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斯內普內心的傷疤
- 在霍格沃茲當學神的日子
- 瘞花問春愁
- 2645字
- 2025-08-23 17:25:24
伊萊沒有急著回答,他只是平靜地看著斯內普,
然后反問了一個看似毫不相關的問題:
“教授,請問您認為,斯萊特林最崇尚的是什么?”
斯內普眉頭一皺,顯然沒料到伊萊會反客為主。
但他還是冷冷地回答:“是野心,是榮譽,是力量。”
“說得好,教授。”
伊萊微微頷首,語氣中帶著一絲贊同,“那么,當一個斯萊特林的榮譽受到最惡毒的侮辱時,他應該怎么做?是像個懦夫一樣忍氣吞聲,還是用力量,去捍衛這份只屬于強者的榮譽?”
他的話語擲地有聲,讓斯內普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
“他們,用我父母的身份來羞辱我。”伊萊的目光緩緩掃過馬爾福四人,那平靜的眼神讓他們沒來由地感到一陣心悸,“他們當著我的面,稱呼我的父母為‘啞炮廢物’,稱呼我為骯臟的‘雜種’。”
他故意將“雜種”這個詞,說得緩慢而清晰,每一個音節都像一根淬了毒的針,精準地刺向斯內普內心最深、最不愿被觸碰的傷疤。
果然,在聽到這個詞的瞬間,斯內普那張常年毫無表情的臉上,閃過一絲極其劇烈的、幾乎無法抑制的痛苦與悔恨。他的瞳孔猛地收縮,呼吸也為之一窒。
那個詞……
就像一道被詛咒的回響,瞬間將他拉回了多年前那個湖畔的午后。陽光明媚,卻照不進他因嫉妒與自卑而扭曲的內心。他對著那個他傾盡一生去愛戀的紅發女孩,歇斯底里地吼出了另一個同樣骯臟、同樣不可饒恕的詞——“泥巴種”。
那是他一生中最大的錯誤,是他永恒悔恨的根源。
現在,這個詞,以另一種形式,從另一個天才的口中說了出來。眼前的場景,與他記憶中的那一幕,竟詭異地重疊在了一起。
伊萊捕捉到了斯內普眼中一閃即逝的情緒失控。
他當然知道斯內普的反應的緣故,看來他的武器,刺中了最精準的要害。
他沒有停下,而是繼續用一種冰冷而理性的語調說道:“教授,在斯萊特林的法則里,弱者對強者的挑釁,本身就是一種原罪。
而他們用最惡毒的言語攻擊我,觸及了我不可觸碰的底線。我用壓倒性的力量讓他們閉嘴,讓他們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讓他們明白誰才是寢室里唯一的法則。請問,這難道不符合您所說的,斯萊特林的‘力量’與‘榮譽’嗎?”
“還是說,”伊萊的語氣變得更加尖銳,如同手術刀般剖析著斯內普的內心,“您認為,當一個斯萊特林被人用血統肆意羞辱時,他應該像個格蘭芬多一樣,跑去向老師哭訴?就像他們四個現在做的一樣?”
這番話,如同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馬爾福四人的臉上,也同樣抽在了斯內普的心上。
因為他當年,在用那個詞傷害了莉莉之后,并沒有用力量去奪回什么,他選擇的是逃避與無盡的悔恨。
“你住口!”斯內普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胸膛劇烈地起伏,他失控了。他不是在對伊萊咆哮,更像是在對自己那不堪回首的過去怒吼。
但他咆哮的對象,卻猛地轉向了馬爾福四人。
“一群無可救藥的蠢貨!”斯內普的黑眼睛里燃燒著從未有過的怒火,那怒火里夾雜著遷怒、失望和對自己無能的憎惡,“你們以為斯萊特林的榮譽是什么?是躲在家族的庇護下,用惡毒的言語去攻擊一個比你們強大得多的人,然后在被教訓后,像條可憐蟲一樣跑來向我搖尾乞憐嗎?”
“教授,不是的,是……”馬爾福被斯內普突然爆發的怒火嚇得魂飛魄散,結結巴巴地想要辯解。
“閉嘴!”斯內普的聲音大到讓玻璃罐里的標本都在微微顫動,“因為你們的愚蠢和懦弱,給斯萊特林蒙羞!用血統去攻擊同院的同學,這是斯萊特林內部最不允許發生的分裂行為!你們四個,勞動服務一個月!每天晚上到我這里來擦洗坩堝!現在,給我滾出去!”
馬爾福四人徹底懵了。他們滿心歡喜地來告狀,卻沒想到最后受罰的竟然是自己!他們不敢有任何反駁,在斯內普那仿佛要將他們生吞活剝的目光下,連滾帶爬地逃離了辦公室。
辦公室的門再次關上,只剩下斯內普和伊萊兩人。
斯內普重重地坐回椅子里,大口地喘著氣,努力平復自己失控的情緒。他看著眼前的伊萊,眼神復雜到了極點。有欣賞,有忌憚,還有一絲被看穿內心的惱怒。
他知道,自己拿這個新生沒有任何辦法。
關他禁閉?理由呢?因為他用最符合斯萊特林風格的方式,回擊了四個愚蠢的挑釁者嗎?那只會顯得自己這個院長出爾反爾,自相矛盾。
伊萊打破了沉默。
“教授,如果沒有其他事,我該去用午餐了。”他用一種平靜的語氣說道,仿佛剛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斯內普死死地盯著他,良久,才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
“滾出去。”
伊萊微微躬身,行了一個無可挑剔的禮節,然后轉身,從容不迫地打開門,走進了外面明亮一些的走廊里。
在他身后,斯內普無力地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
辦公室的陰影將他完全吞噬,他仿佛又看到了那個湖畔,
那個有著翠綠色眼眸的紅發女孩,對著他失望哭泣的臉。
他,終究還是沒能成為一個合格的保護者,
無論是在過去,還是現在。而那個叫做伊萊·沃森的男孩,卻用他最不齒的方式,捍衛了本該由他來維護的法則。
當伊萊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時,斯內普辦公室內的燭火似乎也隨之黯淡了幾分。
院長無力地癱坐在寬大的扶手椅上,辦公室的陰影將他完全吞噬。
他閉上雙眼,但腦海中的景象卻比燭光下的現實更加清晰。
那個叫做“雜種”的詞,像一把生銹的鑰匙,強行撬開了他塵封記憶的門。
又是那個湖畔,又是那片刺眼的陽光。
他看見了年輕的自己,看見了那個有著翠綠色眼眸、他愿意付出一切去守護的女孩。
他看見她因自己一句不可饒恕的“泥巴種”而決然離去的背影,那背影,成了他此后半生所有噩夢的開端。
悔恨,如同黑色的毒液,在他靈魂的每一寸角落里蔓延。
他原以為,沃森和詹姆·波特是一類人,傲慢、自大、無法無天,是他最厭惡的那一種人。
但今天,他發現自己錯了。
這個男孩的身上,沒有波特那種膚淺的炫耀,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為深沉、更為冷靜、也更為危險的東西。
那種對人心的精準洞察,那種對力量的純粹崇拜,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冷酷……
斯內普的心臟猛地一縮。
他想起了另一個男孩。
一個很多年前,同樣才華橫溢、同樣英俊迷人、同樣能輕易博取他人信任的斯萊特林級長。
那個男孩,或許也曾站在這間辦公室里,用他那雙深邃的眼眸,探討著關于“力量”與“永生”的秘密。
那個男孩的名字,叫做湯姆·里德爾。
伊萊·沃森的身上,竟隱隱浮現出少年伏地魔的影子!
不,他比當年的里德爾更加內斂,也更加直接。
他毫不掩飾自己對力量的渴望,并用一種近乎野蠻的姿態,將斯萊特林的法則貫徹到底。
“不簡單……”斯內普喃喃自語,聲音沙啞,
“真是一個,不簡單的家伙。”
他第一次對鄧布利多將這樣一個學生放入霍格沃茨,放入斯萊特林,感到了一絲真正的不安。
走廊里,馬爾福、高爾、沙比尼和諾特四人正怨毒地瞪著從辦公室里走出來的伊萊,仿佛要用眼神將他千刀萬剮。他們想不通,為何自己會受到懲罰!
伊萊的腳步在他們面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