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山洞,過了很久他找到了治療內傷和止血的草藥。回程時,他還順手設了幾個簡易陷阱,說不定能捉到野兔野雞啥的。
等回到洞中,顏小滿已經靠在巖壁上昏睡過去,她眉頭緊鎖,顯然很疼。沈知禹心疼的看著她,輕手輕腳地搗碎草藥,又撕下自己衣袖做成布條。
沈知禹一手扶著她的頭,一手拿著用樹葉簡單制成的碗往她嘴邊送,迷迷糊糊中顏小滿喝下了藥汁,苦澀的味道讓她忍不住皺眉。沈知禹拉開一點她衣衫,將藥泥敷在淤青處。
過了良久,許是藥起了作用,顏小滿睜開了雙眼,但還是有些微弱,畢竟也有段時間沒進糧了。
“你醒了?”沈知禹有些欣喜。
“餓不餓?運氣好等等估計能吃的野味。”
話剛說完洞外傳來“咔嚓“一聲。
沈知禹從洞外拎回一只肥碩的野兔,熟練地剝皮烤制,肉香很快彌漫山洞,顏小滿的肚子不爭氣地叫了一聲。
“餓了?“沈知禹挑眉,撕下一條兔腿遞給她。
顏小滿接過,吃得斯文卻迅速。沈知禹看的有些好笑。
“為什么救我?“顏小滿突然問道。
沈知禹轉動著烤肉:“那你呢?明明那把箭就要射到我胸口,你為什么替我擋下?”
兩人對視一眼后都沒有說話,又各自移開了視線。
洞外雨聲漸起,打在山洞上噼啪作響。
入夜,洞外雨勢漸猛,雷聲隆隆。沈知禹將顏小滿的頭扶到自己腿上,他則頭靠在石壁上緩緩睡去。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顏小滿的燒也退了,看起來比昨天精神了許多。她醒來時發現自己枕在沈知禹腿上,而沈知禹還沒有醒。
于是她輕輕起身,沒成想卻驚醒了沈知禹。
“感覺怎么樣?“他嗓音沙啞。
“好多了。“顏小滿想到昨夜他給自己敷藥,臉有些微紅,手不自在地整理衣衫。
“昨夜...多謝。“
沈知禹伸了個懶腰:“顏寨主也會道謝?真稀奇。“
他站起了身,“雨停了,我們該想辦法離開這兒了。“
兩人走出山洞,晨霧彌漫,顏小滿忽然拉住沈知禹,指向遠處幾個官兵打扮的人正沿著河邊搜尋。
“那是不是你的人?“顏小滿瞇著眼睛。
“我的人不會這么鬼鬼祟祟,是兵部侍郎的暗衛,看來他就沒想讓我活著回京!”
顏小滿恍然大悟:“是因為密函?“
沈知禹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示意她先別說話。
“快走,這里已經不能停留了!”沈知禹低聲道。
兩人一路躲避重重危險來到了河岸下游。
路上顏小滿對沈知禹一本正經的說道:“首先申明一點,我沒有劫走宋府公子,要人沒有要命一條!”
“我早知道了!”
“你知道了?你怎么知道的?”
“回來告訴你!”
“小滿。“沈知禹忽然拉住她的手,指尖冰涼,“請你相信我,我一定會保你平安,還有霧隱寨的弟兄們,在霧隱寨和你們相處的這段時間里,也讓我足夠了解了你們。“
隨著朝陽升起,他們的影子被拉得很長,最終融合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彼此。
沈府。
“大人,你可回來了!我們在崖下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你們。”顧巖說著說著都快哭出來了。
“周既明呢?還有我那些弟兄們呢?他們沒事吧?”顏小滿緊張的問顧巖。
“他們都沒事!我給他們安置在府外的宅子里了。”顧巖看著顏小滿說道。
“顧巖,明天我要上朝面見皇上。”
“屬下明白!”
顏小滿不安的看著沈知禹,沈知禹卻給了她一個讓她安心的眼神。
翌日,朝堂之上。
“啟稟皇上,臣找到了兵部侍郎謀權的證據!”沈知禹雙手呈上一本奏折,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證據。
皇上接過奏折,目光陰沉地掃過一行行罪證,每翻一頁,臉色便陰沉一分。
“這……這不可能!”兵部侍郎一臉驚恐,臉色煞白的跪伏在地,聲音顫抖,“皇上明鑒!臣絕對沒有!是沈知禹污蔑忠良,栽贓陷害!”
“皇上,兵部侍郎暗中勾結江湖勢力,借剿匪之名鏟除異己,實在是意圖不軌。”沈知禹筆直的跪在堂下,聲音沉穩
“把兵部侍郎給我拉下去關進大牢!嚴加審問!”皇上震怒,猛的拍案,嚇得眾人全部伏跪在地,整個朝堂安靜的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皇上,臣還有件事要說,這所有的事都跟霧隱寨沒有任何關系,還望皇上放過他們!”
“朕有所了解,雖然他們跟這件事沒有關系,可他們之前干的那些劫富濟貧的事……終究是觸犯律法。”皇帝合上奏折看向沈知禹。
沈知禹面色不變,拱手繼續道:“皇上明鑒,霧隱寨雖劫掠商隊,但所劫之人皆為貪官污吏、為富不仁之徒,所得錢財也盡數分給了窮苦百姓。若論其行,雖有罪,卻也有義。”
皇帝冷哼一聲:“律法之下,豈容私義?若人人如此,律法何在?”
沈知禹抬眸道:“正因如此,臣斗膽請皇上開恩。霧隱寨眾人雖行事偏激,但也并非大奸大惡之徒。若能招安,讓他們戴罪立功,既能為朝廷所用,還可彰顯皇上仁德。”
皇帝沉默片刻,微微頷首道:“罷了,那朕便網開一面。傳朕旨意,霧隱寨眾人既往不咎,若愿歸順朝廷,可編入軍中效力。”
“臣代他們謝皇上恩典!”沈知禹俯身叩首。
數日后,霧隱山。
顏小滿正在院內陪小孩子們玩,門突然被推開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傳來,她抬頭看了一眼:“呦~沈大人怎么有空此?”
“顏寨主,我是來請你同我一起回京。”
顏小滿抬頭挑眉看著他:“回京做什么?繼續被你騙?”
“這次不騙你,我想請你……做我的夫人。”沈知禹走向顏小滿,滾燙的目光都快灼傷了她。
顏小滿嚇得手中的東西都掉到了地上,瞪著大眼睛看著沈知禹:“你莫不是在開玩笑?”
沈知禹低笑:“開沒開玩笑,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