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星臺的星輝還沒散盡,蘇問掌心的殘片已燙得驚人。那些流轉的星軌在他氣海里沖撞,竟自發凝成一柄三寸長的星極劍,劍穗是七葉伴月草的虛影。
“這是……本命靈劍的雛形?”清虛長老瞪大眼,拂塵上的銀絲都豎了起來,“剛悟星軌就凝劍胎,你這小子……”
話沒說完,觀星臺突然劇烈震顫。石碑上的紋路如活蛇游走,與蘇問氣海的星圖共振,半空星軌圖猛地炸開,化作點點光雨落進他天靈蓋。
“唔!”蘇問悶哼一聲,眼前炸開無數星象——紫微居中,北斗懸空,南斗如秤,更有無數從未見過的星辰在暗河般的軌跡里沉浮。
《太初引》自行運轉,竟與《周天星引》完美融合,丹田氣海轟然擴張,煉氣七層的壁壘如紙糊般碎裂!
“七天……連破兩層?”清虛長老倒吸冷氣,他修行五十年,見過天才無數,卻沒見過這般不講道理的進境。
蘇問睜開眼時,眸底似有星河流轉。他抬手,觀星臺散落的碎石竟騰空而起,在他指尖凝成座微縮星圖,每顆“星子”都帶著真實的星輝之力。
“師尊,”他聲音里帶著星軌的清越,“小比,我會贏。”
清虛長老望著他眼底的光芒,忽然笑了:“當年祖師說過,星軌擇主,非緣非命,是骨血里的道。你這三年卡著不動,怕是早就在蘊養這口星氣了。”
蘇問沒接話。他想起三年來日夜啃噬經脈的滯澀,想起靈湖底那撕心裂肺的洗髓之痛,忽然明白——所謂天選,不過是把別人熬不住的苦,硬生生熬成了鋪路的石。
回到石屋時,蘇子墨正抱著個黑陶罐轉圈,見他進來,忙揭開蓋子:“師兄你看!林師姐送來的月華露,說能溫養靈氣!”
罐口騰起的白氣里,竟浮著細小的星屑。蘇問指尖一碰,星屑瞬間鉆進皮膚,氣海里的星極劍嗡鳴一聲,劍穗上的伴月草虛影竟多了片新葉。
“林晚晴?”蘇問挑眉。這木系女修向來清冷,卻總在細微處透著關切。
“她還說,趙家暗地里聯絡了外門的人,想在小比上對你動手。”蘇子墨壓低聲音,“聽說趙家老祖快突破筑基后期了,這次怕是要親自來!”
蘇問指尖的星輝突然凝實。他走到窗邊,望著趙家所在的西峰方向,那里的氣運如團黑霧,隱隱纏著血色。
“來正好。”他屈指一彈,窗臺上的枯草突然抽芽,頂破青石,“有些賬,該清了。”
三日后,演武場人山人海。
外門弟子擠在東側看臺,內門尖子占了西側高座,長老們的觀禮臺懸在半空,斂靈陣引動的靈氣在場上凝成淡淡的青霧。
“快看!那是丹堂的李師兄,煉氣八層!”
“執法堂的張師兄也來了,聽說他《青云訣》練到了第九重!”
議論聲里,趙巖被兩個執法弟子押著站上罰臺,臉色慘白如紙。
“蘇問呢?該不會不敢來了吧?”有人起哄。
話音剛落,演武場入口的青石板突然亮起星紋。蘇問緩步走來,玄色法袍上沾著星輝,每一步落下,地面都泛起細碎的光浪,那些光浪順著石板蔓延,竟在場上勾勒出半座星軌陣!
“那是……星力?”觀禮臺上的執法長老猛地站起,枯槁的手指顫抖著指向場中,“他竟能引動天地星力入體!”
蘇問走到場中央,目光掃過西側高座。林晚晴坐在最前排,手里握著個玉瓶,見他看來,微微點頭,眼底藏著期許。
“第一場,蘇問對陣外門弟子王虎!”
一個滿臉橫肉的壯漢跳上臺,雙拳帶著土系靈氣砸來,拳風竟將地面砸出兩個淺坑。
蘇問沒動。氣海里的星極劍嗡鳴出鞘,化作道流光掠過。
“噗!”
王虎的拳頭停在半空,拳頭上的土黃色靈氣寸寸碎裂,整個人像被抽走了骨頭,軟倒在地,經脈里的靈氣竟被星力洗得一干二凈。
全場死寂。
煉氣八層的王虎,連他一招都接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