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煞氣反噬,圣影迷蹤
- 孤煞:出獄后兄弟們都成圣
- 辰寅i
- 4244字
- 2025-08-13 16:03:58
緊接第七章結尾:禹疆在撤退瞬間瞥見圣胎肉瘤深處伸出的嬰兒般的手!)
那只蒼白、纖細、布滿粘液的手,如同地獄深淵中伸出的絕望觸角,在禹疆視網膜上烙下驚鴻一瞥,瞬間凍結了他全身的血液!
圣胎…里面是…人?!
一股比直面“陳責”傀儡更加深沉的、源自生命本能的寒意,如同冰水灌頂,瞬間淹沒了禹疆!他猛地一個激靈,強壓下翻騰的驚駭,將體內殘余的所有力氣灌注于雙腿,頭也不回地沖進了幽暗的階梯通道!
身后,是“陳責”傀儡那如同受傷野獸般、混雜著痛苦與狂怒的嘶吼,是圣胎肉瘤痙攣發出的、令人靈魂戰栗的怪異咕嚕聲,是整個圣所空間在煞氣余波沖擊下持續不斷的、如同垂死呻吟的巖石剝落聲!
跑!必須離開這個魔窟!立刻!馬上!
階梯盤旋向上,仿佛比下來時更加漫長。每一次腳步落下,都牽扯著左臂那三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劇痛混合著穢氣殘留的陰冷侵蝕感不斷襲來。更糟糕的是,體內那爆發過的、源自扳指的古老煞氣如同退潮般迅速消退,留下的是被掏空般的巨大虛弱感,以及一種…難以言喻的燥熱和混亂!仿佛有無數細小的火焰在經脈中亂竄,燒灼著他的理智,耳邊似乎還殘留著戰場上金戈鐵馬的幻聽嘶鳴!
煞氣反噬!禹疆心中警鈴大作!昨夜巷中初次爆發后的疲憊感只是預兆,這一次強行引動更深層的力量,代價果然兇猛!他咬緊牙關,憑借強大的意志力壓制著那股燥熱混亂的沖動,拼命向上攀爬。
身后圣所內的混亂聲響漸漸減弱,但禹疆心中的警兆絲毫未減。那個“陳責”傀儡,那些殘余的灰袍者,甚至是那個遭受重創卻似乎孕育著更恐怖存在的圣胎…它們絕不會善罷甘休!必須盡快離開這片區域!
終于,前方透來一絲微弱的光亮!是那扇被藤蔓遮掩的厚重鐵門!
禹疆如同溺水者看到浮木,用盡最后力氣沖出門縫,反手用力將鐵門拉攏!咔嚓!機括轉動聲沉悶響起,鐵門重新閉合,將那地底深淵的邪惡氣息暫時隔絕。
他背靠著冰冷的巖壁,劇烈地喘息著,汗水如同小溪般流淌,浸透了深色的衣衫。左臂的傷口在煞氣壓制減弱后,傳來陣陣鉆心的劇痛和陰冷感。體內那股燥熱的反噬感如同跗骨之蛆,不斷沖擊著他的神經,視野邊緣甚至開始出現模糊的血色重影。
不行!這里還不夠安全!云頂尚苑的保安隨時可能巡邏至此!
禹疆強撐著幾乎散架的身體,辨認了一下方向,如同受傷的孤狼,踉蹌而迅速地朝著密林深處、遠離云頂尚苑的方向潛行。每一步都異常沉重,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血腥味。他必須找到一個絕對隱蔽的地方,處理傷口,壓制反噬!
憑借著對地形的記憶和一股頑強的求生意志,他在密林深處找到了一處被巨大巖石和茂密灌木天然遮掩的狹小巖縫。這里陰暗潮濕,但足夠隱蔽。
他艱難地擠了進去,背靠著冰冷的巖石滑坐下來。劇烈的喘息在狹小的空間里回蕩。他撕開左臂破爛的衣袖,三道皮肉翻卷、邊緣泛著不祥灰黑色的傷口觸目驚心!穢氣的陰冷侵蝕正試圖順著傷口向體內蔓延!
禹疆眼中厲色一閃,毫不猶豫地將右手緊握的青銅扳指,用力按在了最嚴重的一道傷口之上!
“呃啊——!”一股難以形容的劇痛瞬間傳來!仿佛有燒紅的烙鐵直接燙在了傷口上!但同時,一股灼熱而兇戾的暖流也從扳指中涌出,蠻橫地沖入傷口,與那試圖侵蝕的穢氣陰冷能量激烈地絞殺在一起!
嗤嗤…
傷口處甚至冒起了淡淡的灰黑色煙霧!劇痛讓禹疆額頭青筋暴突,冷汗直流,但他死死咬住牙關,沒有松手!他能清晰地“看”到(氣之視野),在煞氣暖流的沖刷下,傷口邊緣的灰黑色正以緩慢但堅定的速度被驅散、凈化!
扳指在療傷!但同時,它也在吸收傷口處的穢氣能量!一進一出,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
時間在劇痛中緩慢流逝。不知過了多久,傷口處那鉆心的陰冷侵蝕感終于被徹底驅散,劇痛也減弱了大半,只剩下火辣辣的鈍痛。傷口邊緣的灰黑色褪去,雖然依舊猙獰,但至少不再是那種邪惡的污染狀態。
禹疆松了口氣,挪開扳指。傷口處一片狼藉,但穢氣已除。他扯下相對干凈的里衣布料,草草將傷口包扎止血。
然而,傷口的問題暫時解決,體內那股煞氣反噬帶來的燥熱混亂感卻并未消退,反而因為剛才療傷時再次動用扳指的力量而有所加劇!經脈中如同有無數細小的火蟻在啃噬、爬行,腦海中金戈鐵馬的幻象愈發清晰,甚至隱約能聽到那個九幽地獄般的冰冷聲音在低語:“…殺…吞噬…”
“該死!”禹疆低罵一聲,背靠著冰冷的巖石,努力運轉著記憶中那本在牢里翻爛的《三國演義》里記載的、最粗淺的調息法門,試圖平復翻騰的氣血。但源自“地煞”的兇戾煞氣,豈是凡俗功法能夠輕易安撫?效果微乎其微。
就在他感覺理智的堤壩快要被那股混亂暴戾的洪流沖垮時,一陣極其輕微、卻帶著某種特殊韻律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停在了巖縫之外!
不是保安那種沉重的步伐!這腳步輕盈、穩定,帶著一種訓練有素的節奏感!
禹疆瞬間警醒,全身肌肉再次繃緊!右手下意識地握緊了扳指,眼中血絲彌漫,一股暴戾的殺意幾乎要破體而出!是圣所的人追來了?還是…守玉人?
“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里面。”一個清冷而熟悉的女聲在巖縫外響起,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穿透力,“能量波動混亂,煞氣外溢,還有…穢氣殘留的臭味。你剛從‘下面’爬出來?”
是凌霜!守玉人的凌霜!
禹疆緊繃的神經非但沒有放松,反而更加警惕!守玉人怎么會這么快找到這里?是追蹤穢氣?還是…一直在監視他?
他強壓下體內翻騰的煞氣和殺意,聲音帶著激戰后的沙啞和冰冷:“守玉人?動作挺快。是來抓我?還是…來撿漏?”
巖縫外沉默了片刻。凌霜的聲音再次響起,依舊清冷,但似乎少了幾分之前的公式化:“抓你?暫時沒興趣。撿漏?那東西還不配。我們是追蹤一股異常的穢氣爆發源才找到這里。看來,你捅了個不小的馬蜂窩。”她的語氣帶著一絲探究,“下面…是‘圣所’?”
圣所!她果然知道這個名字!
禹疆心中一動,但并未立刻回答。他需要判斷凌霜和守玉人的立場。
“里面情況如何?‘圣胎’怎么樣了?”凌霜追問,聲音里透著一絲凝重。顯然,“圣胎”的存在對她來說并非秘密,且極為重視。
禹疆深吸一口氣,壓下體內不適,沉聲道:“圣胎…被我打傷了。但沒死。里面有個傀儡,頂著陳責的臉,在用一塊黑玉喂養它。”他簡略描述了戰斗過程,隱去了自己爆發古老煞氣和最后看到嬰兒手的細節,只強調圣胎遭受重創。
“陳責的臉?傀儡?”凌霜的聲音明顯凝重了幾分,“你確定是傀儡?不是他本人?”
“絕對不是!”禹疆斬釘截鐵,“氣息、眼神、還有眉心那惡心的肉瘤…絕不是他!像個披著人皮的怪物!”
巖縫外再次陷入沉默。片刻后,凌霜的聲音帶著一絲冷冽:“‘皮囊傀儡’…圣主慣用的伎倆。看來,陳責的價值比我們預想的還要高,值得圣主用一張高級皮囊來偽裝。”她頓了一下,“你說圣胎受創…具體程度?那黑玉呢?”
“裝置裂了,肉瘤噴漿,動靜很大。黑玉…碎了。”禹疆如實回答。
“…黑玉碎了?”凌霜的聲音第一次出現了明顯的波動,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驚愕,“你…你怎么做到的?那東西蘊含的穢源極其龐大堅韌!”她似乎意識到了什么,聲音陡然轉厲,“你動用了那枚扳指更深層的力量?!”
禹疆沒有否認,只是冷冷道:“不然呢?等死?”
巖縫外,凌霜似乎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在平復情緒。再開口時,她的語氣恢復了清冷,但多了一份前所未有的鄭重:“聽著,不管你信不信,你現在非常危險!煞氣反噬的滋味不好受吧?這只是開始!過度依賴那東西的力量,你會被它徹底吞噬,變成只知殺戮的怪物!而且…”
她的聲音壓低了幾分,帶著一絲寒意:“…你毀了圣主一塊珍貴的‘飼玉’,重創了圣胎,還暴露了扳指更深層的力量…圣主和它麾下的‘拾荒者’,絕對不會放過你!接下來,你將面臨無休止的、最陰狠毒辣的追殺!直到奪回扳指,或者…把你變成圣胎的養料!”
禹疆靠在冰冷的巖石上,凌霜的話如同重錘敲在心坎。體內的燥熱混亂,左臂的疼痛,都在提醒她所言非虛。但他眼中非但沒有恐懼,反而燃起更加冰冷的火焰:“所以呢?守玉人打算怎么做?袖手旁觀?還是…把我這個‘危險源’提前清除掉?”
“清除你?”凌霜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守玉人不是劊子手,更不是圣主的清道夫。我們的職責是清除不該存在于世的‘臟東西’,維持平衡。而你…還有你手里的扳指,現在就是最大的‘不穩定源’。”
她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詞句:“合作。這是你目前唯一可能活下去的選擇。”
“合作?”禹疆嗤笑一聲,帶著濃濃的不信任,“跟你們?然后像那個老頭一樣,被不明不白地滅口?”
“滅口?”凌霜的聲音陡然轉冷,“守玉人行事光明正大,從不屑于此道!那個舊貨攤老頭是‘拾荒者’的外圍眼線,被滅口是圣主一脈的慣用手段!與我們何干?”
她似乎失去了耐心,語氣變得強硬:“禹疆!我沒時間跟你繞彎子!你現在的情況你自己清楚!煞氣反噬如跗骨之蛆,圣主追殺如影隨形!沒有守玉人的情報支持和必要的‘疏導’手段,你活不過三天!要么被煞氣燒成瘋子,要么被拾荒者撕成碎片!”
“合作,或者死路一條。你自己選!”凌霜的聲音如同最后通牒,“我可以給你一點時間考慮。但別太久,圣所那邊的動靜雖然被我們暫時干擾壓制,但圣主很快會反應過來,追兵隨時會到!”說完,腳步聲響起,似乎是退開了一段距離,但并未離開。
巖縫內,陷入死寂。
禹疆背靠著冰冷的巖石,劇烈地喘息著,汗水混雜著血污從額角滑落。體內的燥熱混亂如同無數鋼針在穿刺,左臂的傷口也在隱隱作痛。凌霜的話像冰冷的刀子,剖開了他此刻岌岌可危的處境。
合作?與這來歷不明、立場曖昧的守玉人?
拒絕?獨自面對煞氣反噬和圣主無休止的追殺?
無論哪條路,都布滿荊棘和陷阱!
就在他心念電轉,權衡利弊之際,口袋里的手機,那個出獄時配的最老式的按鍵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嗡嗡的震動聲在寂靜的巖縫里格外刺耳!
禹疆猛地一怔!誰會在這個時候給他打電話?知道他這個號碼的人…屈指可數!
他警惕地掏出手機,屏幕上是一個陌生的本地號碼。猶豫了一下,他按下了接聽鍵,將手機放到耳邊。
電話那頭,一片死寂的沉默。只有極其微弱、幾乎不可聞的…呼吸聲?
“誰?”禹疆壓低聲音,帶著濃重的警惕。
電話那頭依舊沉默。幾秒鐘后,就在禹疆不耐煩要掛斷時,一個極其輕微、仿佛用氣聲發出、帶著劇烈顫抖和難以言喻恐懼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了過來:
“疆…疆哥…是…是我…快…快跑…堯…堯哥他…他瘋了…他…他要…要把我們都…都獻祭…給…給‘圣主’…救…救我…”聲音到此戛然而止!緊接著,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刺耳的忙音,以及一聲極其短促、仿佛被扼住喉嚨的慘叫!
禹疆握著手機,如同被一道驚雷劈中!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間凝固!
那個聲音…雖然極度恐懼變形,但他絕不會聽錯!
是張世堯團隊里那個一直沒什么存在感、以前跟在他屁股后面叫“疆哥”的跟班小弟——小胖的聲音!
張世堯…要把他們…獻祭給圣主?!
堯哥…瘋了?!
(第八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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