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尋求幫助
- 世界上真的有龍!
- 緣瀨圓趣
- 2003字
- 2025-08-21 10:12:57
“不行……這樣根本看不清楚。”林溪捶了一下桌子。難道要每次都下水去看?太不方便,也太容易暴露。
一個念頭閃過——臨摹下來!
她立刻翻出素描本和鉛筆(這是沈雨薇拉著她報美術選修課時買的,沒想到在這里派上了用場)。憑借著水下清晰的視覺記憶和遠超常人的觀察力,她閉上眼睛,努力回憶石壁上的每一個細節。星圖的輪廓,符號的走向,鱗片凹痕的每一道轉折……
筆尖在紙上游走,發出沙沙的聲響。她畫得極其專注,力求還原每一分神韻。遇到記憶模糊處,她甚至不惜再次深夜潛入湖底,只為了確認一個符號的弧度或一個連接點的位置。
一連幾個晚上,她都在宿舍熄燈后,打著手電,伏在書桌上一點點完善那幅臨摹圖。當最后一筆落下,一幅盡可能精確還原的石壁星圖躍然紙上。雖然筆觸略顯生澀,但那份古老、神秘、非人的氣息,卻透過紙背隱隱傳來。
接下來,就是解讀。直接詢問他人風險太大。她需要一個合理的借口。
歷史系的張教授,以學識淵博、為人溫和、尤其對地方古史和符號學頗有研究而聞名。林溪選修了他的《中國古代文化概論》,課上表現認真,算是混了個臉熟。為了避免暴露,林溪只截取了其中有鱗片凹痕的一塊進行咨詢。
這天課后,林溪抱著素描本,等到其他同學都離開后,才有些緊張地走上講臺。
“張教授,打擾您一下。”
張教授正在整理講義,聞聲抬起頭,推了推老花鏡,和藹地笑道:“是林溪同學啊,有什么事嗎?”
“教授,我……我前幾天去鄉下親戚家玩,在一個很老的山洞巖壁上看到了這些奇怪的圖案。”林溪拿出早已想好的說辭,聲音盡量保持平穩,帶著恰到好處的好奇與困惑,將素描本雙手遞過去,“我覺得很特別,就憑記憶畫了下來。想問一下您,知不知道這些圖案代表什么?是古代的某種文字或者圖騰嗎?”
張教授接過素描本,饒有興趣地扶了扶眼鏡,仔細端詳起來。起初,他的表情是溫和的探究,但隨著目光在那些繁復、古老的星圖符號和鱗片凹痕上停留,他溫和的表情漸漸被凝重和一絲困惑所取代。
他看得極其仔細,手指無意識地在某個符號上臨摹著,眉頭越皺越緊。
“奇怪……真是奇怪……”他喃喃自語,“這不像任何已知的甲骨文或金文系統……也不是傳統的星官圖或道教符箓……這線條的走勢,這種獨特的連接方式……還有這個中心符號……”他指著那個鱗片狀的凹痕,“從未見過。”
他抬起頭,目光銳利地看向林溪:“林溪同學,你確定是在山洞里看到的?具體是哪個位置?還有沒有其他相關的發現?比如陶片、骨器之類的東西?”
林溪心里一緊,面上卻維持著茫然:“就在洞壁深處,光線很暗,我就看到了這個,沒注意別的……位置大概在……皖南那邊吧,具體我也說不清,親戚帶我去的,山路很繞。”她含糊地搪塞過去。
張教授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但更多的是對圖案本身的好奇。他又低頭研究了半晌,最終無奈地搖了搖頭:“抱歉,林溪同學,以我的見識,暫時無法解讀這些圖案。它們非常獨特,似乎屬于一個極其古老甚至可能未被記錄的文明系統。不過……”他頓了頓,沉吟道,“我認識幾位專攻上古符號學和巖畫研究的朋友,有些還在BJ社科院考古所。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把這份臨摹圖拍下來,發給他們請教一下,看看他們是否有線索。怎么樣?”
林溪的心臟猛地一跳!社科院考古所!這無疑是接觸到最高水平解讀的捷徑!但同樣,風險也極大!這些頂尖專家的眼光何其毒辣,萬一從中看出什么超越常理的端倪……
然而,這是目前唯一的希望。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忐忑,努力做出驚喜的樣子:“真的嗎?那太感謝您了,張教授!麻煩您了!”
“不麻煩,學術探討嘛。”張教授笑著拿出手機,對著素描本小心地拍了幾張清晰的照片,“有消息我通知你。這圖案確實很有意思。”
拿著精心準備的素描本走出教學樓,林溪的心情復雜難言。一條可能通向答案的路似乎出現了,但這條路的前方,是更深的迷霧,還是潛伏的危險?她不知道。只能等待。在等待中,繼續錘煉,繼續隱藏,如同蟄伏在深水的白龍,等待風云變幻的那一刻。
接下來的日子,林溪如同行走在一條無形的鋼絲上。一端是迫近的、意圖不明的窺伺者與被覬覦的古老秘密,另一端則是必須維持的、滴水不漏的平凡假象。每一天都過得規律而尋常,卻又在尋常之下,暗涌著膽戰心驚的潛流。
圖書館成了她最常駐留的地方。并非全然為了調查——那太過顯眼——更多時候,她是真的埋首于故紙堆中。古籍閱覽室她是絕不敢再輕易靠近了,那里如今氣氛緊繃,管理員老師的眼神都帶著審視。她轉而扎進地方文獻區和古典文獻閱覽區,借著完成課程作業、課外興趣的名頭,翻閱那些積著薄灰的縣志、府志抄本,或是《山海經》、《淮南子》、《搜神記》一類的志怪古籍。目光掃過一行行豎排的繁體字,心思卻有一半懸在半空,警惕著周圍,或許“那個人”還在這里?任何一絲不尋常的能量波動,或是那道陰冷探究的視線都有可能出現。她期望能僥幸找到與湖底星圖、鱗片凹痕,甚至“癸水”、“云中魅影”相關的只言片語,但大多時候只是徒勞。那些泛黃紙頁上的記錄,要么過于荒誕模糊,要么與她所知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