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顧家下放
- 七零科研美人,留洋少爺又寵又撩
- 屋頂流星
- 2124字
- 2025-08-24 17:40:40
這話一出,張偉的臉色瞬間慘白!調離技術崗位?那他還有什么前途?!他巴結林雪宜,不就是為了往上爬?
林雪宜冷笑一聲,哼,陸昭昭以為這樣就能拖自己下水?
棋子嗎,廢了一顆就再換一顆,反正多的是。
林雪宜臉上瞬間堆起一副深明大義、甚至帶著點被誤解的委屈和正氣,搶在張偉開口前說道,
“劉所長,陸工既然堅持認為張偉同志有嫌疑,為了項目的絕對安全,也為了還張偉同志一個清白,我支持調查?!?
陸昭昭一愣,瞬間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委。
她不由得冷笑起來,“張偉,也不知道你現在后不后悔?為了點蠅頭小利,背棄原則,給人當槍使,結果呢?出了事,第一個被推出來頂缸的就是你。你指望的人,可曾為你說過半句開脫的話?她只急著把你扔出去,撇清自己?!?
張偉徹底傻了,難以置信地瞪著林雪宜,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陸昭昭不再看他,轉向劉所長“劉所長,既然林顧問也‘深明大義’,那就請保衛科的同志帶張工下去好好問問吧。重點是那他昨天下午的詳細行蹤,以及動機。我相信,只要仔細查,總能查出點東西。”
保衛科的人上前,一左一右,架起失魂落魄的張偉,硬生生拖走了。
.......
幾天后,顧家下放東北的消息傳來。
顧云州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手里的鍋鏟甚至繼續翻炒著。但他周身的氣息瞬間沉郁下去,像是被無形的東西緊緊包裹,往日那份溫潤從容被一種無力感取代。
陸昭昭奪了他手里鍋鏟,他轉身坐在窗邊,望著窗外灰蒙蒙的天,良久沒有說話,只有微微抿緊的唇線泄露著內心的波瀾。
陸昭昭心里跟著一揪,她知道這時候說什么都是蒼白的,但又不能什么都不做。
她笨拙地湊過去,用胳膊肘碰碰他,“哎,別瞎想…那我給你講個笑話?從前有個土豆,它走著走著……哎,怎么發芽了?”
顧云州知道她的心意,勉強勾了勾嘴角,握住她的手,聲音有些?。骸拔覜]事,昭昭。讓我自己待會兒,冷靜一下就好。”
見他這樣,陸昭昭不再聒噪。她沉默地站了一會兒,翻箱倒柜,拿出厚厚一沓全國糧票,還有摞得整齊的鈔票,開始了大采購。
她目標明確,心思實在:下放的地方肯定艱苦,東西要頂飽、要經放、還得有油水。在她的概念里,這約等于肉罐頭。
陸昭昭直奔供銷社和食品店,別的不要,專盯著貨架上那的肉罐頭。午餐肉、紅燒豬肉、牛肉罐頭.......
她也不挑口味,看見有貨就指著要,言語干脆:“這個,要十罐?!薄澳莻€,還有多少?我都要了。”
售貨員都驚訝地多看這個年輕女同志幾眼,這架勢,不像采購,倒像給哪個小分隊備軍糧。
她又跑去藥店,抱回來一堆消炎藥、止疼片、維生素片和治感冒拉肚子的常用藥,仔細地把藥瓶用軟布包好,塞進罐頭之間的縫隙里,防止磕碰。
接著是厚實的棉衣、手套,以及一大包耐存放的炒面和紅糖。每一樣東西,她都挑著實用的來,腦子里想的全是“那邊冷”、“干活累”、“吃得差”。
東西備齊了,堆在屋里像個小山包。可怎么送過去?誰能照應一下?這才是最難的。
陸昭昭盯著那堆東西,皺起了眉頭。
她磨蹭到辦公室,趁著中午沒什么人,深吸了好幾口氣,才抓起電話,手指有些笨拙地撥了那個熟悉的號碼。
電話通了,是父親陸振國的聲音:“喂?”
“爸,是我?!标懻颜训穆曇舯绕綍r低了點,“那個顧家的事,您知道了吧?他們下放到黑河那邊了,條件肯定特別苦。我準備了點東西,想寄過去,但怕沒人照應,到了他們手里也難保得住?!?
電話那頭的陸振國沉默了幾秒,似乎嘆了口氣,“我知道了,東西準備妥當,交給我。我有一個老部下正好在那邊,已經跟他打過招呼了,東西會轉交到,人……也不會讓他們太受人欺負?!?
父親的話說得含蓄又克制,但陸昭昭心里那塊石頭,落了地。
她甚至能想象出,父親是拉下了怎樣的老臉,才打了那個電話。
那位素未謀面的部下,在接到老首長的請托后,只能用這種含蓄的方式表達了應承。這就夠了!
這天晚上,顧云州打開衣柜,想找些東西寄給父母,卻看到了這些他完全不知道何時準備好的東西。
顧云州愣住了,他完全沒想到,在他獨自消化情緒的時候,他的昭昭已經為他,為他的家人,默默做了這么多。
在這個風雨飄搖的年代,這份不顧一切的支持和庇護,沉重得讓他心頭發燙,又柔軟得讓他幾乎落淚。
他猛地轉身,將剛從實驗室回來、還帶著一身涼氣的陸昭昭緊緊擁入懷中,手臂箍得她有些發疼。他把臉埋在她的頸窩,所有翻騰的情緒、感激、愧疚、愛意都哽在喉間,最終只化作一句低沉而顫抖的:
“昭昭……謝謝?!?
陸昭昭放松身體,回抱住他,輕輕拍著他的背:“沒關系,一切都會過去的?!?
幾天后,寒風呼嘯中,顧家人一路顛簸,終于到了北大荒的勞改農場。
眼前的景象比他們預想的還要荒涼。
天地間仿佛只剩下灰白二色,枯草在凜冽的風中瑟瑟發抖,無邊的黑土地被冰雪覆蓋著,看不到盡頭。
巨大的落差和嚴酷的環境讓每個人都心頭沉重,惶恐不安。
顧母緊緊裹著單薄的棉衣,憂心忡忡地看著顧父憔悴的側臉;顧云州的兄嫂則下意識地將年幼的孩子摟在懷里。
來接洽的勞改場干部冷著臉,公事公辦地登記、訓話,語氣硬邦邦的,沒什么溫度。
但出乎意料的是,對方并沒有刻意刁難,甚至安排他們住進兩間廢棄的土坯房。
房子雖然破舊,四面漏風,屋頂還能看見幾處破洞,但比起他們一路上做足心理準備要住的牛棚或窩棚,已經好上太多了。
那人又扔給他們一袋粗糙的玉米碴子、幾個干硬的窩窩頭和幾把磨禿了的勞動工具,只硬邦邦甩下一句:“自己收拾!明天一早準時上工!”