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驢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星期,才能夠下床活動。
這里像是一座軍醫院,病房門窗全都用高強度合金加固過,房間內有監控攝像頭,外面則是24小時警衛值守。
想要逃出去,估計比監獄還難。
他只好每天認命的過起了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生活。
隨著傷勢的一點點恢復,他發現自己的體質確實是增加了。
這么嚴重的傷勢,換做以前的話,不死估計也要丟掉半條命,現在卻可以很快的恢復。
不僅是恢復能力,還有基礎力量,神經反應,乃至真氣都比以前提高了一些。
換句話說,他確實是升級了。
只不過現實不能像游戲那樣的量化,無法用數字來界定到底提高了多少。
當然,也就更沒有自由屬性點以及職業技能了。
但或許這“自由屬性”已經自動加到了身體了,所謂的職業技能本質上也是人類的一項天賦,天庭只是將其誘導和顯化了出來。
之所以在現實中也能“升級”,可能存在兩方面因素。
任何的生命體內都存在一種進化激素,只有在風吹雨打,蟲蟻啃咬的殘酷野生環境下,亦或者經常性的生死時刻,潛能釋放時才會分泌。
只要不死,這種進化激素就會強化身體。
除了內部原因外,還有外部。
殺生越多,身上蟬聯的煞氣也就越重,這種煞氣也是能夠增強人的體魄與膽識。或許就是游戲中“經驗”的由來。
讓張驢驚喜的莫過于真氣也提高了一些,原來如同蚯蚓,現在則好似小手指頭了。
平常時候存儲在肚臍眼的下丹田位置。到了有需要時,會隨著他的意念在全身上下流動。
真氣效用有很多,既可以增強力氣,也能夠平添防御。
被關在病房里無聊,他只好每天都玩著這股真氣,并開始嘗試用它沖擊經脈。
思來想去,他決定還是先從陽經開始。
具體還有兩條路線,手經和腳經,手經會增強手部力量,腳經則會增加腳部力量。
張驢先從左腳經脈開始,一旦打通,未來身輕如燕,乃至鐵掌水上漂或許并不是不可能。
可惜他這股真氣還是太過弱小,每天只能用一小會就消耗光了,需要等待兩三天才能重新恢復。
時間一點點過去,半個多月后,葉一云來了,卻是與他告別的。
她的傷勢很輕,已經完全恢復,病房里有監控攝像頭,她沒有跟張驢多說什么,只是例行的詢問了幾句,留了一張紙條后就走了。
紙條上留了一個電話,以及三個字:我沒說。
張驢看著紙條,嘿嘿的傻笑起來。
他自然不是傻子,女孩子留電話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未來上壘成功指日可待。
我沒說三個字也簡單明了,意思是葉一云并還沒有把他擁有雙職業的事情上報。
擁有火焰能力在身,越獄還不簡單!
就是這個能力最好不要暴露,還是另想個辦法。
……
又過了幾天,張驢傷勢痊愈,被帶上手銬腳鐐,押入囚車。
囚車里已經有三個人。
老官蜷縮著,眼神呆滯空洞,嘴里無意識地念叨著什么,好像徹底被那夜的恐怖嚇傻了。
敗類則安靜地坐在另一邊,臉色蒼白,眼神深處比以往多了一絲陰沉,他看到張驢上車,才露出笑意:“驢哥。”
最后一個人是獨眼龍,這家伙本名唐延,在天庭里是刺客,等級不低,刺客最是擅長隱匿潛息,躲避開餓鬼群的搜索應該不是難事。
而老官和敗類能活著,那可就真是僥天之幸了。
特別是老官,這老頭應該沒有進入過天庭,也就是沒有受到過精神強化,居然抵擋住了陰氣的侵蝕,沒有成為活尸。
囚車在道路上行駛著,車窗被完全遮擋,四人也都被帶上頭套,無法判斷方向和位置。
車內氣氛壓抑,平常喜歡口花花的敗類似乎變了個人一樣,不言不語,呆呆出神,其他人自然也都不怎么說話。
張驢閉目養神,內視自身。
小腹內的真氣自行沿著初步疏通的一處經脈流轉,帶來一絲絲溫和與舒泰。
他嘗試著用意念引導它沖擊下一個經脈,但真氣微弱,如同溪流沖擊淤塞,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不能過于強求,只能任由其自然運轉。
他在考慮要不要趁這個時候越獄。
囚車行駛在公路上,他如果全力爆發,應該可以破開囚車,但前后左右估計都有押送人員。
他現在即便有些本事,面對荷槍實彈的警衛,估計也還是只有送命的份。
現實不是游戲,即便在天庭里,血肉之軀也不可能在短距離內應對槍械。
罷了,還是另想辦法吧。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囚車終于緩緩停下。
沉重的車門從外面被拉開,刺眼的光線照射進來,伴隨著一聲冷硬的呵斥:“到了!全部下車!動作快!”
張驢瞇著眼適應光線,率先拖著鐐銬走下去。
敗類和獨眼龍緊隨其后,老官則是由兩名全副武裝的警衛半拖半架著弄下車。
映入眼簾的,仍是同樣的高墻電網。
身邊是一排荷槍實彈、穿著厚重特戰服、臉上戴著全覆蓋式頭盔的守衛。
這里是燕城監獄,位于燕城的市郊,好巧不巧,未入獄之前張驢就在燕城居住,沒想到兜兜轉轉又回來了。
四人被分別帶往不同的單人牢房。
張驢的牢房大約十個平方,除了一張固定在地上的硬板床和一個不銹鋼馬桶,別無他物。
角落里有一個監控探頭,紅燈閃爍著。
手銬腳鐐被解下,鐵門在身后無聲地關閉,將他與外界徹底隔絕。
張驢走到牢房中央,活動了一下手腳。
他抬起頭,看向角落那個冰冷的攝像頭,深深的皺起了眉。
很明顯,他的關押級別提升了,住的是單人房,監視等級也提高了,一舉一動都在監視之下。
他來到硬板床上盤膝而坐,閉上眼睛,意念沉入丹田。
小腹中的這團真氣,以及意識中那團深藏的火焰,是他現在最大的依仗。
燕城監獄的看守更加嚴密、專業,且冷漠。
每日放風時間極短,且是單獨進行,在一個狹小、頂部加固了鐵絲網的天井里,根本沒有任何與其他囚犯接觸的機會。
飯菜通過牢門上的小窗口遞進來,不見送餐人的面。
完全的隔離,最高級別的監控。
不過張驢并不急躁。他這人最不缺乏的就是耐心和毅力。
他表現得異常平靜,每天大部分時間要么靜坐,要么就進行基礎刀術的練習。
這一天,大批荷槍實彈的警衛到來,他被重新戴上手銬腳鐐,送到了另一個房間,房間里是一個熟悉的休眠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