玘言點了點頭，接著姜息焱的話繼續說道：“當時我看到他身后的上空突然裂開了一道縫隙，那黑鱗甲刃便從里面出來攻擊他，嚇得我立刻提醒他，幸好躲過了。”

姜息焱道：“之后我將玘言送走，開了界域拖住了黑鱗甲刃，當時我在界域外留了一條紅線作為媒介，只要有人拽一下它，我便能感應到。”

說著，看了眼高邦玉。

高邦玉會意，點了點頭，道：“之后的事就是我在寫給星霄的信中提到的——我們接到玘言通過玉符傳遞的緊急訊息，立刻帶人攜‘束由傳送陣’趕往事發地點。”

高邦玉停頓了一下，接著道：“憑借姜小友留在界域外的玄力標記，我們鎖定了界域位置，并感應到其中強大的破空者氣息。在姜小友主動撤去界域的瞬間，我們立刻發動陣法，將那頭黑鱗甲刃強制傳送回了鎖區。”

端林靜靜地聽著，手指無意識地在椅背上輕叩，發出細微的篤篤聲。他的目光在姜息焱、玘言和高邦玉之間來回移動，仿佛在衡量每一個字的分量。當高邦玉說完，廳內陷入短暫的沉默。

“裂縫……”端林終于開口，聲音低沉，看向姜息焱，道：“姜小友，你開啟界域困住了黑鱗甲刃，隔絕它與外界的聯系，防止它逃脫去往人流密集的地方造成傷亡，這很好。”

端林話音一轉，道：“但還有一個問題——在你開啟界域，將自身與黑鱗甲刃一同封入其中之后……你界域之外的那片空間，可曾再出現過裂縫？”

此話一出，廳內其他三人同時一怔，最先反應過來的高邦玉道：“在處理完黑鱗甲刃后，我派人在那片區域以及附近有人煙的地方查過，并沒有其他破空者出現。”

姜息焱皺了皺眉，仔細回憶起當時的情況，隨后道：“界域開啟后，我的全部心神皆在應對黑鱗甲刃的狂暴攻勢，界域之外的情況……感知極為模糊。不過……”

姜息焱話鋒一轉，語氣帶上幾分篤定，道：“在界域開啟的整個過程中，界域本身并未受到來自外部的強力沖擊或空間撕裂的跡象。若界域之外真有新的裂縫出現并維持，其空間波動應會擾動界域屏障，我不可能毫無察覺。”

玘言也連忙道：“當時他雖然把我傳送到了其他地方，但其實還是在那個區域范圍附近，若真的出現新的破空者，我應當也會察覺。”

“原來如此。”端林默默松了口氣，“這件事事關重大，星霄會徹查到底。裂縫的出現是重中之重，無論是觸發原因，還是其穩定性與后續影響，都必須盡快查明。”

端林端起茶杯，杯蓋輕輕拂過水面，發出清脆的瓷器碰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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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邊事情就是這樣。”

中午，姜息焱與久竹吃完午飯便在姜息焱的房間里面談。

久竹思索了一番，道：“星霄……幾日后的密庫開啟他們也來？”

姜息焱喝了口茶水，點了點頭，道：“我看那端林的意思應是這樣，主要調查破空者的事，順便來看看傳承密庫開啟。”

姜息焱放下茶杯，似是想到了什么，臉色十分蒼白，有些猶豫地接著道：“你那邊遇到的有著白色眼睛的黑影，我也許……”

久竹眨了眨眼，見姜息焱停下了話頭，有些疑惑地看著他，似是在等他繼續說下去。

姜息焱頓了頓，看了久竹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繼續道：“罷了，告訴你吧……也許你知道破空神？”

久竹點了點，隨后反應過來似的瞪大了眼睛，看向姜息焱的眼神中滿懷驚訝震驚，還有一絲疑惑。

姜息焱道：“破空白紋眼，就是破空神最明顯的特征，白色的眼睛中有著詭異的紋路，直視其者會被破空神盯上，直至死亡。”

久竹還是有些疑惑，道：“若真的如此，那我看到的那個黑影……”

姜息焱道：“破空神的產生不是一蹴而就的，破空白紋眼也是，它的第一階段就是沒有紋路的白眼。這種的離成破空神很近了，也可以叫破空半神。”

姜息焱頓了頓，道：“從破空者出現到現在，破空神一共出現了五位，神明時代有三位，神明消失后有兩位，都已被誅殺。”

姜息焱的聲音下意識的低了下來，眼神黯了黯，道：“直到十幾年前，疑似出現了半神。”

久竹道：“啊？！這……又是十幾年前……？”

姜息焱深吸一口氣，似是下定了決心，道：“嗯，現在告訴你時機正好……當時我的師傅就被那疑似破空半神殺害，然后變換成我師傅的模樣來教我。”

“直到有一次，我的父母和兄長帶著一小部分都外出了，家里只剩我的姐姐和我，給了他機會。”

“那天，他教我玄力掌握，之后將手放在我的額頭上，我便暈了過去，當我意識清醒后，我看到了……”

姜息焱講到這里，聲音有些顫抖，沒有繼續說下去，深吸了一口氣，似是在緩解情緒。

久竹見狀，有些焦急無措，學著記憶里朱城的母親安慰孩子的樣子，抱了一下姜息焱，手掌輕輕的拍了拍他的后背。

姜息焱緩了緩情緒，輕輕推開久竹，接著道：“……我看到了我的周圍和我的家都著了火，我的周圍甚至還有尸體，我的姐姐渾身是傷的向我跑來，在她快要碰到我的時候……”

“周圍的火焰將她的身體全部吞噬。”

姜息焱摸了摸自己耳朵上的紅色耳墜，道：“……只剩這對耳墜掉在了地上，完好無損。”

久竹：“……”

久竹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只是默默的陪著姜息焱。這些事情若是姜息焱不說，他也不會問，親眼看見自己的家被毀，自己的親人死亡什么的……

姜息焱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帶著一點嘲諷的意味，道：“你知道腓息明火嗎？”

久竹怔了一下，看著姜息焱，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道：“……是那個……被稱為‘不滅噬魂火’的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