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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她一笑,天才刺客當場嚇尿!

蘇清月用錢砸穿對手道心的余波,還在廣場上空嗡嗡作響。

整個演武場的氣氛,凝固得像一塊鐵。

戲謔和嘲笑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粘稠的荒謬與驚懼。

一劍秒殺。

十息毀陣。

活活砸到對手道心崩潰。

仙緣宗,這三個字在短短一個時辰內,從一個笑話,變成了一塊壓在京都所有宗門心頭上的冰冷墓碑。

“還……還有一個!”

人群中,終于有人擠出一句不甘的嘶吼,與其說是預測,不如說是在絕望中尋求最后一絲慰藉。

“我就不信了!他第四個弟子,還能上天不成!”

他們需要仙緣宗失敗一次。

迫切地需要。

否則,他們這些自詡正統的宗門,今天過后,都將淪為那個男人崛起的墊腳石,和徹頭徹尾的笑料。

陳凡靠在椅背上,聽著這些敗犬的哀鳴,嘴角噙著一抹冷漠。

他甚至沒去看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只是將目光投向了自己身側的陰影。

藥不然安靜地坐在那里,寬大的兜帽遮住了她所有的表情,仿佛一尊與世隔絕的石像。

“師父……”蘇清月緊張地搓著手,小聲嘀咕,“三師姐的對手,是流影閣的馮徹,練氣八層,身法極快,最擅長對付我們這種……呃,非主流戰術……”

林小七沒說話,但她緊按劍柄的指關節,說明了她內心的不平靜。

陳凡沒有回應。

快?

在真正的“規則”面前,速度,是最沒有意義的東西。

高臺上,主事女官慘白的臉上擠出一絲僵硬,拿起最后一對名單,聲音干澀得如同砂紙摩擦。

“個人賽,最后一場!”

“仙緣宗,藥不然!”

“對陣!流影閣,馮徹!”

“嘩——!”

這個對陣名單,像一針強心劑,注入了死氣沉沉的廣場。

人群活了過來。

“流影閣的‘無影刺’馮徹!這下穩了!”

“對!馮徹的身法,在整個京都年輕一輩里能進前三!一手‘追風刃’快到極致,??艘磺谢ɡ锖冢 ?

“打不著人,你手段再詭異有什么用?只要被馮徹近身,一招斃命!”

議論聲中,一道青色殘影閃過。

一個身形精悍的青年,手持兩柄墨綠色短刃,已然立于擂臺之上,整個人散發出獵豹般的危險氣息。

他就是馮徹。

馮徹沒有看自己的對手,而是先將目光投向青鸞宗的席位,對著江明月所在的方向,幾不可查地點了下頭。

流影閣,早就是江家的狗。

他接到的命令很簡單:不僅要贏,還要用最殘忍的方式,撕碎仙緣宗最后的顏面。

藥不然拉了拉兜帽,從陰影里,一步一步,安靜地走上擂臺。

她太安靜,太瘦弱了。

寬大的灰色長袍罩在身上,像一縷隨時會被風吹散的影子。

馮徹的臉上浮現出殘忍的笑意。

“仙緣宗的弟子,都喜歡玩些嘩眾取寵的把戲?!?

“可惜,在絕對的速度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廢紙。”

臺下,流影閣的弟子齊聲吶喊。

“馮師兄威武!三招之內,讓她滾下臺去!”

“撕碎她!讓那個男掌門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實力!”

裁判哆哆嗦嗦地看了一眼擂臺兩邊,尤其是那個安靜得過分的灰袍少女,他強行壓下心頭的悸動,揮下了令旗。

“比試……開始!”

令旗落下的瞬間,馮徹的身影消失了。

他整個人化作一道肉眼難辨的青色虛影,沒有直接攻擊,而是圍繞著擂臺中心,開始了高速的移動。

呼——!

風聲呼嘯,擂臺上卷起一道道肉眼可見的氣旋。

所有人都只能看到一抹模糊的影子,在那個灰袍少女的四周,拉出一圈又一圈的死亡圓環。

他在尋找破綻。

他在用速度,給對手施加最沉重的心理壓力。

然而,那個叫藥不然的少女,從頭到尾,只是站在那里。

一動不動。

仿佛一座沒有生命的石雕。

一圈。

兩圈。

馮徹的速度越來越快,擂臺上甚至出現了數個他的殘影,真假難辨。

臺下的觀眾,呼吸都停滯了。

青鸞宗的席位上,江明月蒼白的臉上,終于重新浮現出勝券在握的快意。

“結束了?!?

她端起一杯新換上的靈茶,準備欣賞仙緣宗的第一場慘敗。

陳凡卻在此時,微微瞇起了眼睛。

在他的混沌道體視野中,擂臺上的景象截然不同。

馮徹每跑一步,他腳下的塵土就會揚起一絲。

那些被揚起的,肉眼幾乎無法分辨的塵埃,并沒有隨風飄散,而是詭異地,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附著在了馮徹的護體靈氣上。

一層,又一層。

像飛蛾撲向一張看不見的蛛網。

而藥不然,只是在馮徹繞第一圈的時候,對著他前方的空氣,輕輕地、無聲地,呼出了一口氣。

僅此而已。

愚蠢的獵物,自己一頭扎進了獵人吐出的毒霧里,還以為自己是掌控全場的獵手。

就在馮徹繞完第三圈,從數十個殘影中凝聚出身形,準備從藥不然的背后,發動致命一擊的那個剎那。

異變,陡生!

那道快到極致的青色虛影,毫無征兆地,踉蹌了一下。

仿佛一個全速奔跑的人,迎面撞上了一堵看不見的墻。

高速移動帶起的殘影,瞬間潰散。

馮徹的本體,狼狽地顯現在眾人面前。

他的臉色,正以一種恐怖的速度,從正常的紅潤,轉為一種詭異的青紫色。

“怎么……”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發現自己的舌頭僵硬得像一塊石頭。

他想催動體內的靈力,卻感覺到了此生最極致的痛苦。

經脈里的靈力,不再是流動的江河,而是變成了無數根淬了劇毒的冰針,瘋狂地倒刺著他每一寸血肉!

他低頭,驚恐地看到,自己手背上的皮膚,正在快速失去水分,變得干枯、灰敗,如同風化了百年的朽木。

“哐當!”

他再也握不住手中的雙刃,兩柄淬毒的法器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這聲音,在死寂的廣場上,像一記重錘,敲在每個人的心臟上。

發生了什么?

所有人的腦中,都冒出了這個巨大的問號。

沒有攻擊。

沒有法術。

甚至連一絲靈力波動都沒有。

馮徹驚恐地抬頭,看向擂臺對面。

那個從始至終都一動不動的灰袍少女,緩緩抬起了頭。

兜帽的陰影下,露出了一張清秀卻毫無血色的臉。

然后,她對著他,笑了笑。

那是一個很輕,很淺的笑容。

在馮徹的眼中,卻看到那張笑臉的背后,是無窮無盡的尸山血海,是億萬生靈在劇毒中腐爛哀嚎的地獄繪圖!

恐懼!

一種源于生命本能,擊穿了理智與靈魂的巨大恐懼,瞬間淹沒了他!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輸的。

他只知道,再不認輸,他會死!

會像那些幻象中的尸骸一樣,連骨頭都化為一灘毒水!

“我……我……”

他用盡全身的力氣,顫抖著,舉起了自己那只已經變得灰敗的右手。

“我……認……輸……”

三個字,仿佛抽干了他最后一絲生命力。

話音落下,他雙腿一軟,整個人癱倒在擂臺之上,身體劇烈地抽搐,口中吐出混合著紫色血絲的白沫。

全場,萬籟俱寂。

如果說林小七的秒殺是震撼,蘇清月的砸錢是荒誕。

那么藥不然的這場勝利,帶來的,就是純粹的,能鉆進骨髓里的……寒意。

她什么都沒做。

她只是站在那里,笑了一下。

一個練氣八層,以速度見長的天才刺客,就自己倒下了。

裁判站在臺上,手腳冰涼,他看著那個癱在地上生死不知的馮徹,又看了看那個安靜得讓人發毛的藥不然,嘴唇哆嗦了半天,一個字都擠不出來。

高臺貴賓席上。

“啪!”

一聲脆響,一名來自丹王谷的長老,失手打碎了手中的靈玉茶杯,滾燙的茶水灑了他一身,他卻毫無知覺。

他死死盯著擂臺上的藥不然,身體抑制不住地顫抖,用一種夢囈般的語調,對身邊的人喃喃道:

“無色……無味……靈力自噬……這不是毒……這是……這是被天地遺棄的……禁忌……”

在他身旁,三皇女寧朝顏那雙狹長的鳳目中,第一次閃過一絲真正的波瀾。

她腦中飛速整合著情報:

一劍破萬法的神品道胎。

萬法不侵的聚寶之體。

還有一個……行走的天災。

這三個怪物,都出自那個男人之手。

寧朝顏的呼吸,第一次有了些微的急促。

她對身后的貼身女官,下達了第三道命令。

“去?!?

女官躬身:“殿下?”

“不惜一切代價,”寧朝顏的聲音冰冷而決絕,“我要那個男人,陳凡,活的?!?

就在全場還沉浸在這份詭異的恐懼中時,主事女官為了驅散這令人窒息的氣氛,強行啟動了下一輪的抽簽法器。

一面巨大的光幕,在廣場上空展開。

一行行對陣名單,開始飛速滾動。

最終,定格。

所有人的視線,都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到了最上方的那一行。

仙緣宗。

對陣。

青鸞宗。

死寂。

比剛才更徹底的死寂。

這份死寂,卻被一道壓抑不住的、病態的笑聲撕碎。

“咯咯咯……”

江明月緩緩站起身,之前所有的驚恐與憤怒,此刻盡數化為一種嗜血的狂喜。

她無視了所有人,目光如毒蛇般,死死鎖定在陳凡身上。

陳凡終于抬起了眼皮,迎著她的視線。

他沒有理會江明月的挑釁,只是轉頭,平靜地看了一眼身前站著的三個弟子,淡淡地吐出一個字。

“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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