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一架攜帶了大當量戰術核彈的轟炸機正在朝著戰斗地點直線前進！”系統有些焦急的聲音響起，“預計到達時間還有二十二分鐘！”

“二十二分鐘啊，跑好像也來不及了，干脆坐在這里等死好了。”萬伽輕笑一聲，“真是沒想到，咱倆沒輸給幻想生物，反倒是輸給人性了啊。”

“宿主，如果您的戰士在此之前擊殺了山之惡魔，會不會。。。”系統沉默了片刻，而后說道。

“不會，戰術核彈照丟不誤。都說了，這是人性。”萬伽搖了搖頭，打開了系統商城，“不過，那樣的話，我們就能利用波剛掉落的能量結晶，兌換出一個可以在核爆下護住我們的存在。”

“叫聲姐姐，我護住你們呀。”一個年輕嬌俏的女聲響起，萬伽悚然一驚，灰黑色的氣流透體而出。

“小孩，別這么緊張~”綠色的美甲輕輕劃過了萬伽的后頸，“說實話，我還是蠻喜歡你們這些人類的。”

“山之惡魔，波剛。”萬伽的臉色變得難看無比，剛剛的交手在瞬間分出了勝負，對方的強大讓他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哎呀，不要直接叫出人家的真名啦，怪讓人害羞的。”一位身穿綠色長裙的貌美女子緩緩走出了陰影，波濤洶涌的魔鬼身材與一雙閃著紅芒的美目分外惹眼。

“你想要什么？”萬伽的思維速度已經激發到了極致，“那些能量已經用來召喚那個黑衣劍士了，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安啦安啦，我要是想對你做什么，你早就人頭落地了。”綠裙女子很是無所謂地擺了擺手，“你不好奇，為什么有兩個山之惡魔嗎？”

“我要是沒猜錯的話，那個只是你的軀體，這個才是你的靈魂。”萬伽深吸了一口氣，對方的口吻根本就不是古代的口吻，她多半已經學會了現代文明的知識，“以犧牲絕大部分的力量、放棄強大的軀體為代價，換回寶貴的智慧。”

“Bravo！真是精彩的推理，與事實幾乎一模一樣。”綠裙女子笑著拍了拍手，“那你要不繼續猜測一下，我為什么要來找你？”

“如果不是來要債的，那多半就是來找我辦事的。”冷靜下來的萬伽露出了一個笑容，“你應該失去了吞天噬地、強化自身的能力，或者說，幾乎失去了所有山之惡魔的權能，對吧。”

“嗯哼，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心。”巧笑倩兮的綠裙女子撩了一下自己的深藍色長發，“我知道有一個未知的存在協助你，所以我會教你怎樣快速殺死那具不死不滅的惡魔身軀，最后的純凈能量要分我一半。”

綠裙女子玉手輕揮，一張紙質契約和一支羊毛筆憑空浮現。

“不愧是惡魔，契約里的陷阱還真多啊。”在生死關頭，萬伽卻是絲毫不慌，先是反反復復地檢查有無夾層，然后仔細地閱讀了一遍契約，“你需要的東西根本就不是普通的能量，而是權能。”

“換句話說，你想借助我這邊的力量，重新掌握山之惡魔的權柄。”萬伽輕笑一聲，“然后，你依靠吞噬之力，就能在短時間內恢復巔峰時期的戰斗力，重新統治世界，讓人類淪為奴仆。”

“哈哈哈哈哈哈，很好，非常好。”綠裙女子先是愣了一下，而后重新露出了精致的笑顏，“不過，如果沒有我的協助，你們是不可能殺死她的，那枚核彈也不行——”

“她可能會受到嚴重的創傷，但她會慢慢恢復，逐漸適應，最終吞噬一切，重臨巔峰。”綠裙女子自顧自地繼續說著，“因為，她是偉大的山之惡魔，波剛。”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簽這份協議，你還是可以重回巔峰，只是慢一點？”萬伽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事情，嘴角勾勒出了一抹微笑。

“沒錯。”綠裙女子雖然不明白萬伽為什么發笑，但還是點了點頭。

“那好吧，既然這樣的話，長痛不如短痛，我等著核爆就好。”萬伽拉開了陽臺的玻璃門，“我現在要選擇一個體面點的姿勢，沒什么事的話，你就可以走了。”

“不，你沒必要死，在我統治世界的過程中，你可以當我的助手。”綠裙女子行至萬伽身旁，“我會賦予你屬于惡魔的權與力，讓你成為比人類更加高等的存在。”

“如果你不相信的話，我會在協議里面加上這一條款。”看著不為所動的萬伽，綠裙女子的眼底閃過一抹焦急之色，“或者，你還有什么想要的，我可以考慮考慮。”

“沒什么想要的，走開走開，別攔著我當核爆近距離觀察員。”萬伽趕蒼蠅似的揮了揮手，“這種一輩子只能看一次的東西，錯過了就是沒有了。”

“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還有不到五分鐘，你就會在核爆下痛苦地死去。”綠裙女子作勢要收起懸浮在半空中的惡魔協議與羊毛筆——可惜的是，萬伽依舊老神在在地倚在陽臺的欄桿上，根本沒有往她這里看一眼的意思。

“夠了，你想要什么，我現在就加在協議里！”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綠裙女子終于按捺不住了，“你可以在旁邊監督我修改協議，這是最后的機會！”

“嗯，先讓我考慮考慮。”萬伽的尾音刻意拖得很長很長——看來他的猜測是對的，眼前的綠裙女子與那個山岳般的軀體已經不再是同一個個體了，一旦后者恢復了過來，恐怕第一時間就會吞噬這個精神體，吸收她的全部智慧！

“人類，我勸你不要給臉不要臉！”綠裙女子的身形鬼魅般地浮現，死死地掐住了萬伽的脖頸，猩紅的雙目散發出了攝人心魄的紅芒。

“你殺了。。。我的話，也。。。好，畢竟直面核爆。。。也挺痛苦的。”出乎她意料的是，萬伽并沒有掙扎的意思，斷斷續續地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呼，真是個冤家，算了，我這次認栽了。”遠處隱約傳來了戰機的轟鳴聲，綠裙女子終究還是松開了萬伽，將大口喘息的后者攬在了懷里，并把羊毛筆塞入了他的手中。

“共執一筆，意念合一！”隨著一只纖纖玉手握住了萬伽持筆的右手，兩人筆下的契約猛然亮起了刺目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