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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罪魂援軍

未來的趙罪指尖的龍鱗突然炸開黑霧,像條活蛇纏上祭壇石柱。被綁在柱上的嬰兒發出撕心裂肺的哭嚎,胸口的半顆龍心開始變得透明,輪回鏡的紅光順著血管往上爬,在孩子的脖頸處凝成個詭異的咒印——與蝕骨營死士的圖騰一模一樣。

“住手!”趙罪的鎮獄刺帶著藍光劈過去,卻被未來的自己用靈力盾彈開。金色的沖擊波在祭壇上炸開,他被震得連連后退,龍尾撞在輪回鏡邊緣,鏡面蕩開圈圈血色漣漪,映出無數張痛苦的臉。

“急什么?”未來的趙罪輕笑,玄色鎧甲上的血跡突然活過來,順著黑霧爬上嬰兒的腳踝,“這孩子本就該成為輪回鏡的容器,你我當年不就是這么計劃的嗎?”

“我從沒這種計劃!”趙罪的元嬰在魂體中怒吼,罪仙骨的骨翼展開到極致,“你到底是誰?!”

“我是你啊。”未來的自己摘下頭盔,露出張與他分毫不差的臉,只是左眼角多了顆痣——是替嫁侍女的那顆,“是被輪回鏡吞噬前的你?!?

黑霧中的龍鱗突然暴漲,將嬰兒完全包裹。趙罪看見鏡面里的血色人臉開始歡呼,那些都是死于兩國戰爭的魂靈,此刻竟在渴求著孩子的獻祭。他的情絲辨瘋狂預警,金色的光絲纏繞上黑霧,卻被燙得滋滋作響——那不是普通的邪力,而是用無數龍族怨魂煉制的“骨血霧”。

“三百年了,你還是這么天真。”未來的趙罪突然揮手,祭壇周圍的地面裂開縫隙,無數把青銅剪刀從地下鉆出,組成道密不透風的墻,“你以為那些罪魂真的會幫你?她們巴不得你死在剪刀獄里,好泄當年的恨——”

話音未落,道水紅色的光帶突然從剪刀墻的縫隙中鉆進來,像條靈活的蛇纏住最邊緣的剪刀。趙罪瞳孔驟縮,認出那光帶里漂浮的珠花——是煙雨樓舞姬紅袖的魂片!

“將軍,接好了!”紅袖的聲音從光帶里傳來,帶著臨死前的決絕,“這是奴家欠公主的!”

光帶突然炸開,化作無數細小的紅綢,精準地纏住那些刺向趙罪的剪刀。更驚人的是,紅綢上沾著的悔悟值突然翻倍,金色的光點融入趙罪的魂體——法典的提示音同時響起:【獲得“贖罪同盟” buff,悔悟值臨時翻倍!】

“怎么可能……”未來的趙罪臉上的笑容僵住,“蝕骨咒明明能隔絕所有罪魂的力量——”

“因為我們不是幫你?!钡诙拦鈳_破剪刀墻,灰布裙的輪廓在光帶中若隱若現,是張嬤嬤的魂片,“我們是在還公主的恩!”

記憶的碎片隨著光帶涌入趙罪的意識:

替嫁的侍女(假嬤嬤)臨死前,偷偷將半塊龍鱗塞進阿靈的襁褓——那是真的張嬤嬤托她轉交的,里面藏著逃出將軍府的密道圖;

紅袖在北漠皇宮當臥底時,明明有機會將阿靈的行蹤傳給仙界,卻故意報錯坐標,讓追兵撲了個空;

甚至連被趙罪親手殺死的乳母李氏,臨死前都用指甲在磚墻上刻下“仙界要挖龍瞳”的警告,只是當時的他被蝕骨咒蒙蔽,根本沒看懂……

“原來你們的背叛都是假的……”趙罪的魂體劇烈震顫,第三道、第四道……越來越多的光帶沖破剪刀墻,有穿鎧甲的女兵魂片(當年被他冤殺的親衛),有戴烏紗帽的文官魂片(被他誣陷通敵的忠臣),最后連替嫁侍女的魂片都化作道微光,匯入這股光的洪流。

她們的情絲在半空中交織,紅色的愛戀、黑色的怨恨、灰色的愧疚,最終都化作純凈的金色,像層護盾護住祭壇中央的嬰兒。

“我們欠你的情,抵不過你欠世間的債?!彼凶锘甑穆曇粼诠鈳е袇R成洪流,震得青銅剪刀墻寸寸崩塌,“但公主不能死!龍族不能滅!”

趙罪的元嬰突然噴出金色的血,不是因為痛苦,而是因為極致的震撼。他看著那些曾被自己親手傷害的魂靈,此刻卻在用最后的力量保護他要守護的人,情絲剪在掌心嗡嗡作響,似乎在催促他做些什么。

“想通了?”未來的趙罪突然冷笑,指尖的黑霧再次暴漲,“就算她們幫你又怎樣?你體內的蝕骨咒已經被我激活,很快就會——”

“誰說要靠她們?”趙罪突然低笑,龍尾上的鎮獄刺爆發出前所未有的藍光,“我欠的債,自己還!”

他猛地將情絲剪刺向自己的魂體!

【主動觸發“罪業轉化”技能!】

【消耗悔悟值 1000點!】

【臨時壓制蝕骨咒!】

【獲得“以血洗罪”狀態:所有攻擊附帶凈化效果!】

金色的光浪瞬間吞噬了黑霧。趙罪感覺體內的龍族血脈徹底覺醒,罪仙骨的骨翼與龍尾完全融合,化作對覆蓋著金紅鱗片的巨翼,鎮獄刺上的藍光穿透輪回鏡的紅光,直刺包裹嬰兒的黑霧!

“不——!”未來的趙罪發出驚怒的嘶吼,玄色鎧甲突然裂開,露出里面爬滿咒印的軀體,“你會毀了輪回鏡的!那是唯一能改寫因果的機會——”

“我不需要改寫?!壁w罪的巨翼橫掃,將黑霧撕出道口子,他終于看清了黑霧里的嬰兒——左眼角的痣旁邊,有塊極小的月牙形胎記,與蝕骨營統領的一模一樣,“我只要真相。”

嬰兒的哭嚎突然停了,小手指向趙罪身后的輪回鏡。鏡面中的血色人臉正在扭曲,漸漸匯成張熟悉的面容——發妻穿著嫁衣,正對著他微笑,左眼角的淚痣在紅光中格外清晰。

【輪回鏡終極能力:映照因果本源!】

【發妻真實身份:仙界與龍族的混血,蝕骨營初代統領!】

【她當年飲下的毒酒,是為了主動引爆體內的仙界血脈,阻止輪回鏡提前激活!】

趙罪的魂體驟然冰涼。

他想起發妻臨終前的眼神,想起她藏在袖中的龍形玉佩,想起她從未對自己說過的龍族語言……原來她什么都知道,知道他的血脈,知道輪回鏡的秘密,甚至知道自己的兒子會成為容器。

“將軍!”罪魂們的光帶突然劇烈波動,金色的護盾出現裂痕,“我們快撐不住了!”

趙罪回頭,看見未來的自己正驅動黑霧吞噬光帶,那些罪魂的魂片在黑霧中迅速消融,化作點點悔悟值匯入他的法典——這是她們最后的饋贈。

“活下去……”紅袖的聲音在意識里漸漸微弱,“替我們……看看沒有戰爭的世界……”

最后一道光帶消散時,趙罪的法典突然合上,封面上的新圖騰爆發出刺眼的光芒。他感覺體內的力量前所未有的充盈,巨翼上的金紅鱗片開始旋轉,組成個巨大的陣法,將整個祭壇籠罩其中。

“這是……龍族的鎮界陣?”未來的趙罪臉上第一次露出恐懼,“你怎么可能會——”

“因為她早就把陣圖刻在我心里了?!壁w罪的巨翼猛地合攏,藍光與紅光在陣中劇烈碰撞,“發妻用血脈給我下的不是詛咒,是傳承!”

輪回鏡的鏡面在陣法中寸寸碎裂,露出里面藏著的東西——不是什么圣物,而是根巨大的鎖鏈,一端連著嬰兒的心臟,另一端延伸向無盡的黑暗,鎖鏈上刻滿了仙界的咒印。

“原來輪回鏡只是把鎖……”趙罪的鎮獄刺刺穿黑霧,終于將嬰兒抱進懷里,“真正的鑰匙,是我兒子的心臟?!?

未來的趙罪在陣法中發出凄厲的慘叫,玄色鎧甲徹底崩碎,露出里面團蠕動的黑影——是無數仙界死士的怨念集合體。

“你贏不了的!”黑影發出刺耳的尖嘯,“鎖鏈的另一端是仙界的本源,只要它還在,你兒子就永遠是容器——”

趙罪低頭看向懷里的嬰兒,孩子的小手正抓著他的手指,胸口的半顆龍心在藍光中緩緩愈合。他突然笑了,情絲剪在掌心化作道金光,精準地剪斷了嬰兒腳踝上的黑霧。

“誰說要贏?”他的巨翼再次展開,帶著嬰兒沖向那根巨大的鎖鏈,“我只要把這把鎖,砸回給他們!”

陣法的光芒徹底吞噬了祭壇。趙罪感覺自己的魂體正在與鎖鏈融合,罪仙骨的力量順著鎖鏈逆流而上,朝著黑暗的另一端狂奔——他要去仙界的本源之地,親手斬斷這該死的因果。

在意識被黑暗吞噬的前一刻,他聽見懷里的嬰兒發出咯咯的笑聲,左眼角的月牙胎記突然變成了龍形圖騰。

而輪回鏡最后碎裂的鏡片中,映出個模糊的身影,正站在黑暗的盡頭,穿著件洗得發白的布裙,左眼角有顆痣,手里舉著塊龍鱗,像在等他。

那是……替嫁的侍女?

她怎么會在仙界的本源之地?

發妻的混血身份背后,還藏著什么秘密?

那根鎖鏈的另一端,到底鎖著什么?

趙罪的巨翼帶著他沖進黑暗,法典在意識里發出最后的震顫,封面上的圖騰緩緩旋轉,露出底下刻著的行小字:

【終局:要么成為鑰匙,要么砸碎鎖芯?!?

他知道,真正的決戰,現在才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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