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真相
- 長生修仙,從玄鏡開始
- 茍道天人
- 2246字
- 2025-08-25 21:37:56
齊云心中震撼,這就是靈植大師的手段!對草木靈性的掌控已入化境!
程長老收回手指,轉身看向齊云,目光變得深邃:“齊云,你可知,靈植之道,在于何處?”
齊云沉吟片刻,恭聲答道:“弟子淺見,在于通其性,順其理,予其需,護其生。”
“通其性,順其理,予其需,護其生...”程長老微微頷首,“說得不錯,但還不夠。
草木并非死物,亦有靈性,有喜怒,有輪回。
高等靈植,甚至能趨吉避兇,擇主而棲。”
他目光掃過大殿兩側那些稀有靈植的玉雕,語氣帶著一絲縹緲:
“真正的靈植大師,并非一味索取,而是能與草木共情,與之共生。
你所修的《玄臨練氣訣》,根基沉穩,乙木親和,倒是契合此道。
但...似乎還夾雜了些別的東西?”
齊云心中猛地一咯噔!
月華之力!難道被看出來了?
但臉上卻維持著疑惑與請教的神情:“弟子愚鈍,還請長老明示。”
程長老深邃的目光在他臉上停留了片刻,忽然笑了笑,那笑容意味難明:
“無妨,或許是老夫感知有誤,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緣法。
好了,你暫且回洞府吧。”
他不再追問。
齊云恭敬告退。
時光荏苒,自流云墟市那驚心動魄的一夜歸來,忽忽已是三月有余。
靈植峰東麓,青竹澗丁字七號洞府內。
齊云緩緩睜開雙眼,眸中一縷精純的銀芒一閃而逝,旋即隱沒于深邃的平靜之下。
他長長吐出一口濁氣,氣息綿長而沉穩,在寂靜的修煉靜室內,帶起細微的氣流。
三個月,深居簡出,幾乎徹底隔絕了外界的紛擾。
除了每日雷打不動地去丙字三號靈田照料那兩畝玉髓米,他便將所有時間都投入到這方寸之間的洞府內。
聚靈陣始終維持著運轉,消耗著靈石,卻也源源不斷地匯聚著青竹澗充沛的乙木靈氣。
但更多的,則是依賴銅鏡凝聚的月華凝液。
那二十多瓶凝液,如今已消耗近半。
帶來的效果亦是顯著無比。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丹田內的法力漩渦越發凝實厚重。
奔騰流轉于經脈之中的靈力,無論是總量還是精純度,都遠非三月之前可比。
練氣六層的瓶頸雖仍堅固,卻已不再遙不可及,仿佛隔著一層稍厚的窗紙,只需一個合適的契機,便能一舉捅破。
這種實力穩步提升的感覺,令人沉醉,也令他愈發謹慎。
他小心地將自身氣息收斂在練氣四層的程度,這是他能完全掌控、不至于引人懷疑的極限。
除非金丹真人刻意探查,否則尋常筑基修士,也難以輕易看穿他這《玄臨練氣訣》打磨出兼具渾厚與內斂特性的根基。
齊云起身,活動了一下因久坐而略顯僵硬的四肢,骨骼發出輕微的噼啪聲。
推開石門,清晨濕潤的空氣涌入,帶著靈竹特有的清新和澗水的微涼。
自從陸炳志消失后,旁邊的洞府,似乎安靜了許多。
今日又是去靈田的日子。
走在青竹澗的小徑上,偶爾會遇到同峰弟子。
相比三月前,眾人臉上的神情似乎多了幾分凝重,少了幾分閑適。
見到齊云,大多只是點頭示意,便匆匆擦肩而過,少了些駐足寒暄的興致。
齊云樂得清靜,步伐不疾不徐,心中卻如明鏡一般。
這種氛圍的變化,皆因一事,陸炳志的下落,終于有了官方的說法。
就在半月前,宗門執法殿發布了一則通告。
言明經多方查證,前靈植峰內門弟子陸炳志,于流云墟市執行公務期間,不幸遭血月谷邪修偷襲殺害,尸骨無存。
通告措辭嚴厲,斥責血月谷罔顧道義,殘害正道弟子,玄臨宗必與此等邪魔外道勢不兩立云云。
這通告一出,總算給了躁動已久的輿論一個宣泄口。
弟子們群情激憤,紛紛斥罵血月谷的卑鄙惡毒。
通告的內容,在他意料之中,卻又隱隱覺得有些過于簡潔。
只字未提流云巷、暗拍會,更無陰髓枝。
仿佛陸炳志只是一個不幸撞上邪修的普通弟子。
他知道,宗門這是顧全了顏面,也將事件的控制在了所能接受的范圍內。
至于真相,或許永遠只會埋藏在少數人心中。
通告發布后沒過幾天,便有消息靈通之士傳出,執法殿一位筑基大圓滿的長老,已親自奔赴與血月谷勢力范圍交界的地帶,誓要擒殺兇徒,以儆效尤。
消息傳開,幾乎沸騰。
筑基大圓滿長老親自出馬,在眾多弟子看來,已是雷霆萬鈞之勢,那些該死的邪修定然手到擒來。
甚至有人開始猜測長老會帶回幾顆邪修的頭顱。
齊云在丙字三號田里,俯身檢查一株葉片稍顯卷曲的玉髓米。
指尖凝聚著一絲微不可察的乙木靈氣,輕柔地渡入稻禾根部,梳理著那細微的生機不暢。
聽到路過弟子興奮的議論聲,他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心中卻莫名地閃過一絲疑惑。
血月谷既然敢在流云墟市那種龍蛇混雜之地公然設局搶奪陰髓枝,甚至可能預料到玄臨宗會追查,豈會沒有后手?
一名筑基大圓滿長老固然強大,但若對方有所準備...
齊云搖了搖頭,將這些思緒甩開。
宗門大事,非他一個練氣小修可以揣度。
他能做的,便是在這漩渦之中,牢牢守住自身這一葉扁舟。
心思回到眼前的靈田。
這兩畝七品玉髓米,在他的精心照料下,長勢極為喜人。
稻稈碧綠如玉,葉片寬厚,抽出的稻穗已有一尺余長,顆粒飽滿,蒙著一層溫潤的瑩光。
遠遠望去,仿佛一片微型的玉雕叢林,在靈霧中靜靜呼吸。
其所散發的靈氣,遠比旁邊其他同品的靈田要濃郁精純得多。
這般景象,自然引來了一些關注。
偶爾有負責巡視的執事路過,會駐足多看兩眼,眼中露出訝異之色。
甚至有相熟的靈植夫會忍不住過來打聽,齊云是如何將這玉髓米伺候得如此之好。
每當此時,齊云總是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帶著些微靦腆的笑容,語氣誠懇地歸功于兩點。
一是前任打下的底子好,土壤肥力足;二便是他自己唯恐辜負了李師和宗門的期望,不敢有絲毫懈怠,完全是照著《草木真意》上的古法,按部就班,勤勉伺候。
齊云將功勞推給前任和死板的典籍,既顯得他不急功近利,又符合他新晉弟子人微言輕、埋頭苦干的人設,成功打消了大多數人的好奇。
唯有齊云自己清楚,那悄然滴灌在靈田深處,與澗水融為一體,經過稀釋的月華凝液,以及自身日益精進,對草木靈性愈發敏銳的感知,才是真正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