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要教我武功啊！”

楊過眼睛亮晶晶的，語氣理直氣壯。

“你教我武功，那你就是我師父！”

葉江南愣了愣，隨即笑著點頭：

“行吧，那你以后就叫我師父。”

“師父！”

楊過立刻脆生生地喊了一聲，又繞回之前的問題。

“師父，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回我家，在大明王朝。”

葉江南勒了勒馬韁繩，白馬的步伐慢了些。

“大明王朝！？”

楊過猛地瞪大了眼睛，聲音都拔高了幾分。

“那不是遠在千里之外嗎？”

不等葉江南接話，他又嘰嘰喳喳地說起來。

“師父，我還從來沒去過大明王朝呢！”

“以前就聽人說，那兒是九州大陸最繁華的地方，街上到處是好吃的、好玩的，我早就想去看看了！”

“可惜啊……”

他頓了頓，語氣里多了絲惋惜。

“還沒等我攢夠力氣出發，就被郭伯伯和郭伯母帶去了桃花島，后來又被送到了全真教。”

說到這兒，他又好奇地湊過來：

“師父，你是不是好奇我郭伯伯和郭伯母是誰？”

“我跟你說，他們可厲害了——”

“我知道，是郭靖和黃蓉吧？”

葉江南沒等他說完，就笑著打斷了。

楊過猛地扭頭看向葉江南，眼睛瞪得溜圓：

“師父，你居然知道！？”

他瞬間興奮起來，湊得更近了。

“孫婆婆說得真沒錯，你就是仙人！”

“什么都知道！太厲害了！”

葉江南被他夸得有些無奈，只好轉移話題：

“那你……討厭郭靖和黃蓉嗎？”

“啊？”

楊過愣了一下，撓了撓頭。

“師父，你怎么這么問呀？”

“你剛才說，他們把你從桃花島送到全真教，像丟貨物一樣丟來丟去。”

葉江南語氣平淡，卻精準點出了楊過話里的潛臺詞。

楊過低頭想了想，認真地搖了搖頭：

“師父，不能這么說。”

“我不討厭他們，更談不上恨。”

“要是沒有郭伯伯和郭伯母，我現在說不定還在街邊當乞丐呢。”

“在桃花島的時候，郭伯母教我讀書認字，還跟我說做人的道理。”

“郭伯伯送我去全真教，也是想讓我學一身本事，以后能保護自己。”

他抬頭看著葉江南，眼神清澈。

“我其實挺感激他們的。”

葉江南看著他認真的模樣，輕輕點頭：

“原來如此，是我想多了。”

一人一馬趕了一夜的路，天剛蒙蒙亮時，葉江南終于看到前方有間客棧，便決定停下來休息。

他有內力支撐，就算不吃不喝不睡也撐得住，可楊過卻早已扛不住。

這小子坐在馬背上，頭一點一點的，好幾次都差點歪倒下去。

進了客棧，葉江南給楊過開了間房，讓他躺在床上休息，自己則盤腿坐在地上修煉。

楊過沾到枕頭就睡著了，直到中午才迷迷糊糊地醒來。

他睜開眼，看到葉江南還在打坐，便輕手輕腳地不敢出聲。

“醒了？”

葉江南卻先睜開了眼，背對著他問道。

“醒了，師父。”

楊過小聲應道，又好奇地問：

“師父，你不用休息嗎？”

葉江南站起身，活動了下筋骨：

“修煉之人，內力能滋養身體，不休息也無妨。等你以后練出內力，就明白了。”

楊過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既然醒了，就去樓下吃點東西，吃完我們繼續趕路。”

葉江南說著，率先朝門外走去。

“好！”

楊過立刻跟上，腳步都輕快了不少。

兩人在客棧簡單吃了午飯，剛牽馬走到門口，準備上馬出發，一個清脆卻帶著幾分蠻橫的聲音突然傳來：

“站住！”

葉江南和楊過同時抬頭，只見一個穿著青衫的年輕姑娘攔在路中間，雙手叉腰，眼神帶著幾分傲氣。

“這匹馬，我要了。”

姑娘下巴微抬，語氣不容置疑。

楊過皺起眉頭，沒好氣地說：

“你說要就要？”

“你是誰啊！”

姑娘雙手抱在胸前，得意地哼了一聲：

“連我都不認識，還敢跟我這么說話？”

楊過翻了個白眼，懶得跟她糾纏，轉頭對葉江南說：

“師父，我們走，別理她。”

葉江南輕輕點頭。

他早已看出這姑娘的修為不過是鍛體境，連內力都沒真正練出來，根本構不成威脅，自然也沒興趣浪費時間。

“不準走！”

見兩人要繞開自己，姑娘連忙上前一步，聲音更急了。

“我師父要這匹馬！”

“我勸你們識相點，趁我師父沒來，乖乖把馬留下趕緊走，不然等我師父來了，你們想跑都跑不掉！”

楊過停下腳步，皺著眉問道：

“你師父是誰？”

“有我師父厲害嗎？”

“我師父是誰？”

“說出來怕嚇著你們！”

青衫姑娘下巴抬得更高，語氣里滿是炫耀。

“我師父是‘赤練仙子’李莫愁！”

“江湖上誰聽了我師父的名號不忌憚三分？”

“李莫愁？”

楊過愣了愣，他在全真教時聽過這名號，聽說那是個心狠手辣的女魔頭，當下皺緊眉頭。

“就算你師父是李莫愁，這馬也是我們的，憑什么給你？”

楊過是不怕女魔頭李莫愁的。

有自己師父在，還能被李莫愁欺負？

姑娘被噎了一下，隨即又梗著脖子：

“憑我師父需要！”

“我師父趕路要用馬，你們識相點交出馬，我還能讓你們走得痛快，不然等我師父來了，定要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葉江南站在一旁，神色依舊平靜。

他自然知道李莫愁的底細，雖有些武功，卻也遠算不上頂尖，不過是靠著毒針和狠辣名聲唬人罷了。

“若我們偏不給呢？”

葉江南淡淡開口，語氣聽不出喜怒。

姑娘沒想到他敢反駁，頓時急了，伸手就要去拽馬韁繩：

“不給也得給！”

可她手還沒碰到韁繩，就被葉江南輕輕一擋。

一股柔和卻不容抗拒的力道傳來，姑娘踉蹌著后退兩步，差點摔在地上。

“你！”

她又驚又氣，沒想到這看似普通的男子竟有這般力氣。

“你敢對我動手？”

“我師父不會放過你的！”

“聒噪。”

葉江南懶得跟她多費口舌，翻身上馬，又伸手將楊過拉到身后馬背上。

“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