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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霓虹之下,魂魄游離

夜之城的雨,總是帶著金屬味。

它從摩天大樓的邊緣傾瀉而下,順著百米高的廣告屏滑落,帶走了一層混合了煙塵、機油和合成酒精的塵埃。霓虹光在雨幕里被拉成長線,像一根根纏繞靈魂的光纖,將整座城市困在無盡的電信號之中。

V靠在“莫克斯”酒吧的外墻上,嘴里叼著一根電子煙,視線卻盯著街角那一臺閃爍不穩的攝像頭。HUD界面在眼角輕輕一閃,義眼提示著熱源反應——那攝像頭并不是市政系統的,而是虎爪幫臨時架設的監控,信號直連他們的私有數據中樞。

“虎爪最近在這里下了很大本。”V的聲音帶著一點沙啞,他知道自己必須在兩分鐘內離開,否則就會被鎖定面部數據。

耳機里傳來賈克的笑聲,那笑聲總是有點過于隨意:“嘿,chum,你可不是來這兒旅游的。快點動手,我在街對面已經看見有人摸過來了。”

V吐出一口煙霧,手指滑過義眼的UI界面,幾行數據迅速滾動——信號劫持,反向注入,攝像頭像死機般轉向另一側。

“搞定。”他說,拔下頸后的數據線,低身融進人群。

夜之城的街道永遠充滿了噪音:電車在高架軌道上擦出尖銳的金屬聲,黑市小販用混合著日語和西班牙語的喊聲兜售義體配件,遠處的廣告塔一遍遍播放荒坂的新款神經芯片宣傳片。

V穿過擁擠的市集,推開酒吧的門,燈光瞬間被紫色和粉色的光帶覆蓋,空氣中混合著合成啤酒、廉價香水和熱能武器散發的臭氧味。

酒吧最里面的卡座上,菊子正等著他。虎爪幫的副頭目,穿著帶有金色龍紋的風衣,義眼外殼反射著冷光。

“你遲到了,V。”她的語氣像刀刃一樣鋒利。

V坐下,把一張數據晶片放在桌上:“這是你要的交易記錄,虎爪最近和荒坂走得很近,尤其是和那位田中主管。你最好確認一下,你們的后門沒被反鎖。”

菊子微微一笑,卻沒有去拿晶片,而是抬了抬下巴——四個虎爪的打手立刻圍了上來,手里握著等離子短刃。

賈克的聲音在耳機里變得急促:“V,你的熱簽全亮了,外面來了輛裝甲車——是荒坂的。”

V沒有回頭,另一只手緩緩移向腰間的智能手槍。

“我想我們之間有點誤會。”他說。

“誤會?”菊子靠近了一點,眼睛里的HUD閃過一行小字——SOULKILLER。

那一刻,銀手的聲音突然在V的腦海里炸開:

“操!這是陷阱,走——不然她會直接把你送進數字地獄!”

銀手的身影如同幽靈般出現在V的視野右側——破舊的皮夾克,機械手指間夾著一根未點燃的香煙,表情中帶著熟悉的嘲諷。

“別愣著,kid,你還想再死一次嗎?”

V猛地起身,桌子翻倒,酒精在空氣中炸成一片霧。第一名打手沖上來,卻被V的Mantis刀片從肋下劃開,伴隨火花和血霧一同倒下。第二個打手剛抬起武器,就被V的智能手槍鎖定眉心,一槍擊倒。

酒吧的燈光瞬間切換到紅色警戒模式,音樂停下,所有人開始尖叫、逃散。

銀手在他耳邊吼著:“后門!別走正門,荒坂的人已經包圍街口!”

V翻過吧臺,踢開后門沖進雨夜。街道狹窄、昏暗,只有廢棄的全息廣告在閃爍著“404”的報錯提示。

賈克的摩托正停在盡頭,他大聲喊:“上車!咱們得甩掉這些鬼東西!”

他們騎上摩托,發動機的轟鳴瞬間蓋過雨聲。后方傳來裝甲車的追擊,車頂的自動炮塔吐出藍白色的等離子束。

V低身,摩托沖上濕滑的坡道,飛躍過一條橫跨街道的光纖橋。銀手站在虛幻的尾焰里,冷笑著說:“歡迎回到夜之城的日常,chum。

”V接住那顆閃光彈的瞬間,暗光里他的手臂像蛇一樣伸展,Mantis刀刃從腰間彈出,刀片在隧道濕冷的空氣中開出一道白色的弧線。無人機的側舷傳感器在閃光的干擾下短促地抖動,機體露出暴露的電路板——V猛地躍起,刀刃插進裝甲接縫,手臂一轉,帶著爆裂的火花把無人機劈成兩半,金屬碎片像落下的雨銹,濺在他的外套上。賈克把摩托橫在通道口,像一堵移動的墻,兩個熱源在隧道口化為微弱的紅點,追兵在暗影中挪動,等離子的光像蛇信子般在他們身后抽打。V沒有時間去感受胸口的疼痛,他把韓啟身上的數據晶片從口袋里摳出來,掌心里那薄薄的黑色圓盤比他曾經吞下的許多謊言還冷。那晶片上刻著一個低調的序列號和Arasaka的加密簽章——如果那印章屬實,整個夜之城的權力平衡就要被重新寫一次。銀手在他腦海里笑了,像一罐沒搖勻的汽水,氣泡亂蹦。“別瞎愣著,把那個東西交給我,我們炸了Arasaka,順便唱首歌。”V卻能感覺到那笑聲下面的空洞,像一只沒有心臟的胸腔在回音。賈克拍著他的肩膀,汗水混著雨水順著眉毛滑下,“你要不要把它交給Rogue?她籠絡得動荒坂的溜冰男,也能把價碼抬上天。”V搖頭,這東西的價格不是用錢能衡量的,它是鑰匙,是刀,是可以把一個人的記憶變成商品的機器。韓啟在他肩上呻吟著,嘴里不斷吐出半句不成形的咒語——他知道對方在等什么,像所有被玩弄過的工具一樣,他的恐懼透著熟悉的酸。V想起Jackie曾經說過的一句話:在夜之城,忠誠比法律還貴。可忠誠也能賣,能被植入芯片、能被映射、能被復制。無人機的爆裂在隧道里形成一個低音,像是城市心臟的節拍。賈克打開摩托的背箱,里面有一只舊式的手提箱,箱里放著他和V從未承認過的夢想和債務。V把晶片塞進去,用磁鎖合上。賈克把頭靠在車把上喘氣,“去碼頭,我有個朋友叫穆拉,可以給我們一個藏身點。別去Afterlife,那酒吧現在是個尸體的圖騰。”V點頭,摩托啟動時把彼此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像兩把刀在黑色的膠片上劃出預告片。隧道盡頭他們沖出海風,水汽帶著腐蝕性的味道和夜之城特有的鹽分打在臉上,碼頭的燈塔在遠處像一只半熄的眼睛。荒坂的裝甲車停在入口處,幾名穿著公司制服的傭兵在車旁互相埋怨著,而空中還有數架VTOL在巡邏,像幽靈的屋檐掛著紅光。穆拉等在舊貨碼頭的盡頭,他的臉被改裝過,眼角有銀色的線條,像被刻上了一個永遠在線的笑。穆拉是那種在這座城市里能把自己偽裝成一段背景音樂的人,他知道什么時候該融入,人群里他的聲音總是被當做廣告里的旁白。V把手提箱交給他,穆拉解開磁鎖,眸子里閃過一絲不可思議。“這玩意兒?你們怎么敢帶著它出來?”V沒回話,只把毛巾搭在韓啟的肩上,讓他盡量保持清醒。韓啟的眼神混沌,卻在V的注視下有了一點焦距,他吐出一句詞組:“田中……他們已經在翻……他們有槍……”那名字像毒藥一樣在空氣里起泡。穆拉的臉色變了,但很快被一層職業的面具遮住,“荒坂田中——對方不是隨便的女人。你們得趕快處理,要么交給合適的人,要么徹底毀掉它。”V想到銀手在他腦子里的畫面:一把舊吉他,一只被拆散的機械手臂,一張不肯退場的臉。銀手總是說毀掉一切是最干凈的復仇,可V心里有個聲音在說,有些東西一旦被毀掉,就再也無法通過最初的裂縫縫合回來。賈克拍了拍他的背,“別做英雄。”他們不去Afterlife,不去Rogue手中,也不把這玩意兒賣給荒坂或米利泰克;他們選擇了一條更蠢也更危險的路——去找曾經在荒原間旅居的nomad朋友,用貨車把晶片運出夜之城,讓它成為沙漠里無人打開的秘密。穆拉沉默了一會兒,最后在一個無人的角落低聲說:“我可以安排人聯絡一個車隊,但那需要時間和價碼,我收你們一半作為風險費。”V看了看賈克,二者之間沒有言語,只有那種在生死線上交換眼神的短促默契。交易達成后,他們被安排在碼頭的一艘廢棄貨船上度夜,船體在海面上發出微弱的吱嘎聲,像睡著的金屬哀嚎。夜里,V獨自在甲板上抽煙,銀手在他腦海里唱起了一首老歌,歌詞里有爆裂的救贖。V想起自己為什么會踏入這個漩渦:一筆看似簡單的單子,換取了自己的名字和未來,一個可能消失也可能重生的選擇。他閉上眼睛,聽見遠處的港燈閃爍,像是城市對他的低語。第二天清晨,他們出發,路線是繞過城市的監視區,穿過廢棄工業區,借著舊鐵軌向外延展。車隊里有穆拉找來的幾名男人和女人,他們的臉上有夜之城常見的修補痕跡:義肢接口、機械語音器、半透明的皮膚下流動的熒光血管。車隊駛出城市的邊緣時,荒坂的勢力像一只看不見的手在天邊收縮,監控塔的天線在追蹤器的掃過下慢慢移位。V靠在車廂里,手里握著一張舊照片,是他和某個人在幾年前的笑臉,那個人的名字被他自己悄悄刪除,但記憶里那一瞬的溫度還在。路上他們遇到路障、遭遇檢查點,也有不尋常的沉默——曾經征服這片土地的公司雇傭兵在外面監視著,他們知道有貨車在夜里運走貴重物品。午夜時,一隊帶著金屬徽章的士兵將車隊攔下,車頭的對講機里傳出冷靜的命令:“停車,打開后艙。”V和賈克對視一眼,穆拉把手搭在一個人形威懾器旁,一絲笑意從他的嘴角劃過,“好,大家示范配合,別讓他們閑得太久。”他動作利落地把后箱打開,顯示出普通機械零件和舊服飾,義肢零件被包裝成工業用材料。士兵走近,透過迷霧似的車窗看見里面的物資,可能是被他們的偽裝騙了,或他們本就愿意冒險。就在那一刻,一聲遠處的爆炸在地平線上炸開,像一記回馬槍直接打在空隙里。輕微的混亂讓那些士兵分心,V趁機從駕駛座下抽出一枚小型干擾器,裝在對講機上制造噪聲,通信被切斷,檢查點陷入短暫的無序。車隊趁機繼續前行,沉重的引擎聲帶著砂粒和發霉的廣告布飄向荒原。白晝的陽光把遠處的廢墟鍍成了腐蝕金,像是一座座銹蝕的宮殿。車隊行駛了好幾個小時,荒城的輪廓慢慢被拋在后面,他們進入一片Nomad控制的地帶,這里的空氣干燥,有風,風里夾著修復義體時用到的潤滑油味。Panam的族群或者離他們近些的部落或會是他們的后路,但在真正能把晶片安全帶走之前,他們不得不先躲過荒坂設下的狼群。車隊到達一個Nomad車隊的臨時營地,那是一片由廢鐵和帆布搭成的迷宮,火堆在夜里發出橘紅的光,像幾十只人工心臟同步跳動。V被帶到一名老Nomad面前,她的頭發幾乎被風吹白,眼角布滿風霜,而她手上的新義肢顯示著曾經的戰斗。她的名字是Asha,一個會計算代價也會守護尊嚴的人。Asha在篝火旁看著那枚晶片,用一種只讓自己知道溫度的聲音說:“這東西危險,不是因為它能殺人,而是因為它能把活著的人變成可交易的數據。你們是帶著它來求救,還是來賣命?”V輕聲說:“我不知道。”銀手在他腦中像個不請自來的合唱團唱著:“那就毀掉它。”Asha的義眼投射出數據流,她掃描晶片,系統發出低沉的嘶嘶聲,像干涸的水管在被輕輕捏住。“這是Soulkiller的變種,或者是它的升級版。Arasaka在這上面做了更多的優化,他們試圖把‘意識’數字化得更徹底、更可控。交給他們,就等于把你們城市里每個敢怒不敢言的人都放進了他們的商店貨架。”賈克靠在門檻上,嘴角有一種倔強的笑,“那我們把它賣給一個能保證不會用的人。”Asha搖頭,“夜之城沒有那種人。你們既然跑過來,就說明你們想要另一種結果。”她沉默片刻,抬頭看著天空,“我可以帶你們去荒原之外,但代價是你們幫我們一件事。”V明白這里永遠不會白白得到幫助,凡事都要還。Asha的條件是奪回一臺被荒坂占領的神經加工設備,那設備在荒坂的一個前哨站,用來給他們的高端測試對象做‘記憶定制’。攤牌顯而易見:他們要去偷東西來換自由。這是把火等于把火,他們以為偷走設備就能換來毀滅晶片的手段,或是以此換取更安全的交易。V和賈克對視,像兩個賭徒在彼此臉上讀牌。最終他們點頭,任務成行。接下來的幾天,他們化裝,摸清哨站周邊的巡邏模式,利用穆拉手里的舊式滲透工具,跟著Asha的Nomad隊伍潛入。哨站位于荒坂控制的一個舊工廠,那里有電磁干擾塔、攝像墻和巡檢的機器人狗。入侵的第一晚,V像影子一樣滑過圍欄,耳里是銀手的低語和舊時的搖滾節拍。他們在空曠的機房里找到那臺神經加工器,它不像電影里的科幻玩意兒,它更像是冷漠的手術臺,四周纏繞著數據管線和液體流體。設備帶著荒坂標識,面板上有未完成的授權協議。Asha與Nomad們在外圍制造噪聲,吸引巡邏兵的注意,V和賈克在內部尋找關鍵的控制模塊。任務進行得很順利,直到警報像弦被猛地拉斷一樣響起,紅色的指示燈在墻上跳動。有人在外面背后留下了足跡,荒坂并不是愚蠢的對手。防守的士兵像潮水般涌入,空氣中充斥著冷光和電荷的味道。V緊握著手里的工具箱,手心滲出汗,他把控制模塊從設備里拆下,快速用臨時解碼器把代碼棧切成片段,試圖創建一個足以讓設備不可逆關閉的漏洞。銀手的聲音在他腦海里不耐煩,“快,別做浪漫的觀看者,這東西就像一顆炸彈,別想留證據。”他沖出控制臺,看到賈克與兩個士兵纏斗,火花四濺。V投擲出一枚電磁干擾器,短暫癱瘓了周圍的傳感器,使用自己磨破的技巧把模塊裝進胸包,然后他們像逃命的人一樣沖出工廠。Nomad們在外面掩護,槍火和爆炸在廢墟上留下皺折。車隊啟動,輪胎揚起砂塵,荒坂的人在后方開火,機槍吐出的子彈在車廂側面刻出花紋。那天夜里,他們在荒原上奔跑,星光被遠處城市的光污染吞噬,只有車內那燈光像心跳。他們以為暫時安全,直到一個夜晚,穆拉被抓走了。穆拉在營地外的巡邏時遇到了一群穿Arasaka徽章的人,他們不像普通的雇傭兵,更像是帶著指令和冷靜的收割者。穆拉沒有給出太多解釋,只留下一個眼神示意V把那枚晶片藏好,接著被拖進一輛黑色車里,消失在夜色里。V的胸口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抓緊,他恨自己的遲鈍,恨自己的傲慢,恨那枚在胸包里沉默的晶片。那晚銀手沒有唱歌,他的聲音只是低低一句,“你可以賭一次,把它交給真正能抹殺它的人,或賭一次,拿它去摧毀他們。”V知道自己沒有足夠的籌碼去選第二種,他想起Jackie曾經說的笑話:永遠別把你的靈魂抵押給公司——他們會在你睡著的時候收回。第二日,他們決定用一個更危險也更直接的方法:把晶片帶到荒坂的外墻之上,直接把它扔進海里,讓它沉入無人問津的深淵。計劃聽起來瘋狂,但V覺得那是單純的暴力而清澈的解決。計劃需要一個引子,一個能吸引荒坂主力離開監視網的引子。Asha提議制造一場假攻勢,利用偷回來的神經加工器,在市中心發動一場假的數據泄露警報,吸引公司的網路守衛。那需要人和時間,也需要犧牲。一夜之間,他們布置好誘餌、煙幕和信號模擬器,所有人都明白可能有生命的代價,但沒有人退縮。V站在海邊,手里拿著那枚晶片,陽光像刀子一樣切過他面頰,銀手的虛影在他身后,像一個既是盟友又是詛咒的幽靈。賈克把手搭在他的肩上,聲音低沉而堅定:“你想留下證據還是把它埋了?我跟你一起承擔。”V回望夜之城的方向,那座城市像一臺沒有睡覺的機器,燈光中有無數人的名字和無數人的糾纏。他把晶片舉在手里,感到一種奇怪的安靜——不是解脫,而是那種站在斷崖邊緣前的清明。銀手在他腦海里終于停下歌聲,換成一句話:“你要知道,毀掉東西容易,毀掉的是物件,但很多時候你真正想毀掉的,是那個讓人去毀它的理由。別以為沉寂就等于勝利。”V閉上眼,把晶片用力拋出,黑色的圓盤在陽光下像一粒被拋出的時間,劃出一條短暫的弧線,落進海浪。海水在撞擊的一瞬間冒起白色的泡沫,像城市在咳出一段秘密。晶片沉沒的速度比V想象得慢,他盯著那點小小的黑色,像盯著曾經可以改變一切的未來。但就在晶片沉入水面,海面起霧的那一刻,遠處的天邊爆開一簇光,海面上出現了黑色的輪廓——不是普通的漁船,而是一艘裝有重型吊臂和強磁場裝置的Arasaka巡捕船。它像一頭預謀已久的怪獸,靜靜地停在海域上,巨大的機械臂慢慢伸向那片水域。有人在無線電里冷靜地說出名字:“沙龍·田中,目標已視野內。”V的胸口猛地一緊,像是被刀子挑了一下。他終于明白:他們不是在和公司追逐一件物品;他們是在和一個能夠把魂魄商品化的系統賭命,而那個系統已經準備好收回票據。剎那間,海面上電磁波翻涌,水里像被錄音機反復播放一樣發出奇怪的低頻回聲,銀手的聲音在V腦海里破裂成碎片:“別讓我聽見你后悔的哭聲,kid。”V看著那艘船,心里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選擇永遠在瞬間變成宿命,但他不會后退。他拉著賈克的手,準備沖向領近的碼頭,不為晶片,而為把這個城市最該承擔的東西,拽到光下,讓每個人都看到他們被賣的真實價格。鮮血、爆炸、鐵銹和霓虹在遠方交織成一首悲歌,但V的腳步堅定,像一個決定開始的節拍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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