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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東邊日出西邊雨

午飯之后,還留在單位的同事,有的在活動室打乒乓球,有的在茶水區,喝咖啡閑聊;有的,去后院小花園溜達;有的在閱覽室讀書看雜志。

劉曉夢從外面回來,覺得口渴,便去茶水區,想喝點什么。走到走廊盡頭,剛想轉彎,就從拐角處傳來兩人的竊竊私語。在走廊的窗戶跟前兒,有人在憑欄遠望,鍛煉自己的視力。

或許他太過專注,或許耳力欠佳,對兩人的竊竊私語,聽而不聞。而劉曉夢的耳力極佳,盡管兩人將聲音壓得極低可還是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哎!你你聽說了嗎?劉曉夢又要升了……”“沒看出她懷孕,咋又‘生了’啊,你……”“嗨,你有沒有聽我說的話,我說的升了,是升職的升,不是生孩子的生,你啊,盼孩子都盼魔怔了。”

聽見兩人還在說著自己,劉曉夢站在拐角處,進退兩難。看著旁邊極目遠眺的人,有轉身的跡象,只好故意輕咳一聲,放重腳步,慢慢拐彎。

幸好那兩人知機,止住話頭。劉曉夢若無其事地掏出自己的水杯,接了一杯開水,就近找了個地方坐下。

起先說話的那兩人,發現她們背后說的人——正主就在當場,她們彼此互望一眼,兩人的心里都在想:怎么沒有發現她也在,什么時候在的,議論人家時,人家有沒有聽見,要是被抓包了……

兩人有些尷尬地看了看劉曉夢,見她望過來,連忙尷尬地一笑,互相拽了對方一下,麻溜地走了。

劉曉夢一口一口呷著水,心想:這兩人消息還蠻靈通的,自己也是剛剛聽領導提了一嘴,沒想到今天就聽到有人議論了。

喝完水,劉曉夢回了辦公室,把上午所做的事情,寫了總結報告,寫完最后一個字,就到了下班的時候。將報告收起來,鎖進抽屜里。拿了背包下班,今天陶立言有事,劉曉夢自己回家。

預備好零錢,往公交站走,上了公交車,劉曉夢就一直往后走。還不錯,算是上來的早,后面還有幾個座位。

劉曉夢隨意找了個座位坐下,也不記得有多長時間,沒坐過公交車了,劉曉夢一時還有些不習慣。不知不覺中車到站了,還有兩三站路,劉曉夢決定走回去,不在和眾多的人,在一起擠來擠去的。

路上的人形形色色,行色匆匆,每個人從不同的地方出來,奔向四面八方。然后,再在四面八方返回。周而復始,看似平淡無奇,卻又難以看透。

如硬幣的兩面,看似單面,實則多樣,相對獨立,又相對統一;看似簡單,實則復雜。就像這路上的行人,每天為了生活奔波,看似平凡,實則偉大。

劉曉夢一邊走,一邊思考,覺得路旁的風景,也比平日好看。不知不覺間,已經走了十幾分鐘。

陶立言今天有事,留在了公司,他沒有開車來,便是這天氣有些說變就變。莫不是要下雨了,劉曉夢覺得有雨,便加快了腳步。

剛走進小區門口,大太陽還在天上懸著,突然落下星星點點的雨點來。劉曉夢一邊加快腳步往家走,一邊想著,這雨來得也太突然了,也幸虧自己沒幾步到家了。

劉曉夢緊走腳步,進了樓門洞,傾盆大雨就落了下來。回轉身看著外面下得嘩嘩的太陽雨,不由得慶幸自己有福,在晚一分鐘,自己就成了“落湯雞”了。

一進家門,客廳里的婆婆,說道:“你回來的真是時候,沒挨淋……這雨下得還挺大,這青天白日的,不知道淋多少人啊……”

“哦!我認識的一個人,她對象就是淋了這太陽雨,然后恰巧接到媳婦兒的電話,就非常委屈地說他媳婦兒不關心他,他媳婦兒還納悶吶,自己不正在關心他晚飯想吃什么,只是還沒來得及問出口。”

“哦,這話怎么說的……”“嗯,他媳婦兒也納悶,就隨口問道:‘我怎么不關心你了,怎么就說我不愛你了……’當他媳婦兒知道他淋雨了,頗為奇怪地說:‘我這邊青天白日的,一個雨點都沒見’連忙問他沒事吧怎么的……”

“嗨,東邊日出西邊雨,都在天底下,誰知道哪片云彩有雨,我曾經遇到過一次,坐公交車,公交車進站的時候,公交車一停,‘嘩’地一下,從車頂落下許多的水來,我上車隨口一說,司機師傅說,紅綠燈那邊下雨了,還不小呢,過了第二個紅綠燈,這邊一個雨點都沒有……”

婆媳倆正說著話,就聽到大米小米的說話聲,接著是鑰匙開門的聲音,爺孫三個走了進來。小米連忙和奶奶,還有媽媽說道:“奶奶,奶奶,媽媽,媽媽,幸虧我和哥哥跑得快,爺爺也不慢,不然我們就要被淋成落湯雞了……”

大米也說道:“駱小北就慢吞吞的,就被淋成了落湯雞。”“哼!他那么胖,想跑也跑不動。何況他還是個慢性子,還說什么反正已經這樣了,還跑啥……”

“得,你們回來了,我們就去做飯了……”說完,劉曉夢和婆婆一起進了廚房。飯做好了,一家人吃了一會兒,陶立言才回家。

“我趕回來的還不晚,添個菜,‘一戶侯’白斬雞,吃著還不錯……”吃完飯,一家七口,圍坐在電視劇前,看新聞聯播。

等著天氣預報結束,就關了電視,一家人在一起,有說有笑。爺奶聽著孫子孫女,叫著自己,心里是美美的;媽媽爸爸跟著孩子,在一起瘋玩,感覺自己也回到了童年;劉曉夢看著老公孩子,心里是甜甜的,一家人在一起,沒有什么過不去的坎。

劉曉夢與陶立言,自打結婚以來,相敬如賓。從沒有紅過臉,也沒有吵過嘴。偶爾有意見相左的時候,陶立言都是先讓著她。所以,劉曉夢感覺自己過得很幸福。自打有了孩子,一家人更是和和美美的。在外,相敬如賓;在家,尊老愛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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