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系統內發生的事和自己的感覺講給專家和警察聽后,專家組先是對云玉提供的信息進行分析,此時系統第七次重啟,服務器只剩下一臺主服務器和一臺輔助服務器。
“從云玉女士提供的信息來看,系統重啟對應的歷史上七個時間節點對應如下:
第一次重啟是1399年七月初五,朱棣帶兵控制了北平城;
第二次重啟是1399年七月初八,朱棣攻破薊州;
第三次重啟是1399年七月十一,朱棣攻破居庸關;
第四次重啟是1399年七月十六,朱棣攻破懷來;
第五次重啟是1399年八月十五,朱棣攻破鄚州;
第六次重啟是1399年十月十三,朱棣攻破大寧;
最近的這次重啟是1400年五月初九,朱棣攻破德州。”
“從以上信息能夠看出,每重啟一次都有一座城池被攻破,同時服務器損壞一臺,而被攻破的城池都有朱棣參與,如果以上信息是正確的。”
李博士頓了頓:“那么第八臺輔助服務器對應的城池應該是滄州,時間應該是1400年十月二十七日;而主服務器對應的應該是金陵,也就是南京,時間是1402年六月十三日。”
“那我們該如何利用這些信息?”
“從目前來看,云玉女士在系統內的身份是掌宮太監,受到的限制有點大,我們需要在系統第八次重啟前找到一個合適的時間點,能夠讓云玉女士和王明宇好好談一談,這或許是我們唯一的突破口。”
“86案件”發生后第二十二天,云玉的身邊放了很多醫療儀器。
“云玉女士這次進入系統的時間可能會長一些,為了你的健康著想,我們準備了這些醫療器械,確保你的身體不出差錯。”
云玉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進入系統后,時間果然是建文二年十月二十五日,不過建文帝好像有意支開作為王鉞的云玉,已經過去一天一夜了,云玉一直被建文帝安排忙一些無聊的瑣事,距離系統第八次重啟還有十二小時,已是亥時,云玉默默的守在乾清宮外,直到里面的大臣全部離開,云玉冒著被系統驅逐的風險敲響了乾清宮的大門。
“陛下,老奴有要事稟奏。”
隔了好長時間,門內傳來一聲長長的嘆息:“進來吧。”
推開門,建文帝正牽著太子朱文奎的手看著云玉,低著頭,走到建文帝的跟前,云玉跪在了地上:“陛下,事關重大,奴才怕冒犯天威,斗膽請陛下示下,奴才是否可如實稟明?”
云玉感覺到建文帝在盯著她看,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建文帝終于開口:“但說無妨,朕保你無虞。”
建文帝說完這句話時,云玉立刻感覺到系統那種無時不在的監視感減弱了不少,她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系統內每個人都是有權限的,而王明宇的權限不小。
云玉挺直了腰板看向建文帝:“陛下可知王明宇?”
系統沒有警告,建文帝也沒有立即回答,但云玉能看出他很矛盾,也很糾結。
隔了半響,建文帝說道:“罷了,既然你已經知道我身份,那么你也應該告訴我你是誰?”
“云玉。”
“小玉啊。”建文帝有些詫異的看著云玉,這讓云玉第一次對太監這個身份感到懊惱,“你有很多疑問吧?”
“是的。”
“那好,你問吧,能夠回答的我都盡量告訴你。”
云玉想了想問:“那147人有救嗎?”
“有。若系統內人物歷史記錄出現兩個可能事件,系統會將歷史人物和現實人物進行剝離,后續你們應該知道怎么做。”
聽到這個答案,云玉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為什么要把這些無辜的人牽扯進來。”
“這不是我做的。”
“那是誰?”
“李逸豪。”
“他想干什么?”
“我不清楚。”
“那為什么朱棣每攻破一城就會有一臺服務器損壞?”
“我把這臺服務器的量子比特分發到對應的城池和NPC所在的單元內,如果帶有系統權限的人攻破這些城池,并伴隨大量NPC死亡,就會有大量的量子被打破糾纏態。”
“你為什么這樣做?”
“有人想要獲得系統的全部權限,我是他的目標之一,為了阻止他這么做,我提前做了這些安排,好讓他投鼠忌器,只是沒想到,直到現在他都沒有絲毫退縮的意思。”
“如果服務器全都壞了會怎么樣?”
“所有人都會留在系統內。”
“主服務器能支撐多長時間?”
“十五天。”
“那如何把這些量子重新分發?”
“無可奉告。”
“影像傳輸系統為什么無法運行?”
“我們這些擁有權限的人阻止了。”
“擁有你這樣權限的人有幾個?”
“2個,3個,或者4個。”
“李逸豪是朱棣嗎?”
“我不清楚。”
“你的目的是什么?”
“無可奉告。”
“那這147人的性命和你的目的相比孰輕孰重?”
“我的目的。”
“如果南京被攻破了,那會怎么樣?”
“我不知道。”此時,云玉知道她從王明宇這里不可能再得到任何信息,轉身欲離去,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為什么我的身份是太監?”
“或許你的腦機接口帶有主動保護程序,系統判定你是殘缺之人。”
云玉第一次對一個毫無感情的系統產生了憤怒情緒,打開大門,剛要出去,建文帝的聲音在她的身后響起:“你的父親也在系統里。”
云玉腦袋嗡的一聲,剛想回頭詢問,建文帝隨后說道:“王鉞,出去吧,沒我的傳喚,不要再進來。”
系統的監視感再次回歸,云玉咬牙切齒的看著建文帝,或者說王明宇,緩緩地關上了大門。
乾清宮內,建文帝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文奎,以后父皇就叫你知行吧。”
“父皇,這不合祖制。”
“知行,現在,我就是祖制......”
回到值房,云玉的腦子久久不能平靜,“父親”這兩個字對她來說實在太沉重了,直到她的意識被強行拉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