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那日,子興正與賈雨村閑談。二人皆披著隱形防護披風,坐在星光閃爍的月影樓中,窗外懸浮的書卷緩緩翻動,低聲吟誦著古老的咒文。
子興道:“賢兄,可還記得京城東南的寧榮兩府?表面上是大貴族,實則是古老魔法世家的余脈。寧府主修結界與符篆,榮府擅長召靈與幻術。自上代起,家族便與王、史兩家結成魔法同盟,一時輝煌無比。可惜——”
他頓了頓,伸手一彈,一團光影顯出一棵枝葉漸枯的靈木,“——魔力漸衰,結界裂痕日增。寧府雖尚存幾位大術士,但后輩資質平平;榮府靠著老太君維持家族的魔紋核心,否則護府結界早已消散。”
雨村眉梢微挑:“可聽聞他們中有一位……攜天賦異寶降生之人?”
子興笑道:“正是你要去的榮府二公子——賈寶玉。此子出生之時,空中出現一塊通體晶瑩的靈玉懸浮于產房之上,玉內流轉著七彩符文,據說是上古通靈寶石之一。此石內蘊星界之力,與人心神相系。更奇者,他并非全屬人族氣息,其靈力波動中混雜一縷‘境外秘界’的氣韻,故天資奇高,卻也性情乖張。”
雨村輕撫長須:“如此說來,此子生來便是人間與秘界的橋梁。”
子興點頭,忽又低聲道:“只是……他與同府小姐林黛玉的緣法極深。黛玉自幼修心于江南靈湖,得湖心青萍劍之靈眷顧,氣質清冷如月。兩人相遇,或是天意,或是劫數。”
雨村笑而不答,心下暗記。
子興見他沉思,又道:“榮府中還有迎春、探春、惜春三位姑娘,各有靈質——迎春溫順,天生與靈獸親近;探春精于幻境布局;惜春則能通夜夢,窺得未然之象。若非近年魔潮不穩,這幾人皆可成宗門翹楚。”
雨村道:“聽賢兄如此一說,此行倒也多幾分趣味。”
二人相對一笑,杯中酒液化作流光飛旋,化為一只幻蝶,撲扇著翅膀飛出窗外,夜空中消散無蹤。
次日清晨,天色猶未大亮,榮府上空已籠罩著一層淡金色的防御結界,靈紋在空中緩緩流轉。賈雨村披著行斗篷,由府中執事巫士引領而入。所過之處,石獅眨眼吐出靈火,臺階兩側的銅鶴低聲吟誦咒文,似在檢驗來客的魔力頻率。
穿過三重幻影門,眼前豁然開朗——一座懸空的花園漂浮在空中,靈藤垂下,花瓣在空氣中翻轉化蝶。園中佇立著一株古老的星靈樹,枝葉間嵌著無數晶體,閃著微光,仿佛在聆聽訪客心跳。
正行間,忽聞一陣銀鈴般的笑聲伴隨靈風飄來,只見一個少年自遠處的靈橋緩步而來。少年一襲碧色法袍,發間插著一根細小的玉簪,簪頭散發淡淡藍光。他眉目清朗,卻帶著幾分不羈,懷中抱著一塊溫潤的通靈寶玉,玉面隱隱浮現古文與符號,呼吸間微微閃動。
執事巫士恭聲道:“二公子,這位是賈雨村大人,奉老太君之邀前來任教。”
寶玉打量雨村,目光如水波蕩漾,忽然輕聲笑道:“我見先生靈光外溢,卻掩于凡軀——想必也修過秘界術法?不知可愿教我些真正的‘活’咒,不是那種死板的書中之法。”
雨村暗自驚訝,這少年不僅能看透自己略有隱藏的護身術法,還能直接感知靈力氣息,果真非凡。
這時,從遠處傳來一陣若有若無的琴聲,曲調中夾雜著微弱的幻術波動。寶玉神色一動,道:“林妹妹怕是醒了。”隨即轉向雨村,“先生且隨我來,我帶你去見她。”
二人穿過長廊,廊壁之上繪滿了能緩解心魔的符紋。推開一扇檀木雕花門,清香盈室——那香氣中竟隱隱夾著水之靈息。窗邊,林黛玉正倚著榻而坐,手中撫著一張冰絲古琴,琴弦映著晨光,閃著細微的藍色波紋。她抬眸看見寶玉,目光柔和中帶著不可言說的清寒。
寶玉介紹道:“這是我林妹妹,天生與水系靈力相契,曾得湖心青萍劍之靈庇佑。”
雨村心中暗想:這榮府,果真是魔法世家的寶庫,人物個個非凡。
寶玉笑著將雨村引到黛玉面前,道:“妹妹,這位便是祖母新請來的教習先生。”
黛玉微微一禮,聲音清柔,卻帶著一縷水波般的靈力,似能洗滌心塵:“賈先生。”話音落下,室中花瓶里的白蓮竟輕輕搖曳,花瓣上凝出幾滴晶瑩水珠,順著花莖滑落。
雨村暗暗稱奇——她說話時釋放出的靈息,連植物都能感應,實是罕見的天賦。
寶玉忍不住湊近低語:“先生莫怪,妹妹自小便有此靈質,只是體弱,需時常服用水靈丹與青萍草汁。”
正說間,遠處傳來一聲清亮的召喚咒:“寶玉——帶客來見我!”那聲音如晴空雷鳴,又如春風拂面,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寶玉一笑,道:“祖母喚我們呢。”
三人行至榮府正廳,廳前懸著一面巨大的光幕,映出花園的景象,正是賈母用千里明鏡術監視府中情狀。
賈母端坐在紫檀寶座上,周身氤氳著柔和的金色靈光,額間懸著一粒淡金色的符文——那是榮府鎮宅魔紋的核心印記。她一眼便看穿雨村的來歷與靈力深淺,微笑道:“你我前緣不淺,這府中后輩,便托你一教。但須記,教的不是死板的術,而是活的心法。”
說話間,廳內的浮燈自行升降,光影中顯出府中諸少女的日常修煉景象:迎春正與一只金羽靈鶴玩耍;探春布下幻境棋局,與侍女對弈;惜春閉目入定,眉心閃爍著預兆的微光。
賈母笑道:“你可知,為何我府中雖魔力漸衰,卻仍屹立不倒?”
雨村略一沉吟:“因人心未散,魔紋未斷。”
賈母大笑,伸手一拂,廳內忽然化作一片星河幻境,群星緩緩旋轉,其間隱有一顆形似通靈寶玉的星核。她看向寶玉與黛玉,目光深長:“有些事,將來你們自會明白。”
幻境消散,眾人回到正廳。寶玉不知為何,胸口的通靈寶玉微微發熱,與黛玉腕上那枚冰藍色的護身符遙遙呼應,仿佛在進行一場無聲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