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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舊貨市場的布料與混天綾的“時尚災難

柳因因的布偶訂單突然多了起來。周三下午,她抱著竹編籃敲開302的門時,臉頰紅撲撲的,籃子里堆滿了剪好的碎布料,像盛著一籃春天的花瓣。

“路口哥哥,能……能幫我個忙嗎?”她把籃子往玄關一放,從里面掏出張紙條,“這些是客戶要的布偶樣式,我缺些深色的布料,想去舊貨市場淘淘,聽說那里有很多舊衣服改的布料,又便宜又特別……”

“正好沒事,一起去。”路口剛把人魚卵的保溫箱搬到窗邊曬太陽,藍光透過玻璃,在柳因因的布料上投下細碎的光斑,“哪吒他們估計也樂意湊熱鬧。”

客廳里,哪吒正趴在地上,用混天綾給雅典娜的剪紙做“框架”——紅繩纏成個歪扭的方框,里面塞著剪好的蝴蝶,遠看像只被捆住的紅蜻蜓。“去舊貨市場?是不是有賣彈弓的?”他猛地爬起來,混天綾“嗖”地收回來,差點掃掉茶幾上的茶杯。

“買布料,不是買彈弓。”雅典娜放下剪刀,拿起柳因因的紙條,“你要做只黑熊布偶?需要深棕色的布料。”

“嗯,是個小朋友訂的,說要像他爺爺家的老熊玩偶。”柳因因點點頭,手指絞著裙角,“我覺得舊布料做出來更有質感,帶著點……時間的味道。”

“時間的味道?”秦始皇從書房走出來,手里拿著放大鏡,正研究柳因因送他的《詩經》,“是不是像朕那枚傳國玉璽上的銅銹味?”

柳因因被逗笑了:“差不多吧,秦爺爺。舊東西好像都有自己的故事。”

舊貨市場比上次來更擁擠,陽光透過帆布棚,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賣舊布料的攤子在市場最里頭,老板娘是個胖阿姨,正坐在小馬扎上,把各種顏色的碎布拼成桌布,花花綠綠的,像塊補丁拼成的彩虹。

“小姑娘要啥樣的?”阿姨見柳因因過來,笑著拍了拍身邊的麻袋,“這里面全是舊衣服拆的布,純棉的,做玩偶正好。”

柳因因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從麻袋里翻找,手指拂過一塊深棕色的燈芯絨,眼睛亮了:“這個好!摸起來毛茸茸的,像熊毛!”

哪吒湊過去,也伸手翻了翻,從里面拽出塊亮紅色的緞面布料,上面還繡著金線:“這玩意兒不錯!給老子做個新披風!”

“這是被面改的,”阿姨笑著說,“結婚用的,喜慶。”

“結婚?”哪吒挑眉,把布料往柳因因手里塞,“給你做布偶的披風!黑熊穿紅披風,多威風!”

柳因因臉頰發燙,剛要推辭,就見秦始皇從另一堆布里拎出塊深藍色的粗麻布,上面還留著幾個補丁:“此布可做旌旗,當年朕在長城上掛的,就是這種料子,風吹起來嘩嘩響。”

“秦爺爺,這做熊布偶有點硬哦。”柳因因輕聲說。

“那就……做個兵馬俑布偶?”秦始皇眼睛一亮,“朕給你畫樣子!保證比黑熊威風!”

雅典娜笑著搖搖頭,從麻袋底翻出塊淺灰色的針織布:“這個軟和,做熊的肚子正好,小朋友抱著舒服。”她拿起布料往柳因因手里一放,“再配你剛才挑的燈芯絨,又好看又實用。”

大家正挑得熱鬧,哪吒突然想起什么,拽過自己的混天綾,紅繩在他手里轉了個圈,竟化作一把小巧的剪刀:“老子幫你剪布料!保證比你那小剪刀快!”

他說著就往燈芯絨上剪,結果紅繩太鋒利,“咔嚓”一聲,不僅剪斷了布料,還把旁邊阿姨的桌布剪了道口子。

“哎喲!我的桌布!”阿姨叫起來。

哪吒:“……”他趕緊把混天綾收回來,紅繩在他腕間委屈地打了個結,像條做錯事的小蛇。

“對不起對不起!”柳因因趕緊道歉,從竹編籃里掏出個剛做好的小兔子布偶,“阿姨,這個賠給您,我手工做的,您別生氣。”

阿姨本想發作,看到布偶眼睛一亮:“哎喲,這小兔子真俊!算了算了,一點小口子,不礙事。”她把布偶往圍裙兜里一塞,“這塊紅緞面送你了,算賠禮。”

回去的路上,柳因因的竹編籃里堆滿了布料,還有阿姨送的紅緞面。哪吒拎著籃子,腦袋耷拉著,像只斗敗的公雞:“剛才……是混天綾不聽話。”

“知道啦。”柳因因笑著說,“其實你幫我挑的紅緞面很配黑熊,我打算給它做個小披風,就叫‘哪吒熊’。”

哪吒的耳朵瞬間紅了,梗著脖子說:“那必須威風點!披風要長!”

秦始皇在旁邊補充:“還要繡上朕的龍紋!”

“太復雜啦,秦爺爺。”柳因因搖搖頭,“繡個小太陽吧,像哪吒哥哥眉心的朱砂痣。”

夕陽把大家的影子拉得很長,柳因因的竹編籃晃悠悠的,布料邊角從籃子里露出來,像拖著一串彩色的尾巴。路口走在最后,看著前面的熱鬧——哪吒正跟柳因因比劃“哪吒熊”的披風該多長,秦始皇在旁邊糾正“應該像朕的龍袍下擺”,雅典娜笑著幫他們整理被風吹亂的布料。

人魚卵的保溫箱放在家里的窗臺上,路口能想象它的藍光正安靜地跳動,像在等他們回家。

回到梧桐里,柳因因非要留大家吃晚飯:“我做了南瓜粥,還有外婆寄來的咸菜,嘗嘗吧?”

她的出租屋在5樓,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凈,墻上掛著自己繡的十字繡,陽臺上擺著幾盆多肉,窗臺上還晾著洗好的布料,像掛著一串彩色的云。

南瓜粥熬得糯糯的,咸菜帶著點微辣,大家圍坐在小小的餐桌旁,吃得格外香。哪吒嫌粥不夠味,偷偷往碗里加了點雅典娜做的希臘橄欖醬,結果被咸得直吐舌頭,引來一陣笑。

秦始皇捧著粥碗,看著墻上的十字繡——是幅簡單的鄉村風景,有小橋流水,有炊煙裊裊。他突然說:“比阿房宮的壁畫質樸,也……更暖。”

柳因因沒聽懂他的話,只覺得這位總自稱“朕”的爺爺很有意思,笑著給他添了勺粥:“秦爺爺喜歡,以后常來喝。”

離開時,柳因因送給每個人一個小布偶:給路口的是只抱著書本的兔子,給哪吒的是只舉著火尖槍的小熊(披風果然很長),給雅典娜的是只銜著橄欖枝的白鴿,給秦始皇的是只戴著迷你冕冠的小貓。

“都是用今天買的布料做的,趕工做的,有點粗糙……”她有點不好意思。

“好看!”哪吒把小熊揣進兜里,“比老子的混天綾中國結強!”

秦始皇捏著小貓布偶,冕冠是用紅緞面邊角料做的,歪歪扭扭的,卻難得沒挑刺,只說:“尚可。”

回到302,路口把兔子布偶放在人魚卵的保溫箱旁,藍光立刻涌過來,輕輕蹭了蹭布偶的耳朵,像在打招呼。客廳里,哪吒正把小熊布偶掛在混天綾上,讓它“飛”著玩;秦始皇把小貓布偶擺在《詩經》上,像給書本找了個守護神;雅典娜把白鴿布偶別在畫板上,笑著說“以后剪紙有靈感了”。

窗外的梧桐葉沙沙作響,帶著初夏的暖意。路口靠在沙發上,看著這一幕,突然覺得,所謂的“家”,從來不是華麗的宮殿或奇幻的宇宙,而是有人陪你去舊貨市場挑布料,有人喝你熬的南瓜粥,有人把你做的小布偶當寶貝。

柳因因的敲門聲又響起,這次她送來一碟剛烤好的餅干,說是用做布偶剩下的黃油做的。“明天我把‘哪吒熊’做好了,再給你們送下來。”她站在玄關,眼睛亮閃閃的,像盛著星光。

“好啊。”路口笑著接過餅干,“我們等著。”

門關上的瞬間,客廳里的笑聲又響了起來。人魚卵的藍光在布偶旁輕輕跳動,混天綾上的小熊布偶“飛”得更高了,像在追趕著什么。

大概,這就是最珍貴的日常吧——平凡,熱鬧,帶著點布料的溫度,和永遠有人在等你回家的溫柔。柳因因的出租屋在5樓,沒有電梯。哪吒自告奮勇要拎竹編籃,結果剛上兩層樓,就把籃子拎成了“倒掛金鉤”——混天綾纏著籃把手,紅繩垂下來,布料邊角拖在樓梯上,像拖著一串彩色的尾巴。

“你慢點!”柳因因趕緊去扶,指尖不小心碰到混天綾,紅繩突然“嗖”地收緊,在她手腕上纏了個漂亮的蝴蝶結,又乖乖松開。她愣了愣,笑著說:“哪吒哥哥的繩子真聰明。”

哪吒的耳根瞬間紅了,把籃子往路口懷里一塞:“老子累了,換你。”說完三步并作兩步沖上樓,背影看著像在逃。

秦始皇跟在后面,拄著根不知從哪撿的木棍當拐杖,慢悠悠地說:“此樓梯比朕的阿房宮臺階陡,該修修。”他盯著墻上的“安全出口”指示牌,研究了半天,“這綠光是什么咒符?徹夜不滅,怪費燈油的。”

“這是應急燈,爺爺。”柳因因笑著解釋,掏出鑰匙開門,“停電的時候會亮,保護大家安全的。”

門一開,一股淡淡的南瓜香撲面而來。屋子不大,一室一廳,卻收拾得井井有條。客廳的小沙發上鋪著塊拼布坐墊,是用各種碎布料縫的,紅的、藍的、黃的,像塊縮小的舊貨市場布料攤;墻上掛著幅十字繡,繡的是片麥田,風吹麥浪的紋路繡得格外細致;陽臺的欄桿上晾著幾排布料,淺灰的、深棕的,還有那塊紅緞面,被風一吹,輕輕晃蕩,像掛著面小旗子。

“隨便坐。”柳因因把布料放進臥室,很快端來四碗南瓜粥,碗是粗陶的,邊緣有點磨損,卻透著股質樸的暖,“粥熬得久了點,可能有點稠。”

粥里飄著南瓜的甜香,上面撒了把白芝麻,香得人直咽口水。哪吒拿起勺子舀了一大口,燙得直哈氣,卻舍不得吐:“比雅典娜做的希臘酸奶好喝!”

“那是自然。”秦始皇端起碗,學著柳因因的樣子小口抿著,眉頭漸漸舒展開,“比朕當年的粟米粥綿密,就是……少了點肉味。”

“配咸菜正好。”柳因因從廚房端來個小碟子,里面是深綠色的咸菜,切得細細的,“這是外婆自己腌的,有點辣,配粥解膩。”

哪吒夾了一大筷子咸菜塞進嘴里,辣得直吸氣,眼睛卻亮了:“夠勁!比上次吃的辣條還夠勁!”他又舀了一大勺粥,呼嚕呼嚕喝著,嘴角沾了點南瓜泥,像只偷吃東西的貓。

雅典娜吃得很文雅,每口粥都配一小撮咸菜,偶爾抬頭看看墻上的十字繡:“這麥田繡得真好,針腳很勻。”

“是跟著網上教程學的。”柳因因有點不好意思,“我手笨,繡了三個月才完成。”她指著繡品角落的小房子,“這是我老家的樣子,門口有棵大槐樹,夏天能遮半院涼。”

秦始皇突然放下碗,走到十字繡前,用手指輕輕碰了碰槐樹葉:“朕當年在咸陽宮也種過槐樹,比這棵粗,四個人才抱得過來。”他頓了頓,聲音放輕了些,“就是……沒這繡得熱鬧。”

大家都沒說話,客廳里只有勺子碰碗的輕響,和窗外偶爾傳來的蟬鳴。陽光透過紗窗,在地板上投下格子狀的光斑,落在柳因因的拼布坐墊上,落在秦始皇的龍紋衛衣上,落在哪吒沾著南瓜泥的嘴角上,暖得像層薄被。

吃完飯,柳因因去拿布偶,客廳里突然響起“哐當”一聲——是哪吒在研究陽臺的晾衣架,他覺得那鐵架子能當武器,結果一使勁,把晾著的紅緞面布料拽了下來,正好蓋在秦始皇頭上。

“大膽!”秦始皇扯下布料,紅緞面的金線蹭了他一臉,像粘了滿臉金粉,“成何體統!”

哪吒笑得直拍大腿:“老東西,你這模樣像唱戲的!”

柳因因拿著布偶出來時,正好看到這一幕,趕緊拿出紙巾給秦始皇擦臉:“秦爺爺別生氣,哪吒哥哥不是故意的。”她把手里的布偶往兩人面前一遞,“你看,‘哪吒熊’做好啦!”

那是只深棕色的小熊,穿著用紅緞面做的披風,披風下擺還縫了圈白色的流蘇,腦袋上用金線繡了個小小的太陽,像極了哪吒眉心的朱砂痣。最妙的是,小熊的手里舉著根迷你火尖槍,是用舊毛衣的線頭纏的,紅通通的,透著股憨勁。

哪吒的笑聲戛然而止,盯著小熊布偶看了半天,突然伸手小心翼翼地接過來,指尖輕輕碰了碰披風的流蘇,聲音有點悶:“……還行。”

秦始皇也湊過去看,看到小熊腦袋上的太陽,突然說:“應該繡龍紋。”話雖如此,嘴角卻偷偷翹了起來。

柳因因又把其他布偶分給大家:給路口的兔子抱著本小書,書頁上繡著“平安”兩個字;給雅典娜的白鴿翅膀展開,翅膀尖用銀線繡了點星光;給秦始皇的小貓戴著頂迷你冕冠,冕旒是用黑色的線縫的,搖搖晃晃的,像隨時會掉下來。

“趕工做的,有點粗糙。”柳因因的臉頰紅紅的,“特別是秦爺爺的小貓,冕冠總縫不直……”

“不粗糙。”秦始皇把小貓布偶捏在手里,冕冠歪歪扭扭的,卻比他見過的任何玉冠都讓人心安,“比朕的傳國玉璽……看著暖。”

離開時,柳因因非要把剩下的南瓜粥打包給他們帶回去,用的是個玻璃罐,罐口纏了圈淺灰色的針織布,是她下午挑的那塊,說是“防燙”。“明天我把黑熊布偶的訂單做完,再給你們送新烤的餅干。”她站在門口,竹編籃掛在胳膊上,里面還放著沒用完的布料,像揣著一籃星星。

“不用總送東西。”路口笑著說,“有空我們來幫你裁布料。”

“真的?”柳因因眼睛一亮,“那太好了!我總裁不直……”

哪吒突然說:“老子用混天綾幫你裁!保證比剪刀直!”說完又覺得不妥,趕緊補充,“……會小心點,不剪壞桌布。”

大家都笑了,樓道里的聲控燈被笑聲驚醒,亮堂堂的,把每個人的影子都拉得很近。

回到302,路口把兔子布偶放在人魚卵的保溫箱旁。藍光立刻涌過來,在布偶周圍轉了圈,像在打量新朋友,然后輕輕蹭了蹭兔子抱著的小書,仿佛在說“我也認識字哦”。

客廳里,哪吒把“哪吒熊”掛在混天綾上,紅繩牽著布偶在屋里轉圈,嘴里哼著不成調的歌;秦始皇把小貓布偶擺在《詩經》的封面上,冕冠的黑線正好對著“風雅頌”三個字,像給古籍找了個守護神;雅典娜把白鴿布偶別在畫板上,拿起剪刀,開始剪一只抱著布偶的人魚,剪得格外認真。

路口靠在沙發上,看著這一幕,突然覺得喉嚨有點發緊。他想起柳因因出租屋里的拼布坐墊,想起那碗稠稠的南瓜粥,想起她縫布偶時認真的側臉——這些平凡的、帶著布料溫度的細節,像塊柔軟的布,把這群來自神話與歷史的靈魂,輕輕裹在了一起。

手機突然震動,是渡鴉666發來的消息:“α-12的蜘蛛精取消行程了,據說被789的兔子玩偶嚇著了。下周沒事,好好歇著。”

路口笑著回復:“收到。我們在研究怎么用混天綾裁布料,很‘忙’。”

放下手機,他抬頭看向窗外,梧桐葉在月光下輕輕搖晃,像在拍打著什么。客廳里,混天綾的紅、布偶的棕、藍光的藍,在燈光下交織成一片溫暖的光暈,像幅永遠不會褪色的畫。

或許,最厲害的“魔法”從來不是跨宇宙的穿梭,也不是毀天滅地的神力,而是有人愿意為你縫一只歪歪扭扭的布偶,愿意和你圍在小餐桌旁喝一碗南瓜粥,愿意把平凡的日子,過成最珍貴的神話。

柳因因的敲門聲又輕輕響起,這次她送來一小袋剛炒好的南瓜子,說是“配粥吃剩下的,挺香”。

“謝謝。”路口接過袋子,指尖碰到她的手,暖暖的。

“不客氣。”柳因因笑著擺擺手,轉身往樓梯口走,竹編籃在她身后輕輕晃,像拖著一串會發光的秘密。

門關上的瞬間,哪吒突然喊:“喂!明天裁布料,老子肯定比剪刀厲害!”

樓道里傳來柳因因的笑聲,像顆掉在棉花上的糖,甜得發脆。

客廳里的光,更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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