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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又要見面了

晚飯后,江城的夏夜帶著一絲黏膩的濕熱,林可苒踏著樓梯緩步上樓,指尖在手機屏幕上輕輕一點,微信界面隨即展開。置頂對話框里,許聽的消息正安靜地躺著,她點開一看,三條消息接連映入眼簾。

“苒苒,要不然我們去海邊看日出吧?”

“苒苒,李煜聽說我們要去玩他非要跟著一起去。”

“苒苒,我創個群,把李煜拉進去,我們在那里聊吧。”

說到李煜,林可苒現在滿腦子都是他在晚會上唱《兩只老虎》的樣子,她其實真不理解為什么他會選擇在晚會上這個歌,但是想想這也確實是他能干出來的事,他跟許聽雖然不在一個班,但林可苒總能見到他跟許聽拌嘴。他們倆家住隔壁,是出了名的青梅竹馬,即使兩個班不在同一層樓,但課間還是總能看到李煜搶了許聽的薯片撒腿就跑,或是許聽拿著作業本追得李煜繞著走廊跑,三天兩頭就能聽見他們斗嘴。因為許聽的原因,林可苒跟李煜也算是挺熟的。

她指尖輕點屏幕,回了個簡潔的“好”,指尖劃過屏幕時,仿佛能想象出許聽看到消息時無奈又好笑的表情。

退出和許聽的單獨聊天框,林可苒點開了那個剛創建的群聊——“周末(7)”

群里已經聊得熱火朝天,紅色的消息提示數字還在不斷跳動,她快速瀏覽著消息,才發現同行的不止最初的三個人。

李煜率先發問:“話說我們去哪里啊?”

喬佳欣緊接著提議:“聽說帝都那邊有煙火節,要不然去那里吧?上周我刷視頻看到路透,煙花會在護城河上空放,配著古建筑超有氛圍感!”

“我剛好也聽說這個煙火節,好像還會有非遺市集。”林可苒附和道,她前幾天在朋友圈刷到過同學發的攻略圖,她剛又聽哥哥說爸媽也去了。

許聽也來了興致:“煙火節?可以啊,好久沒看到煙花了,去年跨年的煙花還沒看夠就被人群擠散了。”

“哎,不行!”韓奕霖突然反駁,他總是習慣在決定前先盤算利弊,“帝都離江城還是有一定距離的,周末堵車的話更說不準。”

江澈跟著補充:“對啊,我們周末就兩天,去帝都來回都快一天時間了,剩下的時間光趕路都夠累的,哪還有心思玩。”

“那去哪里?”李煜又把問題拋了出來,順便發了個“撓頭”的表情包。

許聽重提最初的想法:“要不然去海邊看日出吧?上次我爸媽去青嵐灣拍的照片超美,說那邊的沙灘是白色的,日出時會泛著金光。”

“日出?那也不錯哎,我還從沒在海邊看過日出呢。”喬佳欣發了個星星眼的表情,覺得這個提議很吸引人。

李煜也點頭同意:“那也行,海邊能玩水,總比在市區逛公園強。”

江澈進一步完善計劃:“去住一晚吧,青嵐灣那邊有海景民宿,連日落也可以一起看了,晚上還能再搞點燒烤”

“這個想法不錯,日出日落都不落下”林可苒很贊同這個安排,已經能想象到夕陽把海面染成橘紅色的樣子了。

韓奕霖一錘定音:“那就這么決定了,大家都沒意見吧?”

顧梓澤:“沒意見。”

底下的人也紛紛附和

林可苒的目光在這個名字上頓了頓,她才發現原來他也在這個群里

正出神時,許聽的私信突然彈了出來:“苒苒,李煜說,人多點才好玩,所以他就叫上他的兄弟。本來我想跟你單獨出去玩的,結果被他纏得沒辦法。”后面還跟了個委屈的小貓表情包。

林可苒回了句:“沒事,人多熱鬧嘛,大家一起玩也挺好的。”想了想又問,“兄弟?那群里那個喬佳欣也是?”

“哦,她啊,李煜說是韓奕霖喜歡的女生,聽他說韓奕霖上次運動會看到喬佳欣跑長跑1500時摔了還堅持跑完,就對人家很有好感,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這次聽說要出去玩,韓奕霖就想帶著喬佳欣一起,可能想借機會發展一下下吧”許聽解釋道,還偷偷發了兩個“吃瓜”的表情。

“這樣啊。”林可苒若有所思地回復

———

其實這場“人多熱鬧”的局,早在一個小時前就埋下了伏筆。那時許聽剛和林可苒敲定周末出游的想法,轉頭就被湊過來的李煜逮了個正著。李煜送顧梓澤回家后就直接到許聽家去了,剛好進門看到許聽捧著手機笑“跟誰聊天呢?笑得跟偷了糖的老鼠似的。”

“要你管。”許聽把手機往懷里藏了藏

“你怎么老是來我家?你沒有家回嗎?”許聽瞟了一眼他

“我來你家咋了,這不是怕你一個人在家無聊嘛”李煜隨手就拿起桌上的水果塞進嘴里,邊吃邊說

“無聊?我在家就算是長蘑菇都不用你來”許聽翻了個白眼,把果盤搶了過來

“那不行,你長蘑菇了我還能過來摘了加餐個餐呢”說著,他一轉眼就瞟到了許聽因搶果盤而掉在沙發上的手機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李煜一眼瞥見了聊天記錄里的“周末出游”,立刻像塊甩不掉的牛皮糖粘了上來

“你倆偷偷出去玩不帶我,不夠意思啊!”

許聽對他的話題突然轉變楞了一下,反應過來連忙把自己的手機收了回來,無語的回:“我跟苒苒去玩,你湊什么熱鬧,我們倆女生聊天你跟著干嘛。”

“哎呀,人多才熱鬧啊,就你們倆多無聊。”李煜振振有詞,還拍著胸脯保證,“我保證不打擾你們,就當多個人拎包嘛。”

“什么人多熱鬧,加上你也就三個人,哪里多了。”許聽戳穿他的借口,伸手想把他推走。

“這你放心,肯定叫得到人。”李煜拍著胸脯保證,眼睛一轉就有了主意,“你創個群,我拉他們進去,我們在里面聊。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說完不等許聽反駁,就一溜煙跑回了自己家

許聽看著他的背影消息哭笑不得,自己什么時候答應他了?不過轉念一想,多幾個熟悉的朋友一起,或許能玩得更放松些,便順著他的意思建了群。

而另一邊,李煜掛了和許聽的聊天,立刻在自己的兄弟群里吆喝:“周末去不去玩?包好玩的”

江澈秒回:“去哪?”

又發一條“和誰?”

“暫時還沒確定去哪。”李煜先賣了個關子

韓奕霖:“那你說個什么勁”

“那不是先確定好人數再決定嘛”

江澈又問“所以是和誰去,不會就你一個吧”

“哎,你這話什么意思,跟我出去玩你不樂意嘛”李煜又發了個瞪大眼睛的表情包

江澈“……你自己沒點數嗎”

“不跟你們賣關子了,是跟許聽和林可苒一起去”李煜接著又發了個嘚瑟的表情包

江澈來了興趣:“林可苒?經常跟許聽走一起那個?傳說中的學霸女神?上次文藝匯演彈鋼琴那個?”

“就是她。”李煜回道,“學霸女神?還傳說中?哪有那么夸張,不就成績好點,長得漂亮嗎”

“那只是你跟她們熟,你去八中問問看,哪個不是這樣說,影響力根本不比澤哥差。”江澈據理力爭,“上次我同桌還托我打聽她喜歡什么牌子的筆呢。”

這時韓奕霖小心翼翼地插話:“那個……打斷一下,默默問一句,我能帶上喬佳欣嗎?她周末好像沒安排。”

“可以啊,人多熱鬧啊。”李煜大手一揮同意了,隨即賤兮兮地補了句,“怎么,想趁機表現表現?”

江澈立刻調侃:“韓奕霖,你有情況啊!上次體育課故意跟喬佳欣一組做仰臥起坐,別以為我們沒看見。”

“沒有沒有沒有。朋友而已,朋友而已。”韓奕霖慌忙否認,隔著屏幕都能想象到他臉紅的樣子。

“朋友你想帶人家去玩?別讓人家以為你有什么壞心思。”江澈不放過他,發了個“壞笑”的表情。

李煜幫腔:“江澈你懂什么,一看就是韓奕霖想追人家,結果沒追到,在刷好感度呢。”

“哦~這樣啊。那阿霖你得加油啊”江澈發了個大笑的表情包,看得韓奕霖一陣無奈,只能回了個省略號……

玩笑過后,李煜@顧梓澤:“澤哥你去嗎?青嵐灣的海據說很干凈,適合拍照。”

江澈搶先替他回答:“你看澤哥像是會去的人嗎?上次我們約他去打臺球都不去”

韓奕霖也附和:“就是就是,澤哥現在那么忙還有個公司要管呢”

江澈“嘖嘖,你們說同樣是高中生,我們的生活怎么就那么大區別呢~哈哈哈”

就在兩人篤定顧梓澤不會參加時,屏幕上跳出他的回復:“我去。江澈,區別大只能說明是你的智商不夠”

“!!!”江澈和韓奕霖同時發來一串感嘆號。

“……剛才誰在說話?是我眼花了嗎?”韓奕霖懷疑自己看錯了,又發了個“震驚”的表情包。

江澈也懵了:“澤哥換人了?還是被盜號了?要不我打個電話確認下?還有什么叫我智商不夠!”

“哈哈哈。剛說完,被打臉了吧,真不知道你倆臉疼不疼,我早就知道他爸媽回來了才問他的”李煜笑得幸災樂禍,趕緊截了屏發在群里,“證據在此,誰也別想抵賴!”

他們誰都不知道,顧梓澤答應得如此干脆,全是因為看到了“林可苒”三個字。

____

顧梓澤剛洗完澡出來,在掃到群成員列表的瞬間定住了目光。他點開群里看到林可苒的微信,不由自主的點進了他的朋友圈,只有一個剛好不是好友能看的,是她三天前發的照片——是在學校圖書館的窗邊,陽光落在她低垂的睫毛上,手里捏著一本攤開的詩集。他手指下意識地按了保存,屏幕的光映在他臉上,把耳尖的微紅悄悄藏在夜色里。

他盯著照片里的女孩看了很久,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輕聲呢喃:“又要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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