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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真名之重·暗流再涌

毀滅的寒意與冰冷的窺探,如同兩把淬毒的利刃,一者自蒼穹壓下,帶著神明般的審判意志,一者自陰影刺出,帶著貪婪的攫取欲望,同時襲向靈魂幾乎要潰散的唐風!

大明的殺意如同實質的冰山,凍結了他的思維,那聲“你果然身藏詭譎”的斷喝,直接宣判了他的死刑,不再留有任何轉圜的余地!而那道神秘冰冷的意念,則陰毒地瞄準了他因數(shù)據(jù)碎片暴走而露出的靈魂破綻,試圖趁火打劫,竊取或撕裂什么!

內(nèi)外交困,十死無生!

唐風的意識在巨大的壓力下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載體剛剛愈合的部位似乎又要迸裂。零的數(shù)據(jù)碎片瘋狂閃爍,試圖計算出生路,但在絕對的力量差距和突如其來的變故下,所有的推演結果都是令人絕望的零。

任何解釋、任何偽裝在此刻都失去了意義。掙扎似乎也只是延緩死亡瞬間的無用功。

就在這意識即將被徹底碾碎的剎那——

那段深埋于記憶底層、因穿越?jīng)_擊而模糊、卻又在此生死關頭被強行翻出的碎片,如同溺水者手中最后一根稻草,猛地浮現(xiàn)出來!

那是初臨此世,渾身浴血、力量紊亂、意識在現(xiàn)實與虛幻間掙扎的時刻……在一片朦朧的森林光影中,一雙純凈的、帶著好奇與一點點害怕的紅寶石眼睛……一只雪白的、柔軟的兔子……他當時甚至無法清晰思考,只是憑著本能,對那看似脆弱的小生命傳遞出斷斷續(xù)續(xù)的、毫無威脅的意念:

“……別怕……我……不是壞……人……我叫……唐風……”

這個名字!這個他源自靈魂深處的真名!

此刻說出,會如何?小舞還記得嗎?那只無數(shù)年前偶然遇見的、弱小兔子的一瞥,會留下絲毫印記嗎?這微乎其微的可能性,是他絕境中唯一能抓住的東西!

沒有時間猶豫!

在那浩瀚殺意即將徹底落下、那冰冷意念即將刺入靈魂核心的前一瞬——

唐風凝聚起殘存的所有意念,不再是之前的偽裝虛弱,而是帶著一種孤注一擲的、源自靈魂本真的顫動,朝著身前那粉色的、正因二明的怒吼和大明的驟變而驚愕回頭的身影,傳遞了出去!

不是解釋,不是求饒,只是一個簡單的名字,一段塵封的記憶回響:

“……小……舞……我……是……唐……風……”

意念很微弱,卻異常清晰,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穿越了時空的滄桑感,以及一種不容置疑的真摯。

正要焦急向大明解釋什么的小舞,嬌軀猛地一僵!

那雙靈動的紅寶石眸子瞬間睜大,里面充滿了極致的震驚和難以置信!她猛地扭回頭,死死地盯住地上那株“奇怪的小草”,聲音都帶上了顫抖:

“你……你說什么?你……你是誰?你再說一遍?!”

她的反應遠超預料,甚至暫時壓過了對大明殺意的恐懼!

那即將落下的浩瀚意志,也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和小舞劇烈波動的情緒,猛地一滯!殺意依舊冰冷,但卻多了一絲驚疑不定的審視。它或許不明白一個名字為何會引起小舞如此巨大的反應,但它能感覺到小舞情緒中那強烈的、真實的震動。

而那道冰冷的、試圖偷襲的神秘意念,在大明殺意驟停、小舞反應異常的情況下,似乎也權衡了一下,如同毒蛇般悄無聲息地縮回了陰影之中,繼續(xù)隱匿,等待下一次機會。

壓力,驟然減輕了一絲!

雖然大明的鎖定仍在,但致命的攻擊暫停了!

唐風心中猛地一松,知道自己賭對了第一步!小舞還記得!那段微不足道的邂逅,竟然真的在她心中留下了痕跡!

他不敢怠慢,繼續(xù)傳遞著意念,依舊微弱,卻努力保持清晰,并巧妙地與當前的“傷者”身份融合:“很久……很久以前……森林外圍……一只受驚的……小兔子……我……沒有惡意……只是……路過……告訴你……我的名字……”

他沒有多說細節(jié),只是點出了最關鍵的元素:時間(很久以前)、地點(森林外圍)、事件(相遇一只小兔子)、以及名字(唐風)。這足以觸發(fā)小舞的記憶,又不會顯得過于突兀和無法解釋。

小舞臉上的震驚逐漸轉化為一種極度復雜的情緒,她捂住嘴,眼眶微微泛紅,看著唐風的眼神徹底變了。那不再是看一株“奇怪的、需要照顧的小草”,而是在看一個……跨越了漫長歲月、本以為早已湮滅在記憶長河中的……一個淡淡的印記。

“是……是你……”她的聲音帶著哽咽,仿佛想起了很久遠的事情,“那個……受了很重的傷,樣子很奇怪,靈魂波動卻很溫暖……的人?你……你怎么會變成這樣?還……還傷得這么重?”

她的記憶似乎被打開了閘門,那段模糊的、甚至可能被當作幼年幻想的相遇,此刻變得清晰起來。那個重傷瀕死、形態(tài)不定(剛穿越時唐風的狀態(tài)極不穩(wěn)定)、卻對她這只弱小的柔骨兔釋放出純粹善意的“奇怪存在”……那個告訴了她一個名字后就消失不見的“旅人”……

原來是他!

難怪……難怪第一次見到這株小草時,那虛弱靈魂深處透出的一絲極其微弱的熟悉感,會讓她心生憐憫,忍不住想要靠近和照顧!并非完全因為她的善良,還有那潛藏于靈魂深處的、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一絲印記!

“原來……是故人……”星湖方向,那古老的意志再次響起,殺意消退了不少,但審視依舊存在,甚至更加深邃。它顯然也從小舞的反應和唐風的話語中,明白了這是一段極其久遠之前的淵源。“小舞姐,你認得他?”

“大明!我認得!我認得他!”小舞猛地抬頭,語氣激動而肯定,帶著一種維護,“是很久很久以前,我還很小的時候,在森林外面遇到過的!他當時也受了很重的傷,但是他沒有傷害我,他還告訴我他的名字!他不是壞人!”

她急切地為唐風辯解,曾經(jīng)的些許疑慮此刻徹底煙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他鄉(xiāng)遇故知(盡管這故知形態(tài)迥異)的激動和更加堅定的維護之心。

“……原來如此。”大明沉默了片刻,似乎在重新評估。殺意緩緩收斂,但那浩瀚的意志依舊籠罩著唐風,仿佛要將他從里到外、從過去到現(xiàn)在徹底看穿。“既是舊識,又為何身負如此多的詭異?那異界波動,作何解釋?與你重傷至此,又有何關聯(lián)?”

它的問題依舊尖銳,直指核心。故人之情可以減少敵意,但無法完全消除對潛在威脅的警惕,尤其是涉及“異界”這種敏感問題。

壓力再次襲來,但比之前那種純粹的殺意要好得多。

唐風心念電轉,知道關鍵時刻來了。他必須給出一個能自圓其說、并能將“異界波動”合理化的解釋!

他繼續(xù)傳遞意念,語氣帶著滄桑和痛苦:“……說來……話長……當年一別,我遭逢大難……被仇敵追殺……他們……并非此界之人……來自……域外……手段詭異莫測……我身中其種惡毒詛咒……不僅重傷瀕死……靈魂與力量也被污染侵蝕……時而會散發(fā)出……與他們同源的……異常氣息……方才……或許是感應到泰坦巨猿的憤怒氣息……引動了詛咒殘余……再次失控……”

他將“異界波動”徹底推給了所謂的“域外仇敵”和其留下的“詛咒”,并將剛才的數(shù)據(jù)碎片暴走歸咎于二明怒吼的能量沖擊引動了詛咒殘余。這個解釋,巧妙地將零的數(shù)據(jù)碎片和蘭的符文氣息包裹了起來,并與他重傷的事實結合,顯得合情合理。

同時,他刻意強調了“域外”、“非此界之人”,這既能解釋波動來源,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引發(fā)大明這類本土至尊生靈的警惕和同仇敵愾之心。

“……域外仇敵?詛咒?”大明的意志波動了一下,似乎對這個說法進行了深入的推演。它再次仔細掃描唐風的靈魂和載體,重點感知那些傷痕深處殘留的古龍氣息(被解釋為仇敵力量)和偶爾因壓制不住而逸散的、極其微弱的異常波動(被解釋為詛咒殘余)。

良久,它似乎暫時接受了這個說法。畢竟,唐風重傷瀕死是事實,體內(nèi)有異種力量殘留也是事實,與小舞的舊識關系也得到了證實。相比于一個純粹的、充滿未知的異界來客,一個被“域外”敵人追殺并種下詛咒的“故人”,顯然更容易被理解和接受,威脅等級也似乎降低了一些。

“……森林確非安寧之地,外界風波惡,竟已延綿至此。”大明的語氣緩和了許多,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你既為小舞姐故人,又遭此大難,便安心在此養(yǎng)傷吧。然,詛咒之事,需謹慎,不得再驚擾森林安寧。”

這是最終的許可,也帶著明確的警告。

“多謝……尊者……”唐風傳遞出感激且順從的意念,心中那塊巨石終于落下大半。最危險的關口,總算有驚無險地度過了!

“叫我大明就好。”古老的意志回應道,隨即如同潮水般退去,最后的鎖定也徹底消失。顯然,二明那邊的事情更需要它關注。

恐怖的威壓徹底散去,森林仿佛又重新開始了呼吸。

小舞長長地、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嚇死我了……剛才真是……太好了!原來是你!唐風!”

她蹲下來,看著唐風,眼睛亮晶晶的,充滿了重逢的喜悅和好奇:“原來你叫唐風!這么多年,你都經(jīng)歷了什么呀?那些域外的壞蛋太可惡了!把你傷成這樣!你放心,現(xiàn)在你在這里絕對安全了!大明既然答應了,就一定會保護你的!”

她的語氣充滿了篤定和真誠。

唐風心中涌起濃濃的感激和敬意。又是小舞,在她自己都還未完全搞清楚狀況的時候,就憑著一份古老的善緣和內(nèi)心的善良,再次毫不猶豫地站在了他這邊,為他擔保,替他解圍。

“多謝……小舞姐……又一次……相救。”他的意念無比真摯,“若非你……我已灰飛煙滅。”

“哎呀,別客氣啦!”小舞擺擺手,臉上泛起一絲不好意思的紅暈,“說起來,我們還真是有緣呢!不過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真的好奇怪哦,比以前見你的時候還要奇怪……還能變回去嗎?”

她好奇地戳了戳唐風已經(jīng)愈合的藤蔓載體。

“需……時間……恢復……”唐風回應道。心中暗道,變回去?變回什么樣子?他穿越之初形態(tài)都不穩(wěn)定,哪來的固定樣子?如今這古龍載體,或許就是他的“本相”之一了。

“嗯嗯!不急不急!你好好養(yǎng)傷!”小舞連忙點頭,“需要什么就跟我說!現(xiàn)在我知道你是誰了,更好辦了!我去跟大明二明要更多好東西給你療傷!”

她的熱情讓唐風感動,卻也讓他暗自警醒。關系拉近是好事,但絕不能恃寵而驕,更不能真的毫無節(jié)制地去索求。大明的警告言猶在耳,它允許自己留下養(yǎng)傷,是基于小舞的情面和自身傷勢對森林威脅不大的判斷,絕非完全信任。

“不必……珍貴之物……尋常……即可……”他傳遞出不愿過多麻煩的意念。

“知道啦知道啦,我心里有數(shù)!”小舞笑嘻嘻地,顯然沒太放在心上,已經(jīng)完全將唐風當成了“自己人”。

她又興致勃勃地問了許多關于當年分別后的事情,唐風只能繼續(xù)用“重傷”、“沉睡”、“被追殺”等借口模糊應對,并將話題引向對她這些年的關心上。

小舞似乎也明白唐風傷勢未愈,需要休息,聊了一會兒后,便囑咐他好好修養(yǎng),再次起身離去,說明天會帶更好的東西來。

看著她消失的背影,唐風躺在落葉中,心境卻與之前截然不同。

真名的暴露,帶來了意想不到的轉機,徹底扭轉了幾乎必死的局面,讓他與小舞的關系從“陌生的傷者”變成了“古老的故人”,安全性大大提升。

但危機并未完全解除。

大明的疑慮只是暫時壓下,它肯定還會暗中觀察。那道冰冷的神秘意念依舊隱藏在暗處,像一條毒蛇,隨時可能再次發(fā)動襲擊。而二明因何暴怒?森林的“不平靜”和“異常波動”究竟所指為何?這些依舊是謎。

此外,他必須更好地掌控零的數(shù)據(jù)碎片和傳送符文,絕不能再次出現(xiàn)類似的失控!方才實在是太過兇險!

還有小舞……她對“唐風”這個故人的熱情和維護,讓唐風在感激之余,也感到一絲壓力。他必須把握好分寸,維持這份難得的善意,卻不能因此得意忘形,更不能將來歷和盤托出。尊敬、感激、保持距離、專注恢復,這是他當前的行事準則。

他收斂心神,不再多想,全力引導黃金桑葚的藥力和森林能量,修復靈魂最后的不適,同時更加小心地內(nèi)斂和壓制一切異常氣息。

接下來幾天,日子似乎恢復了平靜,但又有些不同。

小舞來的更勤快了,帶來的東西也確實更好了些,雖然算不上最頂級的珍寶,但也是外界魂師夢寐以求的靈物。她的話更多了,常常回憶著小時候的趣事,偶爾也會帶著一絲憂郁說起母親,說起大明二明對她的保護,說起不能輕易離開森林的煩惱。

唐風大多時候仍是傾聽,偶爾以唐風的身份回應幾句,關切卻不過界。他的恢復速度穩(wěn)步提升,實力逐漸向著受傷前的水平靠近。

大明的氣息偶爾還會掃過,但不再帶有審視意味,更像是例行公事般的感知。仿佛真的認可了他“被詛咒的故人”這個身份。

然而,那種被冰冷意念掃描的感覺,卻再也沒有出現(xiàn)。仿佛對方徹底沉寂了下去,或者因為上次差點暴露而變得更加謹慎。

這天,小舞帶來了一種散發(fā)著淡藍色光暈的泉水,說是星湖邊緣的冷泉,對穩(wěn)定靈魂有奇效。

就在她小心地將泉水澆灌在唐風載體上時——

“小舞姐!”一個渾厚如同悶雷、卻又帶著幾分急切和委屈的聲音,如同炸雷般從遠處響起,迅速由遠及近!

緊接著,一個如同山岳般的巨大身影,轟隆隆地沖破林木,出現(xiàn)在不遠處!

正是泰坦巨猿二明!

它那巨大的手掌似乎受了點傷,流淌著暗紅色的血液,身上散發(fā)著尚未完全平息的暴戾氣息,但那雙巨大的眼睛卻看向小舞,充滿了急切,像是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孩子跑回來找家長訴苦。

“二明?你怎么來了?你的手怎么了?”小舞驚訝地站起身。

二明卻先是警惕地、帶著一絲疑惑和不善地瞪了唐風一眼(顯然大明已經(jīng)將唐風的事情告訴了它),然后迫不及待地伸出受傷的大手,遞到小舞面前,喉嚨里發(fā)出委屈的咕嚕聲,同時一股混雜著憤怒和焦躁的精神意念擴散開來:

“小舞姐!外面來了好多討厭的蟲子!他們在挖山!在破壞!還想搶東西!我趕他們走,他們就用一種很疼很討厭的光打我!還有一股……一股特別難聞的臭味!跟上次那些黑衣服的壞蛋有點像!但又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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