一言不發,似乎是默認了這樣的提議。
哪怕她與裴清宴不熟,仍然覺得有些失望,替原主覺得不值。
云璋大怒,拍桌而起:“好啊你個老算盤裴洲!還想把我兩個女兒都娶走,想的倒美!”
何小娘握緊了拳頭,她自然不愿意讓女兒也當妾室,她正思考如何回應的時候,云笙率先開口說道:
“伯父伯母,你們誤會了,我和世子并無男女之情。我確實和裴兄自幼交好,但也只是視他為兄長,別無他想。”
云笙不卑不亢,看著裴洲的眼睛,一字一句說道:
“裴伯父難道在擔憂我妹妹不是嫡女?可我們大昭何時有過嫡庶之分、門第之見?若是鬧到圣上和太子面前,我想他們也不會認同吧。”
“咱們的私事,鬧到圣上和太子面前做什么!”江以柳還想說話,卻被裴洲的咳嗽聲打斷。
她隨即也意識到了什么,眼底閃過一絲驚訝,閉緊了嘴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