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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任務的變故

任老爺踉蹌著連退三四步,慘白的胖臉上,冷汗像黃豆一樣往下滾:

“九、九叔!我爹他……怎么會變成這副鬼樣子?!”

九叔嚴肅道:“任老爺,你也看到了,任老太爺已經尸變,昨天晚上要不是嗎墨斗鎮棺、符箓壓煞……”

“今日的任府怕是已經血流成河了!”

見任老爺不解,九叔接著解釋道:“僵尸噬親,這是他們的本能!頭一個要找的,就是血脈相連的你……”

“至!親!骨!肉!”任老爺臉色僵硬。

“它、它找我作甚……”他嘴唇哆嗦的問道。

九叔有些無語道:“作甚?吸干你的血!啃盡你的肉!讓你也變成這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兒……”

“你們任家上下三代,整整齊齊躺在棺材里團聚!”

任老爺“嘶”地倒抽冷氣,綢衫后背瞬間被冷汗浸透。

九叔這時候卻已直起身,淡然道:“想保命,想護家宅安寧?除非一把火燒干凈!!”

任老爺又有些不死心的問道:

“九叔,難道……難道真的想不到別的法子了么?”

九叔眉頭皺成個川字:“法子嘛……倒也有。”

他掰著指頭,一塊塊數給任老爺聽:

“新棺材,得換!得找百年桃木芯打的,壓得住那股子煞氣!價錢嘛……是普通棺的三倍往上!”

“墓穴,重挑!得尋山南朝陽的敞亮地界,陰溝暗角想都甭想——這種風水寶地,可遇不可求!”

“棺里頭,得請幾件壓箱底的法器鎮著,件件都是祖傳的寶貝,損耗算誰的?”

“起棺落葬那天?嗬!法壇得開夠七七四十九丈!符箓金紙流水價地燒,光朱砂就得備一斗!”

九叔每說一項,任老爺腮幫子的肥肉就哆嗦一下,等聽到“七七四十九丈”的法壇,他額頭已經沁出一層油汗。

“任老爺,”九叔桃木劍重重一頓,盯著對方眼睛,“話撂這兒——這絕非上策!費錢費力不說,變數還大!您可得好好考慮?”

任老爺臉色像開了染坊,青紅白紫輪番變幻,最后一跺腳,牙縫里擠出幾個字:“燒……燒是萬萬不能燒的!九叔,您盡管辦!該花的錢……我任家認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九叔還能說啥?只能暗嘆一聲,應道:“成吧,我盡快去尋棺、點穴……”

“哎喲!多謝九叔!全仰仗您了!”任老爺忙不迭作揖,活像抓住救命稻草,“您看……統共得備多少銀錢?我好讓賬房支取……”

“五百!”

話音未落,秋生“噌”一下從旁邊擠進人縫,右手巴掌張得溜圓,五根指頭差點杵到任老爺鼻子底下,眼睛放光,嗓門洪亮得像敲鑼:

“任老爺!這數跑不了——五百現大洋!童叟無欺!”

“……”

九叔舉著的手僵在半空,嘴角狠狠一抽,斜眼剜著自家徒弟——他肚里算盤噼啪亂響:桃木棺八十、法器損耗頂天五十、開壇雜項六十……滿打滿算一百九十塊撐死了!

這小子?!上來就翻倍帶拐彎?!

任老爺倒抽一口冷氣,臉皮繃得死緊,五百大洋?!

夠在鎮上盤半條街鋪面了!

他肥厚的指頭下意識掐進掌心,肉疼得聲音都變了調:“五……五百?!能、能少點不?”

九叔他狠剜了秋生一眼,只得捏著袖口干咳一聲:“咳…劣徒失禮了。不過…”他拇指捻著衣袍滾邊,聲音繃得像拉緊的墨斗線,“此次需上等楠木棺、尋龍點穴吉壤、開壇鎮煞…耗費確實不小。任老爺,那便…二百大洋吧。”

任老爺臉上瞬間笑出褶子,忙不迭作揖:“多謝九叔體恤!下午我就差人如數奉上,一個銅子兒都不少!”說著腳底抹油溜了,生怕九叔反悔。

九叔端著高人架子頷首,袖子里拳頭卻攥得死緊——這二百大洋雖說賺了,可這“坐地起價”的名聲…嘖!

任老爺人影剛消失在門外,九叔臉一沉,眼刀“唰”地劈向秋生,正想呵斥。

“師父息怒!”秋生早泥鰍般滑到跟前,嬉皮笑臉堵住話頭,“我不搶著喊價,您準心一軟又報一百!您算算——”

他扳著手指竹筒倒豆子:“楠木棺材五十塊跑不了吧?風水寶地二十塊總要吧?開壇的朱砂黃紙加糯米陣三十塊!再算上香油紙錢、童子雞打點陰差…嘿,咱義莊不光倒貼工錢,還得啃半個月紅薯!”

九叔一怔,那句“你小子是我肚里蛔蟲?”幾乎寫在臉上——義莊的底細全被這小子扒了個底朝天!

發作吧?句句戳心窩子。

不發作?師父威嚴掃地。

最終,他從鼻腔里哼了一聲,袖子一甩,轉身離去。

“搞定!”

秋生指尖“啪”地彈出一聲脆響,得意地甩了甩額前碎發,活像剛降服了百年尸王。

文才卻蹲在墻角,扳著手指念念有詞:“楠木棺材五十,風水寶地二十,開壇朱砂十五...”突然抬頭兩眼放光:“秋生!這回師父能分咱三十大洋吧?”

“三十?”秋生嗤笑著一巴掌拍在他后腦勺,“上次任家遷墳的賬本你忘了?師父轉頭就給鎮上孤兒院捐了二十!”

文才頓時垮了臉,手指掐得更狠了,袖子簌簌抖出三枚銅板。

旁觀的林逸差點笑出聲。

這倆活寶算盤打得震天響,卻不知九叔早把賬本鎖進祖師爺牌位下的暗格里——畢竟前幾天他倆為爭五個銅錢,差點用墨斗線把義莊房梁拆了。

……

三日轉瞬即逝,新選的風水寶地前已掘好金井。

楠木新棺靜靜臥在坑旁,棺內鋪了厚厚一層泛著稻香的糯米,九叔親手繪的朱砂鎮尸符貼在棺蓋內側,另有銅錢七星陣、三清鈴、引魂陶罐依序排列,最顯眼的當屬兩把交叉放置的桃木短劍——饒是任發這等外行見了,也知此番鎮壓煞氣的陣仗非同小可。

“九叔,日頭過午了。”

林逸袖手立于法壇旁,指尖不著痕跡地敲了敲案沿的香爐灰。

九叔喉間低應一聲,抬手正了正被山風吹斜的道冠,又反復檢查起案上物件:

墨斗線繃得筆直、雞血朱砂凝如赤玉、一疊黃符邊角熨帖如新……這才捻起三柱高香。

“拜——請四方鬼神讓道!”

香煙裊裊升騰,九叔持香對天地三拜,青煙在他緊鎖的眉間纏出個愁結。

“落棺!”

林逸清喝剛落,八個短褂漢子齊聲發力。棺木沉入穴中的悶響驚飛林間飛鳥。

“天圓地方,律令九張——!”

九叔驟然揮動桃木劍,劍尖黃符“嗤”地自燃,化作飛灰旋入墳塋:

“任公威勇,黃泉通衢!精氣歸天闕,神魂返幽冥!”

劍風掃過糯米袋,幾粒白米詭異地泛起青黑色。

另一邊,跪在蒲團上的任家眾人正賣力干嚎:

“爹啊——您走好啊——”任發喊得涕淚橫流,鼻涕泡差點沾到緞面馬褂;

任婷婷借著抹淚偷瞄林逸,纖指把素白帕子絞出十八個褶;

幾個遠房親戚更是嚎出了唱大戲的調門,惹得秋生在后頭憋笑憋得直掐大腿。

日影西斜,糯米袋上的青黑已連成蛛網。

九叔收劍入鞘,袖口卻突然傳來輕微灼燙——那枚壓在壇下的護身銅錢,竟隱現裂痕。

看著一切順利的林逸,他心里有些不切實際的感覺,雖然并沒有消滅任老太爺,這個任務算是失敗了,不過他也不在意。

畢竟是他利用系統,而不是系統利用他完成任務,主次林逸還是分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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