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挑女子還殘存著一絲理智，見勢不妙，使勁拉了拉同伴的胳膊，拖著她往樓道里走。

再怎么說她也不過是個外地的，在本地雖然有幾個認識的凱子，但大概率不會為她出頭。

剛才趁著酒意說些難聽話，痛快一時，此時已經有點后悔了。

陳言直接堵在樓門，冷冷看著她們。

可惜雞窩頭女人徹底喝醉了，壓根拖不動，只好把她放在一邊。

高挑女子看了一眼李思雅，強撐道：“你們要干嘛？我又沒說是誰？！”

陳言用手倒指自己的車：“我這車開著行車記錄儀，還有哨兵模式，你們說的話都有記錄。”

高挑女子聞言更加自信：“那我就更沒說了，我只是說你來這里釣妹子，怎么不舍得下本錢？”

“難道這句話也違法了嗎？！”高挑女子得意道。

李思雅聞言一愣，同樣看向了陳言。

陳言微微搖頭：“首先，你跟這個女的同行，沒有你第一句話，她也說不了后面的話……”

“所以呢？”高挑女子梗著脖子。

“所以你們是共同侵權。”陳言淡淡開口，“共同侵權需要承擔連帶責任。”

“這……”高挑女子一愣，她文化也不高，聽不太明白。

但乍一聽好像很有道理，她不由有些熄火。

“所以，”陳言乘勝追擊，“要么你們當面向我們道歉，要么我們就只能走法律程序了……”

高挑女子有些害怕，一時之間下不來臺，不知作何表情。

陳言冷笑一聲，拿出手機，撥打電話。

不一會兒，電話就接通了。

“喂，蘇律師……”

李思雅低下頭，心里覺得有些虧欠。

高挑女子正經開始慌亂起來，而身為導火索的雞窩頭女人倒是美美睡著了。

她孤立無援，有些支撐不住。

“嗯……好，那麻煩你下午把律師函送到……”陳言眼神示意李思雅。

“噢，這里的地址是……”李思雅回道。

“嗯，對……”陳言復述一遍，“一個半月之內到法院起訴，再發傳票？”

高挑女人聽到法院兩個字后，終究還是忍耐不住。

“對……對不起。”

陳言一頓，拿起手機錄視頻：“請你明確一下身份信息，不然我們仍舊保留對你追究的權利。”

“我何欣媛對傷害你們的話語表示道歉……”高挑女子低下腦袋，心中無比憋屈。

陳言一挑眉：“好，既然你道歉了，我們就不追究你的責任了。”

何欣媛不自覺地松了一口氣。

她看著癱倒在地上的雞窩頭女人，睡得開心。

何欣媛對她恨恨踢了一腳，不再管她，自顧自往樓上走去。

陳言友情提示：“你和她一起出來的，現在把她丟在一邊不管。如果這人出了什么事，你也要擔責任的。”

何欣媛腳步一頓：“我上樓去拿盆水，把她澆醒，就不勞你們費心了。”

陳言點點頭，他轉身揮手，示意李思雅上車。

車子慢慢駛離，李思雅組織了一下語言，老實認錯：

“不好意思，又麻煩你和蘇律師了……”

陳言微微挑眉：“你看看我的手機~”

“啊……這不好吧。”李思雅一怔，還是老實拿了起來。

陳言解鎖之后，讓她看看通話記錄。

“我沒打給她……”陳言微笑道，“多大點事，我自己就搞定了。”

“……”李思雅略微出神。

“早點搬出來？”陳言語氣認真，“我看這里呆著也不咋樣了，怕你被針對。”

“嗯，反正租期快到了，到時候我不續租就好了。”李思雅點點頭，突然又開始為新工作發愁。

她微微搖頭，甩開煩惱：“今天我們要去哪里？”

陳言微微一笑：“到了就知道了。”

李思雅心中暗恨，謎語人真該死呀。

她咬牙切齒一會兒，又覺得有些泄氣，老老實實抱著自己的挎包，呆呆坐著，不再說話。

到地方了，在路邊車位上停下。

兩人同時下車。

李思雅環顧一圈，沒看到什么奢侈品店。

“這里是？”

陳言抬頭示意：“喏。”

李思雅循聲看去，“中國工商銀行”。

“啊？”她有些不解，不是要買東西送蘇暮云嗎？

怎么來銀行？

銀行也可以買禮物嗎？

“走。”陳言干脆利落。

李思雅只好壓下肚子里的疑惑，慢慢跟上。

工作日的銀行，大廳里人聲鼎沸。

現在是銀行剛開門的時候，附近的老頭老太們已經擠滿了所有柜臺。

陳言看了眼排隊取號的隊伍，有些無奈。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鎮定。

李思雅緊緊跟在陳言身邊，這么大的網點她也是頭一次來。

陳言老老實實排隊，李思雅挎著包，默默跟在旁邊。

他轉頭看了一眼，不由失笑：“你去旁邊等就好了……”

李思雅一怔，點了點頭，乖乖坐下。

終于輪到陳言了，他看了一下繁復的操作頁面，老老實實問了一下引導員。

“那個，我要買金條的話，要選哪個？”

引導員態度很好：“噢，請您選擇非現金業務就好了。”

陳言依言取號，看了一眼，心下微松，只有七個人等候。

他坐到李思雅身邊，李思雅身體動了動，卻沒有挪開一些。

不一會兒，就喊到他了。

陳言輕輕點了點李思雅的肩頭，示意一起過去。

兩人來到非現金業務柜臺。

“您好，我想買如意金條。”他盡量讓聲音平穩。

柜員抬頭看了他一眼：“買多少？如果克重數量不高的話，可以選擇在app上……”

陳言問道：“我之前在網上查，現在的克重價格是798元是嗎？”

柜員點點頭。

“那就買250克金條，買四次。”陳言早就算好了，單次購買金額剛好控制在20萬以內。

數字不好聽歸不好聽，但是拿來形容金條的話，肯定好聽。

柜員手指在鍵盤上敲擊的動作一頓：“啊？這么大數量，請問您有沒有預約？”

陳言搖頭。

“那不好意思先生，目前100克及以下的小克重金條全都沒現貨了。金價最近漲得厲害，買的人多，補貨都來不及。”

柜員露出抱歉神色，把眼鏡扶了扶：“您要是沒預約，今天肯定是提不到現貨的。”

陳言心中一沉，李思雅張大嘴巴，心中充滿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