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符堂。

穆毅正拿著賬本查看最近這段時日店內的生意，看完之后，滿意地點了點頭，道：“不錯！”

李立道：“還得是東家提供的貨物品質好，價格低，我們才能有這樣的生意。”

穆毅不置可否一笑后，道：“對了，這五行符筆哪來的？我不記得給小符堂調了這樣一支上品法器符筆？”

李立道：“是蘇家大小姐寄在我們小符堂內售賣，不過上品法器符筆，不是一般修士能買得起，已經放我們這快一個月了。”

“蘇家大小姐？”

穆毅眉毛一挑，慘白的臉上露出幾分玩味之色，喃喃道：“倒是巧了……”

“據說這位蘇家大小姐有著不俗的符道天賦，年紀輕輕就能繪制極品靈符了！”

穆毅最后那句“巧了”說的極輕，導致李立并未聽清楚，以為東家不了解這邊的情況，故而解釋道。

穆毅沒有就這件事展開聊，而是拍了拍李立的肩膀道：“好好干，來日調你去碧云仙城！”

“多謝東家栽培，小的一定更加努力，讓咱們小符堂的生意更上一層樓！”

聽到穆毅有意將他調到碧云仙城，李立一臉喜色，趕忙表忠心，待在碧云仙城可比待在青山坊市要更有前途多了。

……

一月底，離青山坊市五十多里外的一座無名小山中，一處天然形成的巨大洞穴內，此刻匯聚了不少人，有很多人尋個地方，將些東西擺出來賣。

這里的人皆蒙著面，行事隱蔽，看起來很匆忙的樣子。

方凌一襲黑衣，又戴上了以前的黑紗斗笠，當然，臉也不是之前的那張臉，而是又變成了王勉的模樣。

此處是青山坊市周邊的一個黑市，每月底開市，許多修士會將一些不能擺在明面上的東西拿到這里賣。

方凌到此，是為了處理一些靈藥，更好變現靈石。

“買或賣？”

在方凌要進入洞穴的時候，一個黑衣人攔住了他，悶聲悶氣道。

“賣！”

方凌雖不常來黑市，但也懂得黑市的規矩，將五塊靈石交給黑衣人手中，黑衣人這才放行。

進入黑市中，方凌尋個空地，將十來個藥盒擺出，掀開一點空隙，讓里面的靈藥可以讓人看到。

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他這里正在賣靈藥，看向一株九星草，問道：“這株九星草要多少靈石？”

方凌伸出一根手指，道：“一百塊靈石！”

“貴了呀，你這九星草只有八星綻放，還有一星不顯，八十靈石賣不賣！”

此人開始講價。

方凌搖頭道：“道友此言差矣，雖是八星，但藥效與九星并無多大差別，可不能一下少二十塊靈石，如若道友誠心要，便賣你九十五塊靈石。”

此人一聽，道：“八十五塊靈石！”

“九十五塊一塊不能少！”

“八十八！”

“……”

一番討價還價，最終這株九星草以九十二塊的價格賣給這名修士。

這個價格方凌還算滿意，雖然這株九星草市場價格應該在一百塊靈石左右，但畢竟見不得光，便宜點賣也行。

反正他這是無本買賣，賣多少賺多少，怎么也不會虧。

方凌開張之后，陸陸續續有人光顧。

他一下子將大部分靈藥賣出，一下賺了四百二十三塊靈石，這番收益，可比賣靈符賺多了。

這時，一個蒙面修士來到他這里，看著一個藥盒中裝著的“血精棗”，問道：“這個怎么賣？”

此人聲音尖細，像是位公公。

見到此人，方凌暗自詫異，倒不是因為對方的聲音像太監，而是在來黑市之前，他將【豚鼻】天賦給換上。

現在的他，只要外出，便會將【豚鼻】換上。

【豚鼻】可以借著氣味反偵察，防止別人追蹤。

而借助【豚鼻】的反饋，他通過此人身上的氣息判斷出了其身份，正是陳安！

方凌有些不解，陳安怎么來黑市買靈藥，不過眼下還是先完成這筆生意再說，他道：“一枚三十五，三枚一百。”

他所得血精棗還有六枚，本以為陳安最多要個兩三枚，結果對方豪氣道：“全要了！”

也沒講價，爽快拿出兩百塊靈石。

方凌接過靈石，一臉笑意，不愧是陳安，出手依舊闊綽，是他今天少數不講價的顧客了。

陳安拿著血精棗離開。

方凌也是在賣完血精棗后，見差不多了便收攤離開黑市，趕往家中。

路上，方凌集中注意力，并未發現有人跟蹤，一路安全到家。

此次黑市之行，一共賺了六百二十三塊靈石，方凌將三百塊靈石拿出，準備用來付林友謙的布陣費，忙完這一陣后，他又投入到修煉之中。

……

二月十號，方凌小院。

林友謙正在布置奔雷陣，半個時辰后，終于是將奔雷陣給布置完成。

他將陣旗交給方凌，然后拉著對其進行一番“長篇大論”，最后說道：“方道友，可要謹記這幾個算式，以后就算我不在，你也能因地制宜的布置出陣法來。”

方凌聽得云里霧里，不禁回想起了以前被數學支配的恐懼，這才覺得自己大抵是沒有什么陣法天賦了……

不過還是牢牢將林友謙所提供的算式給記住，雖不知其原理，但對著公式生搬硬套的本事，他還是有的。

“這段時間麻煩林道友了……”

方凌把靈石交給林友謙。

“不麻煩，本是在下應該做的事。”

林友謙見到靈石，先是咧嘴一笑，卻又很快收斂起來，顯得興致不高。

方凌倒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他正在熟悉陣旗的操控。

“那我便告辭了，方道友要是有什么事，可來內坊靈藥園尋我。”

林友謙道。

方凌一臉驚訝，內心有些不解，這都成陣法師了，怎么還去靈藥園？

他問道：“林道友怎么又想去靈藥園了？”

林友謙想說些什么，但一想到體內的蜈蚣，故作灑脫道：“倒是讓道友見笑了，老頭子我打小便喜歡擺弄些花花草草，聽到靈藥園又在招人，便去了。”

方凌總感覺林友謙這笑容有些逞強，不過也沒多說什么。

林友謙離開后，方凌算算日子，準備繪制些靈符，過幾天拿去回字街賣。

雖現在暫時不缺靈石，但靈石誰又嫌多，再者，半個月去一次回字街擺攤已經成了他的習慣。

方凌一直忙到晚上，本來準備休息，忽然看到桌案上的示警銅鏡光芒一閃，一個黑衣人竟翻入他的小院內，鬼鬼祟祟的樣子，一看就是不是什么好人。

看到此人身形，頗有些熟悉，方凌淡淡一笑，他這陣法剛布置好，就有蟊賊想來體驗一番，倒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