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 七零年代暖日常:空間養個糙漢子
- 涼世錦
- 2106字
- 2025-08-11 10:24:57
林深后背挨了結實的一掃帚,粗布衫上頓時抽出一道灰印。
可他卻紋絲未動,把喬夏擋得嚴嚴實實。
王桂香見沒打著人,氣得嘴角直抽抽。
“反了天了!為了個鬧離婚的喪門星,連親娘都要攔?“
她掄起掃帚又要打,卻被林深一把攥住。
“娘,“他嗓子眼兒里滾出句話,“要打打我。“
見兒子執意要護著喬夏,王桂香氣不打一出來。
扯著嗓子干嚎:“金寶,快看你二哥!為了個外人要逼死親娘啊!“
林金寶原本正蹲在門檻上啃烤紅薯,聞言把紅薯皮往地上一摔,粘著黑灰的手就去扯王桂香的褲腿:“二哥壞!等俺長大...“
話沒說完先打了個紅薯味的嗝。
邊說邊沖喬夏擠眉弄眼,一臉的挑釁。
而王桂香卻一邊抱著小兒子,一邊冷冷瞥了眼林深。
“金寶啊,還是你有良心,你二哥就是個給心肝兒的!”
看著林深攥著的拳頭,喬夏心里多少有點同情這個男配了。
他累死累活給家里當牛做馬,卻沒落著一點好。
去年隊里發勞保膠鞋,王桂香硬是把林深那雙改小了給金寶穿,林深下地還趿拉著露腳趾的舊布鞋,大拇哥都磨出了繭子。
這王桂香就差把偏心寫在腦門上了。
可她現在竟然反過來說他黑心!
“鬧夠沒有?“林深突然抄起墻角的扁擔往地上一杵,震得灶臺上的粗瓷碗“哐當“響,“隊里今天要挑河泥,誤了工分算誰的?“
天大地大,工分最大。
王桂香哭聲戛然而止。
她心里很清楚,全家就數林深掙的工分能換細糧票。
“行!你護著!“王桂香突然竄到碗柜前,掏出個印著“廣積糧“的搪瓷罐鎖進自己箱子,“我看你拿什么給她熬粥!“
罐子晃蕩的聲音聽著像是還有小半把白米。
等那母子倆摔門走了,林深蹲下來從床底拖出個化肥袋子改的包袱,解開三層舊報紙,露出小半把炒黃豆——豆子有些返潮,但喬夏聞見了鐵鍋焙過的焦香。
她捏了一顆豆子放進嘴里,有些不好意思地向林深輕聲道謝。
林深耳根微微泛紅,不自然地移開視線:“你好好歇著,我去地里了。下午收工給你帶點野果回來。”
望著他走出屋的背影,喬夏無奈嘆了口氣。
這王桂香還真是難對付。
可誰叫她偏偏穿成了原主呢?
只能慶幸還好林深對她比較袒護。
下午喬夏沒歇著,強撐著身子收拾屋子。
原主把屋里弄得亂七八糟,她掃出滿滿一簸箕灰塵,又用舊布把破洞的窗戶糊好。
剛收拾完,院門口就傳來王桂香的罵聲:“喬夏你個懶貨!在家挺尸呢?趕緊出來喂豬!”
喬夏知道這是故意刁難,但眼下林深不在家,自己這副身子骨又弱,她不得不暫時性低頭。
她拿起豬食桶去了豬圈,豬食又臭又黏,她強忍著惡心倒進食槽,轉身時被門檻絆了一跤,整個人摔在泥地里。
“哈哈哈!笨死了!”林金寶的嘲笑聲從院門口傳來,他手里還拿著個窩窩頭,正站在那兒看戲。
喬夏剛想爬起來,一個高大的身影已經沖過來,一把將她從泥地里扶了起來。
“怎么回事?”林深看著她滿身的泥污,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她自己笨,摔進泥里了!”林金寶還在旁邊煽風點火。
林深沒理他,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喬夏身上,聲音里壓著怒火:“誰讓你喂豬的?”
“娘讓我……”喬夏的話沒說完就被林深打斷。
“以后家里的活你別干,有我在。”
他把她護在身后,冷冷看向門口的王桂香和林金寶,“娘,以后喬夏的活我替她干,我的工分多分你兩成,別再找她麻煩。”
王桂香看著兒子護犢子的樣子,氣得臉都綠了,卻沒敢再說什么。
她知道林深的性子,說出口的話就沒有不算數的。
只能默默的咽下了這口氣。
“我去燒水給你擦身子。”
林深把喬夏扶到炕沿坐下,轉身就要去灶臺忙活。
喬夏拉住他的衣角,看著他背上那道清晰的掃帚印,輕聲說:“你先歇歇,我自己來就行。”
林深沒說話,只是把灶膛里的火捅得旺了些。等水燒開的功夫,王桂香在院子里摔摔打打,罵罵咧咧的聲音時不時飄進來,林深卻像沒聽見似的,專心給喬夏找干凈的粗布巾。
擦完身子換了干凈衣服,喬夏覺得渾身輕快了些。
她看著窗外漸漸沉下去的太陽,想起屋子里還有一大堆衣服沒洗。
她找了個水桶,把那些臟衣服一股腦裝了進去。正打算去河邊,林深恰好走了進來。
“我去吧。”林深伸手就要接水桶。
喬夏往后躲過他的手,笑了笑:“你歇著,我去去就回。”
重活她是干不了,這力所能及的事,她也不好意思一直麻煩別人。
林深猶豫了一下,叮囑道:“路上慢點,挑要是累了就回來。”
喬夏笑著點了點頭。
河邊離村子不遠,喬夏放下水桶,蹲在河邊將衣服一件件放進水里。
下午摔在豬圈旁的泥地里,粗布褂子上沾了不少黑泥,得趕緊洗出來,不然干了更難搓。
正使勁揉著衣角的污漬,指腹忽然摸到布料縫里卡著個硬東西。
她愣了愣,翻過來一看,是一枚銅戒指戒指。
不知什么時候勾在了衣料的破洞里,戒面還沾著泥,看著有些年頭了,戒圈內側刻著模糊的花紋。
這戒指看著眼熟,喬夏忽然想起原主的記憶:這是原主娘留下的陪嫁,前幾天被王桂香翻箱倒柜找出來,被一旁的林金寶鬧著拿去玩了。
后來這戒指就不知道被林金寶丟到了什么地方,原主找了好久都沒找到。
沒想到勾在了衣服破洞里。
她把戒指摘下來,用河水慢慢沖洗。
銅戒被泥裹了太久,洗了好幾遍才露出原本的亮澤,戒面內側的花紋也清晰起來,像是朵小小的麥穗。
喬夏順手把戒指戴在了手上,雖然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但瞧著還挺好看。
正看得出神,指尖忽然被戒面的尖棱劃了下,滲出血珠滴在戒面上,戒面瞬間閃過一陣刺眼的白光。
喬夏嚇了一跳,剛想把戒指扔開,眼前突然一陣發暈。
再睜眼,她竟站在一片草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